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沉寂,屋內燈光昏糜。

    宋青柚擡腳踩住了傅聞州的小腹,阻止了對方想要繼續壓過來的衝動。

    傅聞州眼裏好似有團火在燒,整個人焦躁不安,近乎渴求地說:“姐姐,幫幫我……”

    宋青柚伸手勾住了他的衣領,指尖從他脣面往下,落在喉結處似不經意般按捏了下,“傅聞州,給不給傅南。”

    “爲什麼一定是他。”傅聞州呼吸驟然變得急促,難耐地說:“我不行嗎?”

    宋青柚尾音拖長,含着點兒若有似無的曖昧,“你不同意也行,我換個人。”

    傅聞州焦躁地厲害,他抓着宋青柚的腳踝,將人拖到自己身前,忍着本能,頭腦風暴了一番,最終權衡利弊之後妥協:“那就傅北。”

    傅北性格悶,沒傅南話多,除非必要他不會輕易開口,兩相比較,傅聞州更願意把傅北安排在宋青柚身邊。

    傅聞州呼出來的熱氣都快凝成一團白霧,明明做着低俗的事,偏偏眼神炙熱虔誠。

    他低啞着嗓音,委屈地呢喃了聲:“姐姐,求求你……”

    宋青柚後脊攀上一層酥麻,半晌,嘆了聲氣:“不許咬脖子,明天還要上班。”

    話音剛落,就被身體滾燙的男人急不可耐的撲倒。

    他們的身體貼合在一起,臉靠的很近,傅聞州低咒一聲,再難自禁,低頭含住她的脣瓣,吞沒她的呼吸……

    宋青柚見過傅聞州很多面,可依然覺得事後的他最性感。

    那股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性張力和饜足後的懶散勁兒能夠讓人不自覺沉迷。

    當然,如果她身體沒有快散架,渾身還有力氣的話,她會多欣賞幾分鐘。

    宋青柚別過腦袋,將臉埋在枕頭裏,幾乎動彈不得,根本不想多看牀頭佇立的男人一眼。

    傅聞州端着藥過來,眉心微蹙,眼角壓的很低:“姐姐,起來喝藥。”

    宋青柚耳根一熱,悶聲說:“不喝。”

    聲音隔着枕芯傳來,聽在人耳朵裏有幾分氣悶。

    傅聞州一手端着藥,一手強迫她把身體轉過來,他力氣大,就算宋青柚再不配合,也能單手將人翻個面。

    宋青柚被他這動作嚇得不輕,指尖抓着牀單,動了下身體,渾身痠痛交加,根本就沒力氣掙扎折騰,索性由着他去了。

    其實傅聞州動作很溫柔,也很有耐心,只是他面對的是一個易碎的宋青柚,剛纔最後一下衝刺,宋青柚吐血的畫面在他腦海裏揮之不去。

    直到現在,傅聞州臉色仍舊很差。

    宋青柚知曉他心裏不好受,明明沒發泄完,硬生生從她身體裏退開,慌不擇路的起牀去給她拿藥。

    她接過藥,仰頭喝下,看了他一眼,輕聲道:“不是你的錯,是我身體不好。”

    傅聞州沉默一瞬,眼神珍重而認真:“以後不做了。”

    宋青柚楞了楞,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

    傅聞州嗓音很沉,語氣卻不像開玩笑:“以後不做了,在你身體好之前都不做了。”

    慾望他可以忍受,但他忍受不了心愛的人在他身下吐血。

    是他一直忽視了柚柚身體底子差這件事,一直以來兩人在這事上面都很和諧,儘管他小心翼翼,動作很慢,可還是避免不了她受到傷害。

    宋青柚不由怔住,傅聞州剛開葷,又年輕氣盛,該是重欲的年紀,這一點從兩人相處,她隨便碰一碰對面就把持不住便能看出來。

    但他現在卻說不做了。

    因爲自己剛剛吐血。

    宋青柚眼睫微顫,擡眸看向他:“我說了和你沒關係,以前不也咳血嗎。”

    傅聞州走過來,緊緊抱住她,低聲說:“柚柚,我只想你平安,哪怕我們一輩子柏拉圖我也可以接受。”

    宋青柚心中微動,“你忍得住?”

    傅聞州說:“你不信我?”

    “不是……”

    “我明天去醫院把小傅聞州切了。”

    “……”

    宋青柚猛地一頓,不可思議地擡眸,聽他的口氣一點都不像是在說笑,眉眼也是一派認真的神色。

    她眼皮跳了跳:“你瘋了嗎?!”

    “我沒瘋。”傅聞州皺眉,固執道:“我說了,我什麼都可以爲你做。”

    宋青柚抿脣,她深深吸了口氣,一巴掌拍在傅聞州腦袋上面:“起開。”

    傅聞州突然被打,有點委屈,張了張嘴又不敢問,乖乖站起來,“怎麼了?”

    怎麼了?

    他還好意思問自己怎麼了。

    宋青柚無語至極,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這麼喜歡做聖人你自己去做,我對柏拉圖沒興趣。”

    傅聞州:“……”

    他摸了摸鼻子,“不是,可你身體不好啊。”

    宋青柚閉着眼:“我再說一遍,吐血和這個沒關係。”

    “可……”

    “你要是不行,我去找別人也不是不可以。”

    “……”

    傅聞州臉色倏地沉下來,目光又兇又狠:“你怎麼能這樣?我都願意爲了你切小州州了,你居然要去找別的男人,別的男人是誰?他有我活好嗎?有我時間長嗎?有我會侍候你嗎?有……”

    “沒有。”宋青柚聲音無波無瀾:“沒有你弄的舒服。”

    “啊?”傅聞州表情有一絲傻氣。

    宋青柚嘆了聲氣,索性開始擺爛:“其實我覺得挺舒服的,很享受……”

    傅聞州嘴巴逐漸張大,好半天才開口:“那是因爲我很大。”

    宋青柚:“……………………”

    她忽然伸手,夠到手機,在某寶搜索:

    有沒有能把人毒啞的藥。

    她真的一秒鐘都受不了了。

    傅聞州全然不知自己的嗓子快保不住了,轉身去把杯子洗乾淨之後,又黏住宋青柚,從身後把人摟在懷裏,低沉着聲音說:“雖然姐姐很想要,但還是要顧及身體,要不我們一年一次?”

    “……”

    “半年?”

    “……”

    “三個月,不能再多了。”

    “……”

    “最多一個月一次,這是我最後的底線了!”傅聞州狠下心說。

    “……”求求你別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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