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裏的人總是喜歡把話說到一半就不說了。

    謝千歡只得耐着性子跟他走走流程,作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低聲道:“公公有話請直說,我不會怪罪於你,也不會讓別人知道是你告訴我的。”

    太監面露猶豫,得了謝千歡的承諾,纔敢繼續往下說。

    “二皇子妃還說您這個兒媳婦從來不去看望自己的婆婆,明妃娘娘心裏寂寞,只能由她代您去陪伴。”

    謝千歡聞言一笑,“原來她還編排起我來了。”

    這種話傳出去,別人肯定要把不孝的大帽子扣在她頭上,還能順便離間她和蕭夜瀾的感情。

    儘管,謝千歡並不認爲自己和蕭夜瀾之間存在多少夫妻情誼。

    “王妃娘娘如今常進宮,或許可以抽些時間去探望一下明妃,以免旁人說閒話。”太監提醒道。

    謝千歡每回入宮,對他們這些宮人總是有說有笑,沒有半分架子,和其他貴族截然不同。

    故而,他們對謝千歡都很有好感。

    謝千歡微微笑,“我知道了,多謝公公提醒。”

    “娘娘請。”

    太監躬身退下。

    謝千歡坐進馬車後,開始思考李婧雅做這些事的動機。

    是單純爲了噁心她?

    還是,另有目的。

    就算李婧雅對蕭夜瀾餘情未了,現在她也已經嫁給二皇子爲妻,討好明妃對她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馬車距離王府還有幾個路口的時候,突然途中停了下來。

    謝千歡正想詢問車伕,前簾卻被人掀開,隨即一個男人彎腰走了進來,二話不說在她身邊坐下。

    “蕭夜瀾?!你有病麼,這樣嚇唬我。”謝千歡瞪大眼睛。

    經過之前蒙面男劫車,她對這種事已經有了心理陰影。

    蕭夜瀾閉目養神,“營裏又出事了,本王要過去一趟。”

    “你去就去,上我的馬車做什麼?”

    謝千歡一臉莫名其妙。

    蕭夜瀾道:“順路。”

    “你的馬呢?”

    “被武安侯騎了。”

    “……”

    謝千歡掀開簾子,果然看見武安侯騎在蕭夜瀾的英俊白馬上,鬍子臉紅紅的,看來大白天就跟蕭夜瀾一起喝了不少酒。

    武安侯瞥見馬車裏的謝千歡,立馬笑開了花,衝她揮手致意。

    謝千歡扯起嘴角勉強微笑。

    她放下簾子,轉頭問蕭夜瀾:“那我現在要去哪兒?”

    蕭夜瀾仍然閉着眼眸,“你可以自己走路回府,或者隨我們一同去大營,看看大夏最強的軍團。”

    “行,我猜那裏是全大夏有最多英俊強壯小哥哥的地方,正好讓我去好好觀賞一番。”

    謝千歡扯脣呵呵一笑。

    她當然不可能走路回戰王府,索性就坐着了。

    蕭夜瀾卻睜開冷眸,看着她的眼神既嫌棄又陰鷙,“連這種話都說得出來,你果然不守婦道。”

    “彼此彼此,你也不守男德。”

    “呵。”

    他驀地出手扣住了謝千歡的手腕,將她整個人翻轉過來,宛如犯人似的趴在馬車窗邊。

    謝千歡驚恐萬狀,“你想做什麼?!”

    “本王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蕭夜瀾不知從哪裏抽出一截綢帶,直接將謝千歡的雙手反綁在身後。

    隨即又矇住了她的雙眼。

    沒過一會兒,謝千歡就被捆成了糉子般,牢牢綁在座位上動彈不得。

    “蕭夜瀾,你這個變態!”

    馬車裏不停傳出女子啊啊的慘叫咒罵聲。

    武安侯聽着這叫聲,還在樂呵呵心想:“人人都說戰王和戰王妃之間的關係比仇人還要差,現在看來,感情分明好得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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