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夜瀾坦白回答了謝千歡的問題。
謝千歡也知道他不是醉心於權力的人，聳肩道：“行吧，我連家都還沒回，既然你這麼說了，那就先去看看你那個皇叔公。”
……
鳳鳴宮。
皇后輕輕握着蕭世凌的手，嘆道：“你我母子分別多年，如今終於得以團聚，世凌啊，以後你就別回江南了，留在京城好好孝順父母。”
蕭世凌淡淡道：“皇后娘娘，現在說這些還爲時尚早。”
他的稱呼讓皇后一時語塞。
確實，老王叔還沒過世，蕭世凌名義上還是他的兒子，不能認皇后爲母。
她深深嘆氣，“你從小就不在本宮身邊，但母子情分是天底下最牢固的，縱然分隔兩地也絕不會斷。”
“你大哥走得太早，自打他被人害死以後，本宮每晚都感到無比孤獨，日盼夜盼，只望着你這個兒子能回來陪陪本宮，若是你不願留下，本宮還不如早點隨你大哥去了算了。”
皇后提起先太子，總算讓蕭世凌的臉上有了一絲動容。
他擰起眉心，“大哥真是被老六害死的？”
皇后頷首，“是的。”
“老六不是別人的替罪羔羊麼？”
“本宮知道你想說什麼，起初，本宮也以爲是蕭崇下的手，但他纔是被推出來替罪的，那該死的混賬故意引導所有人去懷疑蕭崇，幸好蒼天有眼，最後還是真相大白。”
皇后噙着一絲恨意，只恨不能親手報仇。
皇后沒想到兒子竟會這樣說，面上浮現出些微的不悅，“他是你親大哥。”
鳳儀宮的牆上掛着皇后親自抄寫的佛經。
蕭世凌凝視着字跡工整的佛經卷軸，沉沉嘆息一聲，“皇后娘娘，心境不對抄寫出來的佛經，徒有形式，不會有任何實際效果。”
他走後。
皇后的面前，又來了第二位客人。
是五皇子蕭湛。
他笑眯眯的向皇后行禮，“皇后娘娘，我之前沒說錯吧？三哥根本無心參與奪嫡，無論在他背後有多少雙手將他推到京城，若是他自己不願意往前走，你們也奈何不了他。”
以前，蕭湛就是太子陣營的人。
雖然沒多少存在感，但正因如此，皇后對他也頗爲信任。
她閉上眼睛，“難道你要讓本宮就這樣認輸嗎？不，本宮還沒輸給程裕雅，世凌只是離開京城太久，整天陪在一個燒香禮佛的老頭子身邊，忘了自己是最尊貴的嫡出皇子。”
蕭湛反駁，“我不認爲三哥忘了自己的身份，他無心奪嫡，是因爲把心思放在了別的地方上。”
“什麼地方？”
皇后睜開眼，露出狐疑的表情。
蕭湛隱祕一笑，走上前，彎腰在皇后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皇后眉心挑了挑，壓低聲音道：“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務必要給本宮辦得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