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事求我?”

    謝千歡挑眉。

    商楚薰點點頭,“若是王妃願意幫忙,這幾個刀鞞便作爲報酬,王妃意下如何。”

    “那你得先把要拜託的事說清楚,我才知道能不能幫。”

    謝千歡自然不會傻乎乎的直接答應。

    商楚薰笑了笑,“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王妃知道我就是個唱戲的,貴人們喜歡聽,我便有了些名氣,承蒙陛下眷寵,過幾天還得進宮去給陛下獻上一嗓子。”

    這話聽起來多少有點顯擺的意味。

    但商楚薰說得很雲淡風輕,彷彿並沒有把名利放在心上。

    他眉心微蹙,反倒露出一絲憂愁,“大概是這幾天連着唱得多了,我感覺聲音狀態越來越差,萬一到時候在陛下面前開不了口,豈不是會給自己惹來殺身之禍?”

    “聽聞王妃醫術過人,我今天腆着臉邀請相見,正是想讓王妃幫我看看嗓子。”

    謝千歡微微一怔。

    本來,她都做好了商楚薰提出各種奇葩要求的心理準備。

    結果他求的事居然無比正常。

    難道是她多心了?

    回想起蕭湛的警告,再看向眼前表情誠懇的商楚薰,謝千歡不禁懷疑起自己來。

    她考慮片刻,便答應道:“可以,我先給你把把脈。”

    “只要王妃不介意男女授受不親……”

    “在大夫眼裏,沒有男女之分。”

    聽她這麼說,商楚薰便莞爾一笑,伸出了手。

    謝千歡將手指輕輕按在手腕血管上,擡眼間,留意到他手心上的老繭,隨口問道:“商公子莫非是習武之人。”

    “王妃何出此言?”

    商楚薰眸底一道微光閃過。

    謝千歡專心把脈,沒有留意到他的眼神變化,“你手上有練過兵器的繭。”

    “哦,以前我學過一些武生的身段,倒也算不上習武之人。”

    商楚薰道。

    謝千歡沒再說話。

    她靜靜把完脈,“你初來京城,可能是水土不服,再加上勞累過度,導致燥火淤積,你再……”

    本來,謝千歡想看看商楚薰的舌苔。

    一擡頭對上他那張俊臉,又感到有點尷尬,便改口道:“你把眼睛睜大一點,我看看你眼球的狀況。”

    “好的。”

    商楚薰嘴上應着,瞳孔多了兩分笑意,也看不清到底睜大了多少。

    謝千歡凝視着他這雙鳳眸。

    起初,她只是認真進行望聞問切的流程,可不知爲何,盯着他的眼睛看久了,她竟然開始感到很困……

    “王妃,你怎麼了。”

    男人低柔的嗓音彷彿自帶了迴音,在她的耳畔環繞。

    而她的視野也變得越來越模糊。

    意識像是正在逐漸遠去,變成提線木偶一般,精神恍惚。

    不好。

    莫非,是催眠?!

    謝千歡狠掐了一把自己,終於回過神來!

    她震驚地看向商楚薰,然而商楚薰一臉無辜,好像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是因爲她太累了,還是……

    “我給你開個潤肺的方子,你喝上兩三次就好了。”

    謝千歡低頭抓起筆,不再看向這個男人的眼睛。

    頭頂上,傳來他幽幽的笑聲。

    “那就有勞王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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