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柚!”

    宋青柚剛從二樓的洗手間出來,便聽到了身後聲嘶力竭的叫聲。

    她蹙了蹙眉,沒打算搭理,徑直往前走。

    林嫋嫋見她就跟沒聽見自己說話一樣,頓時像個瘋子般朝宋青柚狂奔,一把拽住她纖細瘦弱的手臂。

    眼睛裏是極端到瘋癲的情緒:“你就是看不得我和庭深好,所以故意在今天毀了我們的婚禮!那些照片就是你放的對不對!”

    宋青柚被她捏的生疼,回頭看向她的眼神很冷:“鬆手。”

    林嫋嫋非但沒鬆手,反而拽的更用力:“你毀了我,我也要毀了你!”

    宋青柚一隻手捂着脣劇烈的咳嗽起來,眼角被逼出生理性淚水。

    她耐心告罄,使勁掰開了林嫋嫋的手指,嗓音清冷:“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況且我幫你搜集了你老公的出軌證據,你應該謝謝我纔是。”

    “你毀了我的婚禮,還要我謝謝你?”林嫋嫋面容陰狠,忽然笑起來。

    宋青柚不打算和林嫋嫋這種人講道理,轉身便打算走。

    林嫋嫋望着前面纖瘦的背影,背影前方就是樓梯,從這裏摔下去她不死也得殘吧?

    林嫋嫋漆黑的眼睛裏蘊含着這世界最濃稠的惡意與仇恨:“宋青柚,你這種半死不活的廢物,早就該下地獄了!”

    說完她猛地往宋青柚那邊撲了過去,目光兇狠。

    身後刮過來一陣厲風,宋青柚腳步微頓,快速往旁邊側了下身。

    林嫋嫋撲了個空,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往樓梯下面摔去,在臺階上滾了一圈,落到地面上時,猩紅的血色在她身下綻放開來,染紅了一大片。

    “啊!”林嫋嫋痛苦地蜷縮成一團,看見滿地的血時驟然尖叫出聲。

    宋青柚站在轉角,神色怔楞。

    這邊動靜太大,幾乎所有人都被吸引過來,當看到倒在血泊裏的林嫋嫋時全被嚇了一跳,場面頓時亂作一團。

    傅聞州最先過來,沒管地上躺着的林嫋嫋,三兩步上樓握住宋青柚的手腕,視線由上而下打量一圈,神色緊張:“你怎麼樣?那個瘋子有沒有傷到你?”

    宋青柚小幅度搖了搖頭,眼神看向被衆人圍在中間的林嫋嫋。

    她剛剛只是本能地躲開,沒有想到她會摔下去,更沒想到她會因此失去孩子……

    傅聞州將人拉入懷裏,寬闊的身軀擋在她面前,低聲誘哄:“別看,你生病了不能見血,晦氣。”

    宋青柚眼睫輕顫,第一次在這麼多人面前沒有推開傅聞州。

    人羣中有人撥打了120,秦優眼見自己孫子保不住丟了份遺產,哭的撕心裂肺,傅長林杵在一邊黑沉着臉。

    傅庭深上前抱住林嫋嫋,情緒都壓在眼底:“別擔心,救護車馬上就到了!”

    林嫋嫋被橫抱着,雙手拉住他的衣袖,一雙眼睛在宋青柚身上掃過,眼中有怨毒的神色一閃而過。

    這個孩子本就是個唐氏兒,她一直就沒打算留,準備找個合適的時機裝作流產,現在正好藉此推給宋青柚!

    林嫋嫋嘴角勾起一抹陰狠惡毒的笑容,轉瞬即逝。

    一滴眼淚降落未落地啜在她的眼尾,看上去悲憤又可憐:“是宋青柚推的我,是她殺了我們的孩子!”

    輕飄飄的一句話,將宋青柚拉入輿論旋渦。

    所有人目光都朝她看過去,有懷疑,有鄙視,有憤怒,有不可思議。

    但無意外地,大家都把矛頭對準了她。

    “因爲嫉妒就把孕婦推下樓,這也太狠心了。”

    “沒想到宋家的這個幺女心思這麼狠毒,居然對孩子下手!”

    “真是看不出來平常柔柔弱弱的,背地裏竟然這麼……”

    “嘖嘖嘖,她還跟老公的侄子抱在一起呢,誰知道兩個人是不是婚內就搞在一起了,真不要臉啊。”

    傅庭深自然也聽見了,那句婚內就搞在一起的話刺痛了他的神經。

    他憤怒又失望地盯着宋青柚:“嫋嫋到底做了什麼你要這麼傷害她!你知不知道她身體不好,以後再也不能懷孕了,你不光害死了我們唯一的孩子,你還奪走了她這輩子當母親的權力!宋青柚,你心真夠狠的!”

    林嫋嫋露出得意的笑,依偎在傅庭深懷裏,看向宋青柚的目光滿是陰毒的挑釁。

    宋青柚眸色極淡,方纔因爲自己躲避導致林嫋嫋流產的幾分愧疚消失不見,只淡淡說道:“我沒有推她。”

    “做了還不敢承認,我對你真的很失望!”傅庭深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傅聞州冷着臉看他:“你有什麼資格對她失望?”

    有傅家長輩看不過去出來指責:“聞州,大家都看見了是宋青柚把她推下樓的,你就不要再幫着她了,況且傅庭深纔是傅家人,你幫着一個外人做什麼。”

    傅聞州脣角勾起一抹森然的弧度,似笑非笑:“哦?我倒是想知道誰看見了。”

    他眼神薄涼地從衆人身上掃了過去,一時間沒人敢站出來。

    傅家長輩見他這幅目中無人的樣子,氣道:“傅聞州!我們傅家的種沒了,你還護着這個女人!”

    “天王老子來了,我都要護着她。”傅聞州冷笑:“我記得您那個敗家子還在傅氏混喫等死吧?”

    傅家長輩頓時噤聲。

    傅聞州輕嗤:“做人別太把自己當回事,我叫您一聲叔父您纔是我叔父,我不叫您,您就什麼都不是。”

    傅家長輩氣的鬍子都豎起來了,卻拿他無可奈何。

    外面響起救護車的聲音,傅庭深抱着林嫋嫋上了車,這場婚禮徹底成了一場鬧劇。

    衆人該散的也都散了。

    傅聞州攔腰抱起宋青柚,掌心拖着她臀部,這姿勢怎麼看怎麼像是在抱小孩兒。

    宋青柚吃了一驚,下意識掙脫,男人手掌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別亂蹭。”

    她立刻老實了,被傅聞州放在酒店大牀上,才輕聲說:“不是我推的。”

    不知道爲什麼,她不希望傅聞州誤會自己。

    傅聞州給她倒了杯熱水,蹲在她面前,單手擡起她的下巴,迫使她視線和自己平行。

    嗓音又沉又啞:“就算是你推的又怎麼樣?有我在,那幫人不敢拿你怎麼樣。”

    宋青柚呼吸一窒。

    他這是不相信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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