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千歡看了眼半死不活的老李，“就這樣把他推到街上吧，不用管他了。”
“什麼？七皇嫂，你的意思是要放他一馬？”
十皇子大喫一驚。
謝千歡淡淡道：“我說過，就算我們放過他，他照樣不會有好下場，而且，等他落在那些怒火中燒的債主手裏，他一定會品嚐到最殘酷的折磨。”
老李自己也很清楚這一點。
他哆嗦着爬到謝千歡的腳邊，祈求道：“別，別丟下我不管，我可以給你們做牛做馬，可以去追月樓掃地，洗茅廁，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我有的是力氣，而且不要報酬！”
謝千歡抿脣淺笑，“對你來說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那些債主再生氣也不敢跑進追月樓放肆，不過，你害我損失了五萬兩，還想利用我來庇護你，算盤打得這麼響，真當別人聽不見吶？”
“我會盡一切努力來彌補的！求您行行好，發發善心，給我一次改過的機會！！”
老李憑本能感覺到了附近的危險。
他慌忙對着謝千歡重重磕頭。
謝千歡的脣角笑意斂去，眸底透出一絲冷漠，“不是每個人都能有重新再來的機會。”
她嗓音裏的冰冷讓老李感到恐懼。
“那你們……你們還不如現在就殺了我……”
他知道，十皇子好歹是個體面人，說殺人便是給他一劍，乾脆利落，絕不拖泥帶水。
可他的債主不一樣。
就像謝千歡說的，要是他被那些債主逮到，必定會生不如死。
這次，九皇子沒有跟雙胞胎弟弟吵嘴，而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嘆道：“像我一樣愚蠢的送財童子，怕是很難再找到第二個！”
“你知道就好。”
十皇子斜眼瞧着他，看見他那副喪氣樣，姑且沒有繼續打擊他。
“走吧。”謝千歡轉身沒多久，便聽見後面傳來老李拼命掙扎的嚎叫聲。
等他們再回頭，老李已經不見了蹤影，只在地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以及幾根被砍斷的手指。
九皇子蹙眉，冷冷道：“罪有應得。”
謝千歡將兄弟倆帶回追月樓，開了一間安靜的茶室，讓小冬端來糕點，奔波了大半天，也該休息一會兒了。
她喝着茶，問道：“九殿下，你能不能告訴我，爲什麼這麼想買風之玉？”
經過今天的事，她完全可以確定，九皇子不是墨塵公子。
墨塵公子要是能被老李那種貨色騙得如此悽慘，那真是要笑掉她的大牙。
九皇子苦笑，“唉，你們就當我是被寶物迷了眼，一時失智！”
“這不像你啊，老九。”十皇子無法接受這個理由，“你從來不是迷戀身外之物的性子。”
謝千歡微微點頭。
用現代的話來說，九皇子就是一個典型的“宅男”。
這種人的物慾是很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