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聞州到家的時候,宋青柚正坐在藤木椅上看書,這段時間她讓宋常把東西都搬來雅林別苑了,連同着這些曾經快要塵封積灰的醫書。

    宋青柚原本就在醫術上頗有造詣,當年放棄學醫,老師爲此沒少數落她,聽聞她最近又把醫學撿回來後,特意讓人給她送上來好幾本珍稀的中醫學方面的古書籍。

    宋青柚現在看的就是其中一本。

    她從來不把自己的命寄託在別人身上,雲方大師找不到便就找不到罷。

    既然決定要活,那她就自己救自己。

    中醫博大精深,總能找到辦法的。

    宋青柚看的認真,沒注意門口的動靜,等小狗自己黏上來她身體才微微動了動,似有察覺地擡眸:“去哪兒了。”

    傅聞州把頭埋在她肩膀上,狠狠地吸了一口,而後像是不知饜足的狼,抱着她就是不鬆手。

    宋青柚被這種原始的抱法抱着,很難再去看書,只好把書放到一邊,撥了一下他的黑髮:“問你話呢。”

    傅聞州猛地吸了兩口,眼底有些癡迷,“夜色,跟徐澤湛和顧白,沒其他人,你呢,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宋青柚擡手摸了摸他的耳垂,嗓音輕緩:“回來有一會兒了。”

    兩個人的時候,傅聞州就是黏人的大型犬,一刻都不想從宋青柚身邊離開,一定要她在自己的視線之內纔行。

    宋青柚相比之前更加地縱容他,偏偏她自己還毫無所覺。

    比如傅聞州一天下來親吻的次數明顯變多,擱在以前宋青柚一定會讓他適可而止,但現在,她基本都是放縱地態度,就連宋常也覺得小姐好像變了。

    手機鈴聲響起,傅聞州才捨得鬆開宋青柚被自己吻的水嫩鮮紅的脣,眼底閃過一絲不悅。

    不知道哪個不識趣地在這種時候掃興。

    看到來電姓名時,傅聞州驟然沉了臉:“顏少欽給你打電話做什麼?”

    說完他又放軟語氣,親了親宋青柚的耳垂,“姐姐,你最近是不是跟他聯繫太多了。”

    語氣裏的不滿都快溢了出來。

    宋青柚推開他的臉,“別鬧。”

    傅聞州有點生氣,生氣的後果就是在宋青柚接電話的時候,反覆的撩撥她。

    敏感點被他含着,宋青柚差點沒忍住哼出聲,好在她及時捂住了嘴巴,纔沒讓自己發出令人臉紅的聲音。

    對面半天沒聽到迴應,問了句:“怎麼了?”

    她瞪了傅聞州一眼,徹底推開他,起身站到陽臺靠窗的位置:“沒,你繼續。”

    顏少欽道:“你把青檸所有的項目都轉到時宇,條件是什麼。”

    他可不是傅聞州那條蠢狗和自家那無知的妹妹,能信宋青柚單純無害。

    顏少欽是絕對不會天上掉餡餅的事。

    宋青柚說:“在M國開設分部,把青檸那些老員工全部收編。”

    那頭沉默了好大一會兒才說話,語氣裏有點調笑意味:“宋青柚,你把我這當收容所嗎,青檸幾百號員工,你讓我全部收編,我尋思我看起來也不像那種慈善家啊。”

    傅聞州不甘心地從身後又摟住宋青柚,腦袋埋在她頸窩,親她的脖子,不過倒是沒亂來了。

    宋青柚偏頭瞥了他一眼,伸手在傅聞州臉上戳了下,“你在M國開設分部,有現成的人才給你,你省去了很大一筆人力費用,這難道不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顏少欽:“開設分部的錢呢?”

    宋青柚說:“你出。”

    那邊再度沉默,半晌傳來一聲輕嗤:“傅聞州不缺錢吧?你就可着我一個人薅呢?你怎麼不去找他當你的冤大頭啊。”

    宋青柚抿了抿脣,聲音還有點不好意思:“他賺錢不容易。”而且他現在成天也不去公司,就跟自己膩在一塊兒,她真的很怕他因爲經營不善破產。

    顏少欽第三次沉默,終於忍不了:“我的錢就他媽賺的容易?”

    “顏少欽,誰讓你跟柚柚說髒話的。”

    耳邊傳來熟悉的沉冷不悅地嗓音,顏少欽一頓,繼而反應過來傅聞州這會估計就在宋青柚身邊,他又氣又覺得好笑:“傅聞州,你他媽比我媽養的那隻二哈還能纏人。”

    傅聞州冷笑道:“關你屁事。”

    顏少欽氣的掛了電話。

    傅聞州把宋青柚身體掰過來:“柚柚,你爲什麼一定要和顏少欽合作?跟我不行嗎。”

    宋青柚給他解釋:“顏少欽是風投方面的天才,他眼光很好,時宇在他手上運作半年時間不到,已經做到市場盈利百分之二十,他是一個很好的合作伙伴。”

    傅聞州聽一句臉色黑一分,語氣涼涼地:“你嫌棄我。”

    “我什麼時候嫌棄你了,你能別老拿自己跟旁人比較嗎,我只是在陳述客觀事實。”宋青柚哭笑不得,雖然不理解傅聞州的腦回路,但她最近新學了一項技能,知道怎樣能哄狗狗高興:“而且我想你多陪我,重新創辦一個公司要花費很多精力,顏少欽是單身狗不需要陪女朋友,你又不是。”

    傅聞州聞言,周身的低氣壓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換上招牌的狗狗笑:“真的?”

    宋青柚點頭:“真的。”

    傅聞州又高興起來,湊過來要親她。

    宋青柚主動送上去,兩人一個吻接了十幾分鍾,直到雙方都氣喘吁吁才停下。

    宋青柚紅着臉,說話聲音都有點發顫:“我給常叔打個電話。”

    傅聞州知道她是要說明天回宋家的事,沒繼續纏她:“嗯。”

    宋青柚折回藤木椅上躺下:“常叔,怎麼樣了?”

    宋常在那邊回:“都安排好了。”

    得到這個答覆,宋青柚才安心地掛斷,起身:“傅聞州。”

    “嗯?”傅聞州撐着柺杖,兩條腿都打着繃帶,肉眼看上去還挺滑稽。

    宋青柚仔細瞧了兩眼,沒忍住笑:“需要我扶你上樓嗎。”

    傅聞州:“需要。”

    在宋青柚面前,他纔不在乎什麼面子,能有便宜佔就行了。

    月上梢頭。

    夜裏,傅聞州悄然起身,拄着柺杖去了書房。

    他站在落地窗前,摸出一根菸在指尖把玩,撥通了電話。

    “榮叔,幫我查一個人。”房間裏只點了一盞檯燈,傅聞州的臉和黑暗融爲一體,讓人辨不出他的表情:“嗯,叫雲方,查查他……是生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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