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現在都無法忘記兩年前結婚那晚,傅聞州的反應。
喝多了酒的男人抱着她,一邊親一邊哭,一邊叫着她的名字。
那晚上宋青柚也被折騰的死去活來。
最後毫不意外的,傅聞州遭到了雲唸的叨叨。
自那之後,男人就愈發小心,年紀輕輕就開始禁慾了。
甚至他還生出要分房睡的想法。
當然宋青柚沒有阻止。
結果分房第一天,男人自己受不了,半天抱着枕頭悄摸摸爬回她牀上,天沒亮又跑回去。
這種掩耳盜鈴的事他幹了足足半年。
直到某天,她實在受不了半夜被他偷偷摸摸的又揉又親,下了命令。
要麼回來睡,要麼一輩子分房。
男人於是只好乖乖回來,不再折騰了。
她的身體調養了足足兩年。
眼看着好陸晏塵和顏少欽先後結婚,第二年年就生了小寶寶。
傅聞州表面冷漠,一副不稀罕的模樣,但宋青柚知道,他很喜歡孩子。
此時盯着驗孕棒,她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結個婚就能高興到失態的男人,她真不敢想,他在知道自己懷孕後會是什麼反應。
該怎麼告訴他懷孕這件事?
她怕自己弄錯了,當即去醫院做了個檢查。
最後結果出來,確認無誤,她就是懷孕了。
晚上。
宋青柚躺在牀上,男人在浴室裏洗澡。
不多時,水聲停了下來。
隨即男人帶着水汽的身體從身後貼上來。
“柚柚,我今天被人欺負了。”傅聞州的脣,在她耳垂邊遊移,試探着往下移去。
宋青柚已經習慣他這種調調了。
這兩年傅聞州越發成熟穩重,但依舊兇名在外。然而誰都想不到,人前有着活閻王之稱的傅總,回到家就會變成妻寶。
宋青柚卻有些心不在焉。
沒得到迴應,傅聞州撐起上半身,將懷裏的女人掰向自己。
又在她脣邊親了一下,“怎麼了,柚柚?”
他的手沿着她的棉質睡衣探入,被宋青柚抓住。
她神色複雜道:“今天不行。”
傅聞州直勾勾地瞧着她。
那眼神裏帶着幾分控訴:“爲什麼?”
宋青柚清楚,今天不說清楚,她肯定別想睡了。
她坐起身,神色認真道:“我跟你說件事。”
傅聞州卻沒個正經,像一隻粘人的大狗狗又貼了上來,在她修長白皙的脖頸上留下一片溼濡,“你說你的,我忙我的。”
“……”宋青柚鬆開他手,憑他胡作非爲,用最平靜地語氣說道:“我懷孕了。”
“嗯。”傅聞州的吻落在她微開的領口處。
又過了幾秒,他的動作猛地停住。
而後他緩緩撐起身體,雙眸微微睜大,整個人顯得有些呆滯。
宋青柚沒忍住,摟住他脖子,在他薄脣上親了一下。
失笑道:“怎麼這個反應,不高興嗎?”
然而傅聞州的反應卻完全超出她的預料,他小心地鬆開她,視線從她的臉,緩緩移到她腹部。
比起孩子,他更希望柚柚能健健康康的。
甚至他深思熟慮之下,三個月前,問雲念要了絕育的藥。
但顯然,雲念那個小禿子騙了他。
他發現知道柚柚懷孕的瞬間,他沒有半點高興,心裏只有擔憂。
幾秒之後,他起身,拿起外套將她裹住。
“走,去醫院。”
這兩年,傅聞州專門在別墅不遠處,開了一傢俬人醫院,這裏有最頂尖的醫療設備,和國際最頂尖的醫療團隊。
不到一小時,宋青柚的檢查結果便出來了。
確認是懷孕無疑。
傅聞州把醫生叫到一旁,看了眼宋青柚所在的方向:“你老實跟我說,她懷孕會對她身體造成負擔嗎?”
醫生誠懇道:“傅總,懷孕對任何女人都會造成負擔,也會有一些不可逆的損害。我知道您在擔心什麼,以宋小姐現在的身體素質,完全可以孕育小生命。”
傅聞州還想說什麼,宋青柚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近前。
她裹着男人的外套,眼神裏一派寧靜,“傅聞州,我們回家吧。”
傅聞州二話沒說,便走到了她身邊。
回去的路上,傅聞州有些心不在焉。
宋青柚偏着頭,嘴角勾着一抹淺笑,伸手抵住他們嘴角往上提:“笑一個吧傅總,懷孕是喜事,你難道想讓寶寶知道你這個當爸爸的不歡迎他的到來嗎?”
傅聞州提了提嘴角,又嘆了口氣。
“柚柚,我想讓你好好的。”任何風險,他都承擔不起。
宋青柚說:“其實有件事我沒告訴你,是我讓雲念給你假藥的。雲念都說了我可以懷孕,是你太過緊張了,總把我當成易碎的花瓶。”
傅聞州:“……”
他無奈地看了她一眼。
回到家,他從下車就小心地護着她,生怕她磕了碰了,弄得宋青柚哭笑不得。
然而她不知道,這一切還只是個開始。
從這一天起,傅聞州就進入了一種如臨大敵的狀態,把家裏所有尖銳的東西都包起來了,聽說孕婦會情緒不穩定,要多給孕婦一點陪伴,於是每天抽出大量的時間守在她身邊。
即便宋青柚和顏秒姜潯約着出去逛街,他都恨不得跟着。
孩子才三個月,他就已經着手佈置兒童房了。
隨着宋青柚肚子一天天的變大,傅聞州一直擔心她有妊娠反應,結果,宋青柚喫嘛嘛香,短短時間裏整個人圓了一圈。
反倒是傅聞州,喫什麼吐什麼,妊娠反應出現在了他身上。
他不氣反樂,慶幸不是他的柚柚受這個罪。
懷胎十月,宋青柚在一個初雪的早晨,羊水破了。
她很快被送進產房,傅聞州換上無菌服,也一起進去了。
兩個小時後,宋青柚生下一個女寶寶。
她被推出來時,臉色蠟黃蠟黃的。
而傅聞州的臉色比她的臉色還難看。
乍一看去,彷彿生孩子的是他一般,渾身都被汗水溼透了,俊臉蒼白如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