門上的鉚釘尖銳無比,好在他速度不快,不然非得掛彩。
結合周遭極低的氣溫,江風心裏有一個想法,這裏該不會是停屍房吧?
靠!
什麼酒店把停屍房安放在第六層。
整扇門一氣呵成,從上至下,找不到任何縫隙,就像是天生就長在這一樣。
江風進退維谷,身後是長長的走廊,面前是厚重的大鐵門。
往前走?
向後退!
不給江風選擇的機會,面前的鐵門內就傳來了聲音,齒輪轉動的聲音。
開門了?
江風連忙側到一邊,在黑暗中極其艱難的隱藏高大的身影。
大門開了一邊,一個穿着防風服的男人走了出來,他手裏還舉着一根保安棍。
一隻手接打電話,一隻手隨意的甩着保安棍。
“檢查完了,你放心吧,阿輝你要是不放心就親自來,我今天休息,你還好意思要我替你上班啊!”
這個男人嗓門很大,他抓了抓頭頂的毛線帽,“阿輝,你欠我的啊!給我找個漂亮的妞!”
聽到對面答應,男人才喜滋滋的放下手機。
就在他準備離開之際,突然一雙手已經掐在他的脖子上,還來不及呼喊,他就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江風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傢伙,一個長相極其普通的中年男人。
脖子上掛着的工作牌上面寫着俊傑兩個字。
江風扯下他的工作牌,又將他身上的防風衣扒下來,拖着這個男人到拐角。
“這下你得多睡會兒了。”江風搶過俊傑的手機,又給俊傑補了一針,保證這位小保安能夠一覺到天亮。
門內白晝光亮。
江風發現這扇門大概有三十里米厚,裏面光滑無比,輕輕一蹭就能留下指紋,門鎖也是齒輪樣式,沒有鎖孔。
雪白的燈光在頭頂亮起。
江風攏了攏衣服釦子,緩緩向前走。
朱雀和青龍依然聯繫不到。
這裏像是被改造過的酒店客房,依然是行政套房的規模,但是所有門都換成了玻璃門,灰色的玻璃門裏面像是隱藏着潘多拉魔盒。
江風一邊觀察周圍,一邊蹭到一個房間門口,他向裏面看去。
一瞬間,江風整個人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樣,他渾身上下開始冒冷汗。
一個高端的儀器上顯示燈在不停閃爍,在這個儀器中間躺着一個渾身赤裸的女人。
她的身上遍佈都是針,大大小小的管子裏都是鮮紅的血液。
這個女人就像是睡着了一樣平靜。
她的身體十分僵硬,筆直的就像是一棵松,烏黑的頭髮散落在身後,胸前的豐滿就像是被冰凍了一樣。
本應該是香豔的一幕,在江風看來就像是恐怖故事一樣。
透明管內的血液停滯在中間,沒有任何流動的痕跡。
江風別過臉去,大口呼吸了幾次,這是在?
換血?
還是?
江風繼續看向別的玻璃門。
觸目驚心。
對面的房間的場景更爲恐怖,房間裏有幾臺醫療機器,旁邊的檯面上躺着一個男人,和之前那個女人一樣,也是渾身赤裸。
兩隻眼睛帶着一副墨鏡,肩膀還在忍不住的抽動。
這是截肢後的生理反應,看樣子男人剛被截肢不久。
而江風的身邊還有擺放着的手術器械,一枚手術刀落在江風的腦袋後面,就像是一種威脅。
就在江風觀察時,突然男人的脖子扭動了過來,整張臉朝着江風的方向。
江風嚇了一跳,他倒退幾步,捂着心口。
再次往房間內看去,這個男人的臉依然對着大門口,但是身體已經一動不動,江風目光瞥向一旁的儀器,上面的生命體徵停止了跳動。
男人已經死了。
江風強烈的忍着要吐出來的衝動,胸口起伏不定。
他抓了抓頭皮,這才發覺頭上已經是冷汗密佈:“這裏是什麼鬼地方?”
繼續向前走,同樣的玻璃門內有一個站着的小女孩,這個小女孩大約只有五歲左右,頭髮上還彆着草莓髮夾,整個人被半掛在儀器中間,她緊閉着雙眼,肚子上捂着一塊紗布,看似受傷不輕。
嘴角半咧着,神情緊張,好像恐怖離她並不遙遠。
江風已經握緊了拳頭,他看着屋內的小女孩,打開玻璃門走了進去。
他探了探小女孩的脈搏,已經沒有任何跳動的痕跡。
江風看着小女孩的樣子,推斷這個女孩應該是丟了一隻腎臟。
血,雙臂,腎臟。
這裏關乎人體買賣?
想到紅衣教在布朗佩斯酒店開派對,再想想之前紅衣教的胎盤行動,這若是紅衣教幹出來的,一點都不稀奇。
江風忍不住把紅衣教教主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
這裏有五個房間,每個房間內都有不同的醫療設備,涉及的人各個年齡段不限性別都有,他們都或多或少缺少了身體的一部分。
最前面則是一扇推拉門,但是半開着,江風站在門縫向裏面看。
有幾個穿着白大褂手術服的人,他們站在一塊舉着手中的片子看個不停。
“這個腎臟不能要咯!”
“還是可以的。”
“客戶不會滿意!”
幾個人圍着一張片子喋喋不休的爭論着,絲毫沒有注意有人站在門口正在監視他們。
“他都換了幾次了,怎麼一直換啊?”
“窮人對他們來說是資源,小聲點,別讓人聽到了,禍從口出啊!”
“對對對,我就是開玩笑。”
其中一個捂着嘴不敢多話。
門內,像是一個巨大的手術室,裏面應有盡有的手術設備,比江風去的任何一家醫院準備都要齊全。
牆上還掛着許多照片,更像是人體圖。
“叮咚”。
手術室另一頭的大門打開。
一個歐美長相的人走了出來,他身後還跟着一個人,這人身材很矮小,那雙眼睛更是小的像是一條縫隙。
“查爾斯教授!”
“三島教授!”
方纔談論的幾個人畢恭畢敬。
還有鬼子?
還有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