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道：“您放心，要是您想找那個袁冀報仇，我一定幫忙，雖然王爺沒有下令，但這件事牽涉到戰王府，我也有失職的地方……”
蕭世凌緩緩擡起手，阻止了葉信繼續說下去。
他的雙目空洞，彷彿沒有靈魂一般，低聲道：“我會自己去處理。”
“那……這些人，我就給您留着了。”
葉信拱拳告辭。
等葉信走後，蕭世凌長長嘆了一口氣，轉身走到院中，取下戴了十年的佛珠，輕輕掛在樹枝上。
他擡手，觸摸着散發生機的綠葉，“霏嫺，對不起，我不能實現和你之間的約定了，這個塵世太骯髒，它容不下乾淨的你，也容不下我。”
許是因爲看見蕭世凌身上散發出一種佛子的神聖氣質，老金等人覺得他應該是心善的，不似自家王爺那般冷酷。
他們跪着爬到蕭世凌身後，磕頭懇求道：“殿下，我們也是被逼的，我們根本不知道麻袋裏裝的是什麼人啊！這件事從頭到尾都跟我們沒關係，您大人有大量，饒過我們吧。”
蕭世凌喃喃道：“饒了你們，誰來爲我的霏嫺贖罪。”
“殿下……”
老金剛開口，就直挺挺倒下了。
跪在他旁邊的幾個人也同樣倒地身亡。
他們脖子上濺出的血，將掛在樹枝上的念珠染成了紅色。
蕭世凌收起袖劍，輕嘆一聲，“應該掛高一點的，不過，也罷。”
既然有人逼着他動手。
他就如那些人所願。
……
江邊的茶樓通常只做白天的生意。
今天，其中的一間卻到了晚上還亮着燈火，倒映在黑漆漆的水面上，和星光相映成輝。
蘇瑜兒走到蕭崇身邊，埋怨道：“我說了讓你下次換個地方，這兒太顯眼。”
“哪裏顯眼了？”
蕭崇笑着轉身，直接伸手去摟蘇瑜兒的腰，還想親上去。
蘇瑜兒推他，“下面有人！”
“你就是太謹慎，那些船伕跟咱們隔了十萬八千里，就算他們看見房間裏有人，也不知道是誰啊。”
蕭崇根本不當一回事，硬是親了她一口。
蘇瑜兒生氣的捶了他一下，“咱倆的事要是暴露了，王爺提着刀來找你，我可不會幫你求情。”
蕭崇笑道：“到那時你都自身難保了，還想幫我求情吶。”
蘇瑜兒面露不屑，“我跟你不一樣，我救過他的命，而且救了好幾次，他念着我的恩情，即使發現我和你有染，最多是對我感到失望而已，不會真對我怎麼樣。”
“是嗎？”
蕭崇勾起嘴角，上下打量着她，慢悠悠走到桌邊坐下，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魚皮。
蘇瑜兒不悅道：“你這態度是什麼意思。”
蕭崇從鼻腔裏哼笑了一聲，“我覺着吧，像你這種表裏不一的女人，謊話張口就來，一開始連我都被你騙過去了，真以爲你是賢妻良母呢，你說你自己救過老七好幾次，可實際上是不是真有這事兒，我挺懷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