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霎時間，全場愣住。
這可是橫行無忌三百年的魔頭。
強如蜀山，可都拿其沒有辦法，任其逍遙。
此刻，竟然死了……
“此人是誰？好強的煉體……”
“什麼時候蜀山竟有此等煉體大修……”
“不可輕易招惹……”
衆人一滯，紛紛側目而視，悄然間拉開距離。
凌虛子一愣，旋即心裏叫屈。
他孃的，之前幾百年，這李道一都在划水啊。
本以爲是一苦修士，誰成想這麼狠。
久遠的記憶逐漸在衆人腦海浮現。
“李道一，當年可是一尊狠人，真傳時就敢跟執法堂長老對着幹……”
“虎師無劣徒，樂劍主可是出自其門下，一手毀滅劍術，可是犀利的很。
徒弟如此，師父豈能不如？”
顧長生微微一愣。
貌似有點出頭了。
不怪我呀，誰叫你個噬靈道人，好死不死，挑軟柿子捏，第一個挑中我。
我還沒發力，你就死了。
蟲修一身本事都在御蟲上，近身後，反而不如一般的洞玄老怪。
顧長生一身氣血橫練無雙，配合虛無行者，簡直不要太輕鬆。
“區區一人罷了！”
“今日，蜀山必滅！”
吼——
一尊尊洞玄老怪爆發，聲威滔天。
不多時，十二尊蜀山長老劍陣被破，吐血遍灑虛空，倒飛數十里開外。
‘麻煩……’嘴上這麼說，顧長生面上依舊是古井不波。
虛無行者，讓其本身就立於不敗之地。
除非陽神降臨。
“等等，這股氣息……陽神……”
顧長生臉色驟變，目光望向虛空。
只見一席青衣老者緩緩而降，身邊劍氣縈繞，宛若降世仙人。
“劍祖！”
“恭迎老祖法駕！”
一衆蜀山弟子顧不得傷勢，紛紛抱拳迎接。
霎時間，一衆洞玄老怪亡魂大冒，奪路而逃。
“該死，不是說劍生一跟岐藍聖祖同歸於盡了麼……怎會……”
“雲舍妖婦誤我啊！”
“天殺的，爲何牽連我宗！”
嘭嘭嘭——
劍祖手指虛空一點，逃竄飛快的各宗洞玄老怪，紛紛爆裂開來，化作漫天血雨。
洞玄在陽神面前……
太弱。
“哦，原來幕後是你這尊孽蛟……”
“該死！”
斬破天地的劍氣橫掃而過，彷彿要將天地劈成兩半，漫天蛟龍血如雨落下，只見一條斷尾蛟龍極速掠向天邊。
“萬妖谷的那位……”
“想不到，竟是他！”
“還好老祖神威蓋世！”
衆人驚駭不已。
顧長生則是暗自僥倖。
差點他可是就要叛宗而出，晚上化身劫修搶奪道碑。
誰能猜到竟上演這一出。
他目光掠過，遠遠瞧見凌虛子臉上淡然的笑意，頓時明白一切。
‘釣魚是吧……他孃的，差點害死老子，幸好穩住一手……’
……
劍祖出山，釣魚執法，頓時天下震驚。
不少隱而不發的宗門，暗自慶幸。
“好險……差一點我派老祖就要跟着造反……”
“誰能想得到啊，劍祖竟然沒死。
還玩這麼一手。
“驚神宗、萬滅會、天妖宗……他們可慘嘍。”
“聽說天妖宗背後，還站着萬妖谷的那尊陽神孽蛟。
結果滅天妖宗的時候，萬妖谷屁都沒敢放。
據傳，此蛟還被劍祖斬去蛟尾，元氣大損。”
“蜀山氣數未絕……”
蜀山禁地。
感知着殿內的恐怖氣息，顧長生心裏打鼓。
“掌門，可知老祖爲何喚來我等二人？”
一旁的浩劍長老同樣一臉疑惑。
凌虛子微微一笑，並未正面作答：“老祖真意，豈是我等可以揣測。
不過……兩位師弟都是此次劫難中，斬殺叛逆，立下大功者。
大概老祖是想賞賜一番吧。”
聞言，浩劍長老一臉興奮。
顧長生則暗自一緊，面上裝出激動的表情。
‘陽神大能……也不知道我這張皮能不能瞞過去……情況若是不對，可得儘早隱匿虛空。’
他身上可還套着李道一的皮囊呢。
嘎吱——
門扉自動向兩邊打開，三人心中一凜，一步踏入，遠遠便見到殿內站着的青衣老者。
纖塵不染，氣質出塵，宛若謫仙。
顧長生卻眉頭微皺，隱隱察覺到一絲異樣。
‘劍祖的氣息……古怪……’
“拜見劍祖！”
“嗯。”劍祖輕點頷首，目光掠過三人，在顧長生身上停留，詫異道：“好深厚的法力！”
一句話，頓時讓凌虛子兩人目光望向顧長生。
‘老傢伙法眼如焗，不會看出什麼了吧……無妨，我有虛無行者，情況不對，就跑……’顧長生面上恭敬道：“微末法力，怎敢入得老祖法眼。”
“哈哈，這般深厚的法力，可不易修得。
如此，此事把握又要多上幾分。”
聞言，三人面露疑惑。
‘此事？究竟是何事？’
劍祖隨手一揮，濛濛劍氣化作玄光，顯露出一衆被魔氣浸染的蜀山弟子模樣。
“我蜀山遭此劫難，門內弟子死傷無數。
這一批修道種子，可得想法子救回來。
怯除魔氣，最佳手段則是服下魔心渡丹藥。”
‘魔心渡……’顧長生隱隱聽過這個丹藥。
一旁的凌虛子則皺眉道：“魔心渡……上古奇丹，不光可怯除魔氣，還可煉化魔氣，轉爲一縷仙靈之氣，對於修行大有好處。
可是，煉製此丹的主料——魔靈花，相傳生長在聖界的降魔山。
自打上古聖界遠離人間界後，尋常修士，想要進入，千難萬難。”
“無妨。”劍祖心念一動，玄光所化畫面如變幻，化作一處荒涼之地。
四周荒蕪，寸草不生，空間卻如水波般顫抖，隱隱有魔氣涌出。
“這是……”
顧長生三人目光頓時一滯。
“如爾等所見，此乃踏入聖界的空間節點。
最多可容納三個洞玄修士進入。”劍祖道。
三人陷入沉默。
洞玄修士進入聖界，怕是九死一生。
凌虛子咬咬牙，當即單膝跪地：“弟子凌虛子願往，爲宗門續上生機！”
“弟子浩劍，願爲宗門獻上一份薄力。”
顧長生面皮抽搐。
眼下卻是不答應也不行了。
‘魔心渡……正好可怯除體內那縷精純的魔氣……’顧長生沉聲道：“弟子李道一，願往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