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兒慈祥地看了尹新月一眼,面露追憶之色:“當初你和天玄的婚約,就是我和尹老頭兒一起定下來的。”
“你說我是誰?”
這話一出來,尹新月才徹底明白。
眼前這位仙氣飄飄的老頭兒,便正是林天玄的師父!
“師父……”
尹新月再也繃不住,哭出了聲:“林天玄不要我了,他回西境都不帶上我……”
悽悽慘慘慼戚。
可謂我見猶憐。
尹新月近日以來的委屈,在這一刻如數爆發。
元老頭兒看了她一眼,嘆道:“天玄這樣做,也有着自己的苦衷,他其實是在保護你。”
尹新月擡起頭來,淚痕猶未乾:“保護我?”
“是。”
元老頭兒鄭重說道:“天玄此行,十死無生。”
尹新月頓時嚇壞了。
她不敢相信地問道:“林天玄是百萬狼軍的狼王,這麼多年未嘗敗績,怎麼會十死無生?”
“呵……”
元老頭兒啞然失笑,搖頭說道:“這個世間遠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浮游朝生暮死。”
“蟪蛄不知春秋。”
“許許多多的人和事,都隱藏在平靜的水面下。”
“比天玄強大的人還有很多,只是因爲一些不足爲外人道的原因,他們在尋常時候不顯山露水罷了。”
“而如今……”
“天玄率領大軍揮師東進,前往上京便是打破了規矩,那些人豈會坐視不理,放過天玄?”
“他們隨便出來一位,便能讓天玄死無葬身之地!”
說到這裏,元老頭臉上也多了幾分肅穆。
尹新月頓時慌了。
她眼神急急忙忙地閃爍,最終落在元老頭兒身上。
“師父!”
“既然您知道這麼多,那麼您一定有辦法能救林天玄的,對不對?”
“求求你,救救他吧!”
元老頭兒看了她一眼,嘆道:“我也救不了天玄,現在唯一能夠救他性命的人,只有你!”
“我,我?”
尹新月指着自己,一臉懵逼地問道:“師父,你不是在說笑吧?”
“對,就是你!”
元老頭兒肯定地說道。
“如今……”
“天玄主動發起這一場戰爭,作爲他的師父,我也早已被人盯上,被對應的上層規矩所束縛。”
“只要我敢出手,對方必然不會坐視不管。”
“到時候,天玄就危險了。”
“而你,是現在唯一的局外之人。”
元老頭兒的目光重新落回到尹新月的身上:“既不會被人盯上,也不會被規矩所限制。”
“你才能最好的幫助到天玄。”
雖然話是這樣說,但是尹新月還是心中沒底。
她着急地說道:“可是,師父,我既沒有強大的個人實力,也沒有能夠左右戰局的勢力,要如何幫助林天玄?”
“不,你有!”
元老頭的嘴角勾了起來。
然後。
在尹新月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忽然拿出來一塊令牌。
正面鏤刻着一尊龍頭,栩栩如生,微風撲面而來。
“此物乃是‘龍府令’。”
元老頭兒把令牌交給尹新月,並且介紹道:“乃是可以調動龍府的無上令牌。”
“龍府?”
尹新月喃喃自語,重複一聲。
“龍府,乃是一處極大的勢力。”
元老頭兒接着說道:“龍府有着七位龍將,其中的每一位,實力都在天玄之上,乃是名副其實的高手。”
“除此之外,龍府還有數千龍牙精銳,他們中的每一人,都是久經戰陣的精銳之師,足以應對絕大部分的局面。”
“你把龍府令保管好。”
“憑藉此令牌,便可調動龍府的一切力量,供你驅使。”
“只要使用得當,必然是一支奇兵,足以在關鍵時刻力挽狂瀾,取得意想不到的戰果。”
尹新月接過令牌。
此物比桃桃還要涼涼,且質感極佳,確實非同凡響。
“師父。”
“那我要怎麼做呢?”
元老頭兒看着她,如實說道:“拿了龍府令,你便是龍府府主,從今以後,需得隱姓埋名,不能泄露一分一毫。”
“否則……”
“便會給你四周之人,帶來殺身之禍。”
尹新月聽得悚然一驚。
不過,爲了林天玄,她毫無怨言就答應下來:“師父,你放心,新月就算是死,也決計不透漏半點龍府府主的身份。”
“嗯。”
元老頭兒點點頭,隨後又說道:“臨走前,我還有一句話叮囑你。”
“龍府力量,乃是一隻奇兵。”
“非到必要時刻,切勿動用。”
“如果到了非使用不可的地步,那也一定要切記,等到天玄最危急的時刻,再現身幫助他。”
“否則,你便是在害他。”
尹新月似懂非懂,但還是答應下來:“師父,我知道了。”
“嗯……”
元老頭兒點了點頭,深深地看了尹新月一眼,旋即幾個閃掠,就逐漸消失在實現之中。
“林天玄!”
尹新月收回了目光,遠遠眺望西部的方向,攥着令牌喃喃自語道:“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明白。”
“我尹新月……”
“從來就不是什麼花瓶!”
“更不會始終拖你後腿!”
……
興業城。
狼軍總部大營。
林天玄的迴歸讓狼軍士氣高漲,幾度陷入瘋狂之中,良久以後才緩緩地平靜下來。
並且,八大都統也率領各自的麾下,來這裏開會。
“目前……”
“情況便是這樣的。”
小黑看向了八大都統,沉聲說道:“假天子召集三大域主,五大戰神,統領五百萬大軍,可謂規模空前。”
“已經有數十萬大軍,佈置在西部前往的上京的必經之路。”
“想來……”
“假天子是想以這樣的方式,來狙擊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