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秀一路上走的飛快,可見剛纔那個畫面仍讓她心有餘悸。
虞氏正半靠在炕上的小桌小憩。
明秀顫抖道:“稟娘娘,奴婢與統領去時她們已經受了傷。”
虞氏擡了擡眼皮子,“哦?那你緊張什麼?”
“娘娘,統領大人死了!”
虞氏驚坐起來,“什麼?”那可是她好不容易培養的親信,就這麼死了?
“你們連受了傷的人都對付不了?”
明秀咬脣搖了搖頭:“不是的娘娘,就在我們靠近她時,出現幾個來路不明的人。”
“就…就把統領殺了…”想起那個畫面她說話之餘有些忐忑。
虞氏臉色陰沉:近日他們漠北確實來了一些來路不明之人,難道是他們?
“好了,你先下去吧,此事本宮會着人查。”
還沒等明秀出去,宋知雪心情頗爲不錯的走了進來。
“請母妃安。”她乖巧的行了一禮。
虞氏見自家寶貝來了,面帶笑意,“我的雪兒這是遇到何事如此開心?”
想起宋知沁與她說的那番話,宋知雪臉上笑意更甚。
宋知沁頗有心機道:“五妹妹怕是不知道,楚國的攝政王來漠北了。”
本來不想搭理她的宋知雪一聽見,有關於帝陵塵的事,她立馬轉身面帶微笑:“不知皇姐從何聽說。”
宋知沁見她變臉如此之快,吐槽道:賤人,真以爲本公主還拿捏不了你了。
她調整了一下,輕聲道:“你別管姐姐怎麼知道的,妹妹只需要知道,你機會來了。”
說完她帶着婢女高傲的走了,自家這皇妹對帝陵塵癡心到何種地步,她是知道的,攝政王帝陵塵不近女色她亦是知道,她就是要宋知雪死!
她倒是要看看,她死了還如何在自己面前囂張,仗着有個會爭寵的母妃,平日裏便見誰都是趾高氣昂的模樣,她真是看夠了。
回憶之餘宋知雪一直在笑,看的虞氏雲裏霧裏的。
虞氏奇怪的看着她,晃了晃:“雪兒,雪兒。”
“啊,啊,母妃怎麼了?”宋知雪從回憶回到現實。
“母妃還想問你想什麼呢,那麼入神。”虞氏用手點了點她的額頭。
“母妃,他來漠北了。”宋知雪嬌嗔道。
虞氏頓時臉上笑容消散無幾,她自然知曉“他”指的是誰。
微微蹙眉,佯裝呵斥道:“母妃不是與你說過讓你忘了他,你若是再如此執迷不悟,母妃可要讓你父皇爲你做主賜婚了。”
一聽賜婚宋知雪立馬慌亂起來。
“母妃,兒臣就是忘不了他……”
虞氏無奈的看着她,“你呀你,讓母妃說你什麼好……”
楚國,承乾殿內。正直早朝時分。
“報!!!”士兵捏着加急紅旗急速進入大殿。
他跪下着急道:“啓稟皇上,我國兩位公主在漠北斷魂崖處遭人暗算,雙雙跌入斷魂崖底。”
“另外,嘉樂郡主身受重傷昏迷。”
楚靖軒神色大變,心一緊:阿瑤出事了,不行他必須去救她。
鳳將軍與鳳雲墨皆是心頭一緊,不過皇上還未開口,他們皆不敢說什麼。
“啊,這可如何是好?”大臣們竊竊私語,你看我我看你,只有風國公與張尚書偷着樂。
楚帝大怒,一拍書案威嚴道:“是何人如此大膽。”
“朕要將他碎屍萬段。”
隨即站起來在高位上來回走動,滿臉擔憂。
下方士兵道:“回皇上,疑是漠北國的貴妃娘娘。”
“難怪啊,難怪昨日攝政王府的暗衛皆已出了京城。”雲丞相道,他現在內心極爲擔心他那外甥女,漠北斷魂崖他說有所聽聞的,傳說掉下去毫無生還可能。
楚帝面色凝重,“鳳愛卿。”
鳳將軍從人羣中走了出來,“臣在。”
楚帝冷聲道:“派使者前去漠北,告知漠北皇帝,若是朕的公主在他的領土出了何事,朕會親自帶兵踏平他漠北國。”
“此外,那什麼孬子貴妃,讓他自己看着辦吧。”
說完他彷彿泄了氣般,癱坐在皇位上。
“是,臣領命。”鳳將軍心不在焉道,他現在一心都在擔心自己女兒。
衆人震驚不已,東皇朝幾國向來和平共處,他們的皇上已多年未曾征戰,如今卻要親自帶兵。
“娘娘,大事不好了,承乾殿傳來消息,公主殿下出事了。”
“公主與安陽公主掉下漠北國斷魂崖了。”輕玥邊跑邊喊道。
皇后澆花的手一頓,聲音有些顫抖:“你…你…說什麼?”
“碰”的一聲,是的,皇后暈了。
輕玥嚇的驚呼:“娘娘,娘娘,您沒事吧?”
此時未上早朝的楚君臨聽說了此事。
“什麼?!”
下人低下了頭,“是的王爺,公主出事了。”
“備馬。”他語氣冷的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
說完楚君臨立馬起身,走了出去。
尊親王府內,尊親王妃受了刺激,早已昏迷不醒。
楚君御跪在地上說道:“父王放心,兒子一定要會找到妹妹。”也會將阿瑤平安帶回來,當然這只是他的心裏活動。
尊親王坐在牀邊,看着昏迷不醒的王妃,彷彿蒼老了十幾歲般,點了點頭,“去吧。”
楚君臨騎着馬很快便到了城門口,君臨,君御,靖軒,靜伊四人皆是騎着馬,在城門口相遇。
一聽出事的方靜伊拿出她多年未曾用過的劍,毫不猶豫的翻身上馬。
靜伊朝君臨笑了笑,淡淡開口:“既然遇上了那便一起吧。”
說完“駕”騎馬衝了出去,楚君御見楚靖軒也來了,眼神有些暗淡。
四人就這樣肆意的跑在大道上,方靜伊在最前方,不曾回頭看任何一人,此時她心裏只想着快點到漠北。
風淺靈正在陌王府享受着,丫鬟們的伺候,有人捏肩捶背,生活好不愜意。
“王妃,您就不擔心嗎?”碧柔忍不住問道。
風淺靈冷哼一聲:“本王妃擔心什麼?我巴不得楚星染死在外面。”
“只是可憐我這孩兒了。”說罷她摸了摸肚子。
漠北一家客棧內,秦嶺正不斷運着內力爲張靈汐療傷,奈何刺中的是心,內力根本毫無用處。
他有些懊惱,看向夢秀吩咐道:“去請郎中來。”
“是。”
夢衣擔憂道:“長老,小姐不會有事吧?”
秦嶺眼神堅定,“本長老不會讓汐兒出任何事。”
他回想起在清風學院那段時日。
她一直跟在他身後,開口便是嶺哥哥嶺哥哥的叫着,儘管他呵斥過她無數次,也罰過無數次,她也還是要這樣叫。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漸漸習慣了這種稱呼,直到那天晚上,他飲酒醉了,與她春宵一度……
他便深深的淪陷了,他願意爲了她做任何事,哪怕死是死,他心疼的看了看牀上虛弱無比的張靈汐。
暗暗發誓道: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汐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