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冷靜一點,千萬不要氣壞身子。”

    蘇瑜兒勸得不痛不癢。

    她看向謝千歡,眼底跳出一抹掩飾不住的嘲笑,“姐姐,你快說句話呀!”

    “……”

    謝千歡說不出話來。

    不僅是痛,更有一種麻木。

    有時候她真想自己早點轉世投胎算了,何必遭這些罪?

    無論是上一世做研究,還是這一世當王妃,她始終被孤獨包圍,獨自對抗着命運,時間久了也會累。

    爲了腹中尚未出生的寶寶,她撐到現在,可她不知道自己疲憊的身心還能撐多久。

    “住手!!”

    突然,顏盈盈跑了過來!

    她終於忍不住,顫聲道:“放了她吧,這個香囊不是她的,是我的。”

    “你?”

    蕭夜瀾總算正眼看了一下顏盈盈,滿懷狐疑。

    顏盈盈如啄米般點頭,“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對照紙上的筆跡,那是我的筆跡。”

    她蹲下身子,手忙腳亂收集那些被撕碎的紙片,放到桌子上拼湊起來,然後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桌面寫下同樣的詩句。

    蕭夜瀾微怔,緩緩鬆開了謝千歡的臉。

    字跡對比得很清楚。

    紙條上的“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確實是出自顏盈盈的手筆。

    這個轉折讓蘇瑜兒大喫一驚,連說話都不禁結巴起來,“怎……怎麼會是你?”

    “對不起,我和戰王妃的關係不好,整天吵架,所以我爲了報復,偷偷在她身上放了有麝香的香囊。”

    顏盈盈閉了閉眼睛,一咬牙,將莫須有的罪名攬到自己身上。

    謝千歡默默揉着紅腫的下頜。

    她的臉還很痛,痛得想哭,暫時沒辦法開口說話。

    只能用複雜的眼神望向顏盈盈。

    真沒想到,這個處處看她不爽的女人會站出來,承認了香囊是自己的。

    “就算是你偷偷在王妃身上放麝香,爲什麼還要寫一張情詩的紙條塞在裏面?”

    蘇瑜兒想不通!

    對此,顏盈盈的解釋和剛纔謝千歡說的差不多。

    “我練書法的時候摘抄了這句,隨手放進去了而已。”

    “你不抄寫景詩,不抄詠物詩,偏偏抄了這句,還折成紙鶴的形狀放在裏面,跟贈送定情信物似的,實在是……”

    蘇瑜兒非常懷疑,可她也找不到反駁的地方,總不可能是顏盈盈想要向謝千歡表白心跡吧?

    “我知道自己不該這麼做,你們要打要罵,悉聽尊便。”

    顏盈盈低着頭,雙手緊緊攥在一起,控制不住的發抖。

    她完全不敢和蕭夜瀾對視。

    此刻,她心裏也是極爲惶恐的,生怕會像剛纔那個被拖出去的丫鬟一樣,絞了雙手的指甲。

    陰冷的視線在她頭頂上逡巡。

    度過有生以來最難熬的片刻後,她終於感覺到那道視線離開,轉而落在了謝千歡被捏紅的臉上。

    “別把本王當傻子。”他冷冷道。

    疑點太多。

    當香囊掉出來的時候,謝千歡的反應並不像是被偷偷放了東西的樣子,她一早就知道自己身上帶着它。

    而且,正如蘇瑜兒所言,香囊本來就有定情信物的意味,製作它的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在裏面放這種紙條。

    “你們都沒說實話。”

    他看了看謝千歡,又看了看顏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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