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裏有一種詭異的氣氛。
怎麼說呢！
一些人無所事事。
一些人神情嚴肅，腳步匆匆。
而那些無所事事的人者大多面露嘲諷的看着那些來去匆忙的人。
不過這些人在見到趙鴻來到縣衙後。
立即收斂起嘲諷的神情，裝模作樣地幹活。
而趙鴻還注意到。
以往只要自己過來，就上前巴結的門房。
今天在見到他後，只是尷尬一笑。
並沒有上前巴結。
趙鴻皺了皺眉頭。
不過也沒多說什麼。
他徑直往自己的縣丞院子而去。
他進入院子後，恰好碰到要出門的沈華。
“大人，你來了！”
見趙鴻過來，沈華神情一喜。
“你進來！”
趙鴻把沈華重新拽進院子問道：“縣衙氣氛有點不對，怎麼回事？”
“還能怎麼回事？”
沈華有些苦笑道：“還不就是稅收改革的事嗎？”
“前天縣尊大人，宣佈要更改稅收的時候。”
“大家都以爲雷聲大，雨點小。”
“縣尊只是用稅收的事情來立威而已，要不了多久就會偃旗息鼓。”
“但是昨天，我們按照大人您的指示，把戶房典吏這個位置拿下了，事情就變了。”
“本來還有人準備鬧事的。”
“縣尉梁大人直接帶人把鬧事的人給抓了起來。”
“那些想要鬧事的人全都偃旗息鼓了。”
“直到這時，大家纔看出來了。”
“縣尊大人，這是來真的了。”
“原本很多沒有上升空間，混喫等死的人，看到了機會，紛紛投靠了我們。”
“而一些原本的受益者，在利益地驅使下，並沒有投靠我們。”
“但礙於梁大人的武力脅迫，這些目前倒也不敢有什麼小動作，只是冷眼旁觀地看着我們。”
“哦！”
趙鴻瞭然地點了點頭道：“我說今天過來，怎麼感覺不對勁。”
“原來是大家站隊了。”
“是的！”
沈華恭敬地說道：“現在大家分爲三派，一邊是想借着這個機會往上爬，全力支持着我們。”
“一邊是原本的受益者，現在他們不敢動，只不過在等一個領頭人而已。”
“還有一些是牆頭草，目前持觀望態度，那邊贏的概率大，他們就會倒向那邊。”
“呵~”
趙鴻嗤笑一聲道：“一羣不成器的傢伙。”
“都幾天了，竟然還沒有領頭人站出來反對，我們贏定了。”
“不說這些了。”
趙鴻看着沈華道：“我來找你，是想問一個人的住址。”
“誰？”
沈華疑惑地看着趙鴻。
“昨天喫飯的雪兒。”趙鴻道。
“哦！”
沈華立即露出我懂的眼神，當即把雪兒的住所告訴了趙鴻。
在告訴趙鴻地址後，沈華又補充道：“大人，她丈夫好賭，腿斷了，明面上是摔斷的，其實是被打斷的。”
“所以你想直接去她家的話，你給些錢給就解決了。”
“所以……萬一要是遇到了，你也不用慌的。”
“……”
“行，我知道了！”
趙鴻也不和他解釋，這種事解釋就是掩飾。
趙鴻拍了拍沈華的肩膀道：“行了，你去忙吧！”
“那個梁縣尉在嗎？”
“在的！”
沈華道：“梁縣尉今天一大早就過來了。”
“好，我知道了！”
趙鴻徑直向梁元的院子走去。
梁元的院子也很繁忙，到處都是來往的人。
倒是梁元悠閒地坐在院裏，小口喝着酒。
見趙鴻進來，梁元立即對他招了招手道：“趙大人，什麼風把你吹我這裏來了？”
“不過，你來得正好，我這裏有一瓶上好的老酒，來一起嚐嚐。”
趙鴻也不和他客氣。
直接坐到他對面，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一飲而盡。
“好酒！”
“入口醇而不辣。”
趙鴻放下酒杯誇獎了一句，然後說道：“我來是感謝你的，昨天幫忙把鬧事的給抓了。”
“誒，這些都是一些小事。”
梁元不在乎地擺了擺手道：“鎮壓鬧事的，本來就是我的職責，再說了，這本來就是我們說好的。”
“我幫你，你幫我嘛！”
趙鴻見他這樣說，自然也就不在這上面多說。
沉吟了片刻後問道：“你帶兵去南疆那邊，大概什麼時候出發？”
“十天後吧！”
梁元看着趙鴻道：“我得儘快出發，出發晚了，我就不能在規定時間趕到了。”
“所以趙大人，你這邊要是還有什麼動靜的話，趕緊動手。”
“我這邊好給你鎮壓。”
“要是我帶人離開了，錢塘再出點什麼事，怕是很難壓得住。”
“這個不用擔心。”
趙鴻道：“你帶人走了，錢塘總不至於有人造反吧！”
“要知道鎮海衛距離這裏不是很遠，就算有人造反也翻不起什麼浪花來。”
至於那些小打小鬧的刺殺之類的，那就更加不用在意了。
有自家娘子的那些人在。
一般的刺殺沒用。
如果是三分半堂的刺客，就算梁元在錢塘也很難防住。
“倒也是！”
梁元聞言，贊同地點了點頭說道：“鎮海衛雖然和我們的縣尊大人不和，但也不可能坐視有人造反。”
“安全問題倒是不用太過擔心了。”
“不過他們終究是外人，不是我們自己人。”
梁元語重心長地說道：“所以趙大人，趁着我還在錢塘，你還是趕緊把那些硬茬子給拿掉吧！”
“這樣我離開後，你也少很多麻煩。”
“我這不就是來找你了嗎？”
趙鴻看着梁元笑着說道：“兩件事，一個是借我一點人，這些人跟戶房典吏到下面去宣傳，防止有人藉機鬧事。”
“同時幫我拿掉裏面的頑固分子。”
“這個好辦。”
梁元道：“你等下直接讓沈華來找我，讓他跟我去挑人。”
“儘管挑，別客氣。”
爲什麼讓沈華來挑？
因爲梁元知道趙鴻就是一甩手掌櫃，還是不勞煩他了。
“第二個，就是幫我找一個人。”
趙鴻當即把符凌的長相特徵說了一遍，並且還把雪兒的事也說了一遍。
梁元聽完之後問道：“你是想讓我幫你抓到這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