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刺穿薄霧。

    男人寬闊的身軀抵着女人纖細的腰肢,傅聞州將人抱在懷裏,視若珍寶一般,憐惜地在她翹長的睫毛上落下一個吻。

    宋青柚趴在他懷裏,海藻般的長髮披散在他胸口,後背如白玉般嫩滑細膩,光是看一眼,就叫人心尖發癢。

    她身上還未褪去情潮,就連那隊精緻的蝴蝶谷都嫵媚含情,媚態橫生。

    傅聞州俯身親吻她的後脊,懷裏的人不安的動了動,他這才親不夠似的鬆開。

    他的柚柚,終於徹底屬於他了。

    傅聞州心底從未有過的滿足,用私人手機拍下女人漂亮的後背,等欣賞夠了滿意地設置成手機的屏保。

    -

    宋青柚醒來時,外面天光大亮,昨晚那場放縱險些要了自己半條命。

    她撐着眼皮,累到起不來。

    傅聞州端着早餐進來,見她還沒起,抱着人從後邊開始親吻,把她吻的都快要斷氣了。

    “別……別親了。”宋青柚啞着聲音,氣都喘不勻。

    屋內開着窗通氣,大雪過後的天氣不錯,有陽光不算冷。但宋青柚十分畏寒,在毛衣外又加了件厚厚的外套才肯下牀。

    夜裏折騰的太厲害,她腳步虛浮,差點摔在地上,傅聞州從身後接住她,低聲說:“昨晚我沒經驗,以後不會讓你疼了。”

    宋青柚忍了又忍纔沒白他一眼。

    這是疼的問題嗎?這是不知節制!

    要不是這些天來身體養的好了些,她都要懷疑自己能被他弄死在牀上。

    這事說起來傅聞州也挺委屈的,他心裏眼裏只有宋青柚,別的女人看都懶得看,守身如玉二十一年,一朝開葷猶如喫素的猛獸驟然看到了肉末,可不就忘了剋制。

    早上醒來看到柚柚身上被自己弄的痕跡,他心疼的不行,痛罵了自己,只是這心疼裏還夾雜了幾分隱隱的興奮和滿足。

    宋青柚洗漱完後坐在那裏喫早飯,傅聞州全程盯妻一樣的眼神盯着她,看着她小口小口的喝着粥,又撩起落下來的一縷碎髮,喉間發癢的厲害。

    怎麼就這麼招他呢?

    宋青柚擦了擦脣,擡眸看他:“你沒忘記我昨天說的話吧。”

    傅聞州挑眉,湊近啞聲道:“柚柚昨夜說了那麼多話,具體是指哪一句?”

    宋青柚耳根一下紅了,她沒想到這人大白天的也這麼荒唐。

    她輕吸氣,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冷靜:“我能給你的只有今天。”

    傅聞州臉上那點壞笑收了,忽然有種不詳地預感。

    宋青柚靜靜看他:“‘今天’已經過了,傅聞州。”

    這句話就像是一把利刃朝猛獸刺去,鋒利無比,直戳要害。傅聞州眼底的柔情蜜意一點一點消散,牙齒恨不得咬碎:“你說什麼?”

    宋青柚奇怪地看着他,眼裏有不解:“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氣氛到了自然就睡了,這並不代表什麼,過程愉快就好。睡完之後橋歸橋路歸路彼此不要牽扯太多,這不是我們昨天達成的共識嗎?”

    神他媽共識!

    傅聞州快要被氣瘋了。

    他昨天腦子昏昏沉沉哪裏注意過她說了什麼,要是知道她打的這個主意,他就是憋死昨晚也不會碰她!

    宋青柚見他面色不善,以爲是自己這番話說的太直白了,便寬慰道:“你是第一次,我也是第一次,大家都不喫虧的。”

    在宋青柚的認知裏,自己昨天說的那句話傅聞州是認同並且答應了纔會和自己上牀。

    所以她理所當然的覺得睡完就該各奔東西了——起碼不是像現在這樣,他還賴在自己家裏。

    “老子他媽虧喫大了!”傅聞州眼底通紅,他捏住宋青柚的下巴,控制着力氣:“親也親了,抱也抱了,睡也睡了,你說過去就過去?去他媽的今天明天,老子這輩子就是要跟你在一起!”

    宋青柚怔了下,一輩子?

    可是她沒有一輩子。

    她搖搖頭,想要掰開傅聞州的手,但又怕他繼續發瘋,忍了忍:“我覺得你需要冷靜冷靜。”

    傅聞州是真被氣到了,粗重地呼吸壓在宋青柚臉上:“我冷靜個屁!”

    “那你想怎麼樣?”宋青柚儘量理智。

    傅聞州盯她半晌,鬆開手:“你要對我負責。”

    宋青柚震驚道:“你情我願的事,我爲什麼要負責?”

    他是無賴吧?

    成天不經過她同意就到處親她,昨晚自己都說不要了,這人跟聽不見一樣不知疲倦地在她身上耕耘,搞得她今天雙腿發軟,腰下痠疼。

    現在居然還要自己對他負責,無賴都沒他這樣的。

    宋青柚升起了怒意:“你想幹什麼?你到底要什麼?我的生命就剩下這幾年,難道你要我每天跟你談情說愛混日子嗎?那我告訴你,我不需要愛情,我的人生目標就是把宋氏集團奪回來,替我母親和外公復仇。至於你,從來都不在我的人生規劃裏!”

    傅聞州像個雕塑一樣怔在原地,他神色變了變,難看至極,眼底似是含了濃厚的偏執與悲楚,分不清是痛還是怒,他沉默良久,最後慢騰騰站起身,離她遠了點。

    然後轉身將桌上的碗筷收拾好洗乾淨,如果不是那雙眼睛黑沉沉地壓着情緒,根本看不出他剛剛纔和宋青柚吵一架。

    宋青柚心煩意亂地躺在藤木椅上,傅聞州生性偏執,比誰都瘋魔。

    自己要是答應跟他在一起,萬一哪天她死了,那他到時候該怎麼辦?

    跟着自己一塊去死嗎?

    宋青柚輕闔眼瞼,第一次無比痛恨自己這幅病弱的身體。

    宋青柚疲憊地用手背遮住眼睛。

    是她太貪心了。

    捨不得,還想要,一次次的縱容他靠近又在清醒時冷漠地把他推開。

    這對傅聞州來說並不公平。

    算了,宋青柚想,反正他現在也知道自己活不了幾年了,剛剛那些無情的話估計也傷了他的心,他該氣走了。

    門被關上,發出吱呀一聲響。

    宋青柚身體一僵,好半天沒有動彈。

    嘴角牽出一絲苦笑,雙眸空洞,低聲呢喃:“走吧,走了就別來了。”

    她太壞了,不值得他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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