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夕陽西下,雨後的晚霞照映在天空上格外的美麗。

    一輛豪華加長版的林肯開在山間的道路上。

    唐寒煙把宋青柚一路送到門口,臨下車還不忘吩咐人幫忙今天買的東西拎進去,不讓宋青柚動手提任何一件物品。

    傅聞州從屋裏走出來,視線掃過唐家的那幾個搬進搬出的人,此刻對唐寒煙的憤怒程度達到了頂峯。

    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爲什麼搶了他的活?

    他傅家缺這麼點東西嗎?

    傅聞州冷着臉把宋青柚拉到自己身邊:“唐小姐,慢走不送。”

    這是送客的意思。

    唐寒菸絲毫不把傅聞州放在眼裏,除了面對宋青柚,她對其他任何人都是一副冰冷冷的神色:“我走不走關你什麼事。”

    傅聞州舌尖抵了抵腮幫,皮笑肉不笑地說:“不請自來?”

    宋青柚深怕這兩人又吵,急忙拉着傅聞州進屋,邊走邊回頭說:“唐小姐,謝謝你的禮物,我很喜歡。”

    唐寒煙朝她揮了揮手,轉身上車。

    “去城東三巷街道25弄。”

    司機一邊開車一邊問道:“小姐,你去那兒幹嘛啊。”

    唐寒煙:“見一個人。”

    司機沒再多問,幾輛車浩浩蕩蕩的走又浩浩蕩蕩的離開。

    四十分鐘後,司機把車開進了一個衚衕裏,裏面的路越來越顛簸難走,直到走到一個岔路,已經容不下一輛車了。

    前面的車子停下,後面的跟着就停。

    從車上下來好幾名身高馬大的保鏢,其中一個走上前給唐寒煙開車門:“小姐,您穿着高跟鞋呢,這路不好走,我背您。”

    才下過一場雨,這條小路到處都是坑坑窪窪,唐寒煙蹙了蹙眉“嗯”了聲。

    男人立即蹲下來,方便唐寒煙趴在背上。

    有人在後面給唐寒煙提包,有人在一旁撐傘,每個人都分工明確。

    路過一出巷弄時,隔着一道牆傳來了叫喊哭訴和男人的怒喝聲。

    聲音雜亂吵鬧,吵的唐寒煙心煩:“去看看怎麼回事。”

    “好的小姐。”管家立即叫人上前查看。

    不一會兒,那名保鏢就折了回來:“小姐,是上門追債的,咱不用管。”

    唐寒煙問:“還有多久到。”

    管家說:“穿過下個巷口就是。”

    唐寒煙已經不耐煩了,強忍着心裏的不悅,吩咐道:“走吧。”

    一行人又往裏走了一段路,拐彎時唐寒煙轉頭朝爭吵哭鬧的方向看了一眼,臉色一變:“放我下來。”

    裏面爭吵聲不斷,伴隨着女人的哭泣聲。

    唐寒煙認識那個跪在中間的女人,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叫許清然?

    在臨州,調查宋檸時,她看過對方的照片。

    這是怎麼了?

    怎麼淪落到被人上門追債了?

    唐寒煙伸出手,都不用她開口,旁邊立即有人把手機遞了過去,這是主僕這麼多年來培養出來的默契。

    她興致勃勃地打開攝像機錄像。

    許清然一遍遍哭着求饒,那個爲首的卻不是好糊弄的,氣道:“清然,那些錢都是我們的血汗錢,你爸爸騙了我們這麼多自己死了,我們只能問你要,父債子償!”

    許清然哭着說:“張叔叔,您就看在我們都是一個鎮的面子上,放過我們吧,我們真的沒錢,就算籌錢也沒有這麼快……”

    張成說:“我們就是太相信你們母女倆纔會答應你們一拖再拖,可你們呢?直接跑了!那些錢可都是我孩子的救命錢!我們一大幫人就等着這個錢過日子哩,我們從新鄉趕過來,你知道這一路我們幾個受了多少罪嗎?反正我們不管這些,你趕緊還錢!不還錢,我們只能把你跟你媽帶回去了!”

    許清然哪裏敢跟他們回去,在京城還有法制,在他們那個鎮上,都是地頭蛇,回去還不了錢就只能等死!

    她和宋檸當時就是被逼出來的。

    許清然臉上全是眼淚,最後咬牙道:“再給我三天的時間,我一定能給你們籌錢!”

    “三天?三天你上哪兒籌錢去,該不會又到時候又跑了吧!”

    “不會的,我有個姐姐,她很有錢,她會給你們的,你們給我三天的時間,三天之後還是這個時間,你們再來找我,我一定還給你們,行嗎張叔?”

    張叔沒有說話,其他人卻根本就不相信許清然的話,因爲他們已經被騙過太多次了。

    “不行,老張,你可千萬不能信她,你忘了在老家的時候她們母女兩是怎麼騙我們的了嗎?你現在相信她就是在重蹈覆轍,我們這次走這麼遠的路過來不就是爲了要這些錢嗎!難道又要空手回去?”

    張成剛準備鬆口的話現下再次嚥了回去,他不打算再給許清然機會,帶人上了筒子樓,不管許清然在後面哭的多撕心裂肺說多少求饒的話都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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