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琛突然大笑起來,笑容陰毒而狠戾:“宋青柚啊,以前我還真是看錯你了,我以爲宋家宋時心計最深,沒想到你纔是隱藏最深的那個。”

    宋青柚:“過獎。”

    宋琛嚥下那口血唾沫,咬牙道:“行啊,關一個月就能換15億,值了。”

    他一把拽過宋青柚遞過來的筆,唰唰地在合同最後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把合同狠狠摔在她面前,一字一頓,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宋青柚,你夠狠。”

    宋青柚漫不經心地撿起文件,回眸道:“姜小姐,還不動手?”

    姜潯往常鮮少有情緒波動,也沒什麼人能入她的眼,可今天這位京城來的病美人,卻叫她刮目相看。

    看似柔弱無害,實則是沁了毒的白花。

    面若觀音,心比蛇蠍。

    夠冷也夠狠。

    看來這宋家,早晚還得回到她手裏。

    姜潯忍不住想,如果這女人沒有這身病,或許宋氏的成就遠不止如今這些……

    算了,想這些做什麼。

    姜潯搖了搖頭,朝身後的保鏢比了個手勢,那羣人立刻這上前架住宋琛,把人帶走。

    梁沐川愕然道:“所以從一開始,就是你和聞州設計好的?”

    宋青柚抿了抿脣,沒有說話。

    傅聞州輕嗤了聲,抱起貓往外走。

    梁沐川不明所以,“怎麼了這是?”

    姜潯:“梁少,有的時候沉默是一種美德。”

    梁沐川:“?”

    宋青柚頭疼地揉了揉眉心,她知道傅聞州在生氣什麼。

    姜潯看向宋青柚,問:“宋小姐,我很好奇一點,你怎麼就知道宋琛一定會跟你賭呢。”

    宋青柚將文件整理好放進包裏,嗓音清淡:“當你足夠了解一個人時,對方走的每一步都會在你的預測之中。”

    她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她只是比宋琛還要了解他自己。

    而她沒有要15億,是因爲宋琛根本支付不起這剩下的15億。

    今天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計劃內,除了她的小狗被氣跑了這件事。

    唉……

    又要哄。

    宋青柚輕咳了幾聲,“梁少,姜小姐,我先走了。”

    她剛邁出一步,梁沐川忽然道:“宋青柚,我們好像還沒有加過微信吧?”

    宋青柚腳步微頓,回眸,“沒有這個必要。”

    梁沐川:“華控最近有個項目需要找風投公司,希望我們有機會合作。”

    梁沐川倒沒別的意思,他確實是看中了宋青柚的能力,華控底下的製藥業最近正在研發一種新藥,之前宋青柚還沒離婚時就接觸過鼎盛藥企,對這方面也比較瞭解。

    給別人投資還不如給她。

    既賣了兄弟一個人情,又能驗證一下這位小神仙到底幾斤幾兩。

    到時候等到她做主宋家時,或許華控還能搶得合作的先機。

    宋青柚似乎想了幾秒,“時宇風投現在都是顏少做主,關於風投上面的事你可以去時宇找他聊。”

    說完便離開了。

    梁沐川頓了下,大概是沒想到宋青柚會拒絕的這麼幹脆。

    姜潯意味不明的說了句:“別跟瘋狗搶食,當心被咬。”

    梁沐川:“……”

    -

    姜家安排的酒店就在海邊,有專門的船隻來回接人。

    宋青柚走到船尾,便看到傅聞州抱着貓咪坐在其中一艘船隻上面。

    她脣角忍不住勾了勾。

    小狗就算再生氣也不會丟下主人走掉。

    傅聞州雙目陰鷙,面沉如水,跟個活閻王似的杵在那兒。

    粥粥看到宋青柚喵了一聲想從男人身上跳下來,但奈何被壓制,根本就逃脫不了魔爪,叫的更厲害了。

    宋青柚輕手輕腳地下船,旁邊的船伕想伸手去接,然而手還沒伸過去,半空中就多出來一條手臂,擋在他前面單手把人給抱了過來。

    宋青柚腳剛沾上船板,傅聞州就鬆開手,冷着臉別過頭,像是一眼都不想看她。

    宋青柚眸色微頓:“傅聞州,你生氣了?”

    傅聞州好似沒有聽到,抱着貓一聲不吭。

    宋青柚:“我在問你話。”

    傅聞州冷冷道:“沒有。”

    沒有?

    這叫沒有?

    宋青柚也不戳穿他,安安靜靜坐在他對面,看着他修長漂亮的手指給粥粥擼毛。

    粥粥欲哭無淚,委屈巴巴地喵叫。

    它要是能說話絕對會央求女主人救救自己,再這樣擼下去,它真的要禿了!

    船隻速度很快,幾分鐘的時間,便到了對岸。

    一出船艙,巨大的海風席捲而來,宋青柚被嗆的咳出聲。

    寒風呼嘯的聲音並未持續,有人站在她身前將她整個身體籠住。

    她擡眸,看到了傅聞州陰鬱而漂亮的眼。

    傅聞州把粥粥扔給她,隨後將她攔腰抱起,徑直進了酒店。

    一直到房間,他才把人放下來,一句話沒說去了浴室。

    很快,裏面便傳來水聲。

    宋青柚被他這一連串的動作噎了下,和粥粥相看無言。

    她只是沒跟他說自己這趟來濱海的目的,他就這麼生氣?

    她蹲下來,摸了摸粥粥的腦袋:“怎麼辦?”

    粥粥喵喵叫了幾聲,好像在說它也不知道。

    以前傅聞州就算再生氣,也不會不理她。

    宋青柚嘆了聲氣,蹲在地上有些不知所措。

    粥粥用腦袋蹭了蹭她的手心。

    不知何時,水聲停了。

    浴室的門被拉開,宋青柚應聲擡眸,頓時怔住。

    男人只在腰間圍了一條浴巾,溼噠噠的頭髮垂在額前,水珠順着肌肉紋理滑下來,落入腰下。

    寬肩窄腰,腹肌壁壘分明,緊實的肌肉在深夜叫囂,看上去野性難馴。

    就像是大漠裏的一匹孤狼,在暗夜中叫人忍不住爲之癲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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