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種百官齊聚的宴席。
皇帝不關注纔怪了。
這一晚，追月樓的暗處可以說密密麻麻都是皇帝派去的影衛。
聽到謝千歡逼着李丞相道歉，皇帝哈哈大笑起來，“這丫頭的性子是一點沒變啊！可惜朕不能親眼欣賞一番丞相喫癟的模樣，想必相當可笑。”
“是，丞相的臉都綠了，屬下看着也覺得可笑。”
“還有呢？”皇帝饒有興致，“謝千歡還說了什麼？”
影衛又將謝千歡的言論一字不漏轉述。
聽罷，皇帝屈起手指在桌上輕敲，開始沉思起來。
“這些話都是她一個人說的？”他問道。
影衛點頭，“正是如此。”
“安定侯沒有發表意見麼？”
“他和他兒子光顧着喫飯去了。”
“哼，看來父皇說的沒錯，這安定侯雖有狼的血脈，卻早已被馴化成了狗，沒有半點野心，還比不上他女兒。”
皇帝說着，忽然猛烈咳嗽起來。
影衛連忙去拿水。
但，皇帝咳得厲害，連杯子都拿不穩，好不容易握住茶杯，一聞到龍井茶葉的味兒，當即連連擺手。
已經喝慣回春茶的他，壓根習慣不了其他茶葉的味道了。
影衛擔憂道：“陛下，您的身子病了，還是讓太醫……”
“朕沒病。”皇帝瞪了他一眼，“不過是一點小咳嗽，何必大驚小怪。”
“是。”
影衛也不敢多說，退到一邊。
皇帝冷靜下來後，順了順心口，“罷了，就讓他們去鬥，小丫頭說的沒錯，朝廷不該一家獨大，朕不指望他們能鬥垮李家，但若是能削減掉一點李家的勢力，朕倒是樂見其成。”
皇帝沉吟片刻，感覺頭越來越痛，只得隨意道：“你們自己看着辦。”
他起身，擺駕去陵雲軒找知然。
另一邊廂，李丞相聽了告密者的話，在府裏大發雷霆，也同樣在謝千歡的算計之內。
小冬等人在廳堂收拾。
顏盈盈則是和謝千歡一同坐在園子裏，蹙眉道：“千歡，現在你公然和李丞相翻臉，不怕他報復你嗎？”
謝千歡笑道：“他都把我全家推上斷頭臺了，再怎麼報復，還能有比這更過分的？”
“說的也是。”顏盈盈嘆了口氣，“你的膽子太大了，就算我爺爺是太傅，要我跟李丞相當死對頭，我也是不敢的。”
“你爺爺現在的病情如何，能清醒過來嗎？”
謝千歡想起久病在牀的顏太傅。
由於顏太傅一直以來都是元璃郡主的病人，所以她不太插手。
顏盈盈搖頭，“有時醒，有時醒不過來，其實就算他能睜眼的時候，意識也是迷迷糊糊的，連我說的話都聽不清楚。”
“老人壽命到了，就放他離開，何必強留他在世上遭受折磨。”
驀地，一個清冷的聲音從兩人頭頂上傳來。
謝千歡聽出是龍晚棠的聲線，擡頭一看，果真是她站在二樓，正巧從兩人頭頂路過。
顏盈盈也擡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