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夜瀾臉色很陰沉,“什麼時候?”

    “帖子上寫的是小滿那天。”

    “那就到時候再說罷。”

    他被關了這麼些天,營裏積壓了不少事務,說不好有沒有時間去陪謝千歡赴宴。

    謝千歡撇嘴,“我現在想想,或許人家壓根不希望你去喫席呢,你煞氣重,還有隨時發瘋的危險性,就算去了人家也不會覺得你給面子,只會覺得不吉利。”

    “你以爲本王很想去喫那種無聊的席?瑜兒最近身體不適,本王若是有空,巴不得去照顧她。”

    蕭夜瀾本來只是借題發揮,故意氣一下謝千歡,沒想到謝千歡的表情一下就變了。

    她冷冷道:“不用你陪了,你還是去好好照顧蘇側妃吧,我們道不同不相爲謀。”

    “你突然發什麼脾氣?”

    蕭夜瀾莫名其妙的。

    本來就是她先挑事,被他反駁兩句,居然就打翻了醋罈子,臉臭成這樣。

    謝千歡轉身背對着他,“我不需要任何人陪,其實我也沒必要來徵詢你的意見,去不去都是我自己的事,哪怕我死在半路上,也和你沒關係。”

    蕭夜瀾也被她說的來了火,冷哼道:“你要不是頂着個戰王妃的名號,本王會願意管你?”

    “這個名號早晚還給你,我不稀罕。”

    謝千歡擡腳跨出門檻,頭也不回,似乎真的特別生氣。

    蕭夜瀾蹙眉,“真是越來越難伺候!”

    罷了。

    孕婦的脾氣本就反覆無常,何況她還是一個肚子很大,快要生了的孕婦。

    他大人有大量,姑且不和這個女人計較!

    謝千歡氣沖沖的回到蘭香閣,坐下來喝了好幾杯茶,心情仍舊沒能平復。

    客棧縱火案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

    府尹很努力的搜查線索,結果如謝千歡所料,他沒能找到足以指控蘇瑜兒的證據。

    這件事成爲了紮在謝千歡心尖上的一根刺,拔掉血流如注,不拔,卻會一直隱隱作痛。

    只要在王府裏看見蘇瑜兒,她晚上必定會做噩夢,夢裏大火熊熊燃燒,無數冤魂包圍着她,指責道:“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我們不會死得這麼慘!蘇瑜兒只是爲了對付你,我們全是受了你的連累!”

    蕭夜瀾提起蘇瑜兒,那就是在碰她心尖上的刺。

    她不是喫醋,而是憤怒,害怕,愧疚。

    “沈公子,如果你還在,或許你能指導我該怎麼做,可你已經不在了……”謝千歡喃喃道,內心愈發煩悶。

    除此之外,蘇瑜兒還害她失去了鬼醫老祖宗的青睞。

    本來,鬼醫每隔一段時間出現,通過秋敏向她傳授醫術,已成爲固定的規律。

    自從沈公子出事以後,那位老祖宗就再也沒有現身過了,並且秋敏還讓她從此不必再等待。

    言下之意就是,她被鬼醫放棄了……

    謝千歡每每想到這件事都很想哭,可是,哭又有什麼用呢?她間接害死了同門,的確沒有資格再自認是鬼醫門的最後一代弟子。

    或許她不必再糾結於揭發蘇瑜兒的罪行,等孩子平安生下來後,她就想個辦法,直接把蘇瑜兒毒死,爲沈公子報仇!

    謝千歡的眼神現出前所未有的寒意,與此同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卻在她的腦海之中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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