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鴻擡頭看了一眼。
樹根粗壯有力。
只有那棵大桂樹纔會有這麼粗壯的樹根。
也只有它的樹根能深入這麼深的地方。
經過凌秋雁這麼一提醒,趙鴻倒是想起一件事來。
最開始和陸青梅見大姨的時候。
她說了。
桂樹有一大半都在山裏面。
現在外面看到的,只是它的一小部分。
那就說明這地下有很大的空間。
但是他現在看到的只有這裏以及水牢那一層。
趙鴻目光落在了黑玉牆上。
屏幕與山壁融爲一體。
那是不是說明,在山壁的後面還有空間?
想到這裏,趙鴻立即望向楊七問道:“這山壁後面,是不是還有什麼空間?”
“不清楚。”
楊七道:“我讓人嘗試過,往山壁裏面挖過。”
“但是一挖下去,全是花崗岩。”
“根本就挖不動。”
“全方位挖過了嗎?”趙鴻詢問道。
“全挖過了。”
楊七道:“沒有一個地方能挖進去。”
“那就沒錯了。”
趙鴻道:“如果是天然形成的山洞,不可能全是花崗岩。”
“這後面肯定還有空間。”
“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想辦法把後面的花崗岩給鑿開,我要看看這後面到底有什麼!?”
楊七有些爲難的看着趙鴻。
這個地方既要保密。
又要鑿開花崗岩。
這個任務的難度,簡直不是一般人能完成的。
“就照他說的辦。”
就在這時,凌秋雁輕飄飄地說了一句。
楊七神情頓時一凜。
當即迴應道:“是,夫人。”
凌秋雁點了點,然後對趙鴻道:“東西也看了,上去吧!”
“這個地方我不喜歡。”
說完也不管趙鴻願不願,就徑直向來路走去。
趙鴻雖然想要多研究一下這塊屏幕,但他也知道,自己註定研究不出來什麼。
要是能研究出點什麼。
這塊屏幕也不會留存到現在了。
他也只好跟着凌秋雁離開這裏。
在花費了一番功夫後。
趙鴻一行人,總算重新回到了地面。
回到地面後。
趙鴻只感覺渾身一鬆。
少了一種壓迫。
“少爺,夫人,我就不下山了。”
就在趙鴻和凌秋雁準備下山的時候,楊七上前行禮道:“這邊還有很多事需要我親自安排。”
凌秋雁腳步不停。
只是擺了擺手。
表示知道了。
倒是趙鴻有些不放心地說道:“記得一定要想辦法鑿開花崗岩啊!”
“知道了,少爺。”
雖然很爲難,但楊七隻能苦笑着答應下來。
下山途中。
趙鴻和凌秋雁並肩而行。
走了一會,趙鴻突然問道:“娘子,我怎麼感覺,你對地洞裏的那些一點驚奇的情緒沒有?”
“見多了,自然就沒了驚奇的新鮮感。”
凌秋雁若有所思地望了趙鴻一眼道:“這些東西雖然稀少,但對於大趙高層來說,卻不是什麼祕密。”
“大趙四百年,就算五十年發現這麼一個地洞。”
“那也足以讓人感到稀鬆平常了。”
“僅限於極少數知道這些隱祕。”
“而我就是其中之一!”
“……”
趙鴻沉默片刻後,試探性問道:“那南疆的所謂神蹟是不是就是類似的東西?”
“是!”
凌秋雁道:“本來這些東西,我是不想和你說的。”
“不過既然,你知道一些東西,那我就和你說說也無妨。”
“據說南疆那邊一些東西還是好的……嗯……怎麼說呢!”
“就是——唉,我也不知道怎麼描述。”
“反正就像我們住的房子一樣。”
“房子只是破敗了,但是裏面的很多東西,卻還保存得完好。”
“就連蠟燭都還能點燃。”
“反正就是這個意思,你懂了吧!?”
“懂了!”
趙鴻道:“也就是說,裏面很多東西還在正常運轉!”
“運轉……這個詞不錯。”
凌秋雁道:“據說挖開之後,裏面憑空出來一個人。”
“不過這人逃了。”
“所以——南疆叛亂三真七假,主要是各方勢力想要找到這人。”
“想要知道里面到底是什麼東西?”
“這些東西又是怎麼留存下來的。”
“而朝廷平叛……”
“其實是皇權想要獨佔,皇帝想要得到這個人,然後來達到讓大趙王朝延續下去的目的——”
說到這裏,凌秋雁微微一頓道:“說讓大趙延續下去,有點假大空了。”
“當今皇上體弱多病,甚至是疾病纏身。”
“只不過這些年來,掩飾得很好,基本上沒多少人知道。”
“知道的也不敢說。”
“後來南疆那邊憑空出現人的消息傳到皇帝耳中,他就想借着挖出來的東西治好自己的病患。”
“所以他想要找到這個人,治好自己,甚至讓自己長生不死。”
“這樣大趙就能永存。”
“當然這種爲了自己的私慾,還不足以……或者說,他還沒能力爲了自己的私慾,而發動戰爭。”
“所以他需要一個藉口。”
“這個藉口就是收權。”
“從權臣,從各路藩王手裏收權。”
“也只有這樣,纔會有大臣會爲了自己的利益,從而支持他發動戰爭。”
說到這裏,凌秋雁看着趙鴻道:“所以你現在明白了沒有?”
“明白了什麼?”
趙鴻一臉懵逼地回道。
“我什麼都不明白啊!”
“要不……你再說清楚一點?”
“……”
凌秋雁頓了頓,只好忍着喉嚨痛的感覺解釋道:“霍雨雲光明正大地走私,把物資運往南疆,發國難財。”
“你以爲這裏面沒有皇帝默許,神劍山莊這種江湖勢力,敢做這種事?”
說到這裏,凌秋雁望着南疆的方向說道:“整個南疆,其實就是一塊血肉磨盤。”
“只要南疆叛亂一日不停,皇帝就能從各路藩王手裏調動軍隊投入進去。”
“等到藩王手裏軍隊都死得差不多的時候,他們沒能力造反的時候。”
“就是削藩的時候。”
“至於……不久前禁衛軍投入戰場……”
“不過是餌而已。”
“以身作餌,邀天下藩王入局,以全自己私慾。”
“可真是一盤好大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