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氣!”
“本來只當是巡遊,沒想到碰上大部隊。”
他忽然心裏一動,忙對猛過虎道:
“猛將軍,今日本來便是演戲,要不咱扔下車輛,趕緊跑吧!”
“不行。”猛過虎搖搖頭,“來不及了,你沒見他們那麼多騎兵呢。”
“再說了,陶指揮,你別忘了,咱們接到的命令,究竟要把裝備丟給誰?”
“呃,是我孟浪了……”陶不玉有點臉紅。
很快他就恢復正常,往後一揮手,叫道:
“伏魔司的兒郎們,今日一場硬仗,在所難免!”
“剛猛將軍的話,大家也都聽見了,咱伏魔司不必硬拼,現在就都分到左右,各自尋得隱身之所。”
“一旦接戰,咱在暗處施法念咒,優先打那些騎士!”
“是!”
李雲絕等二十多銳士健兒,齊聲領命,便各往附近分散。
他們或找土丘,或找樹叢,全都趕緊隱藏好,準備應對即將到來的硬仗。
隱藏過程中,他們也聽到猛過虎連聲大叫:
“他們打旗了!”
“白底黑紅雙十字,是光明教廷的聖光騎士團!”
“他們分兵了!”
“這幫孫子是想把咱和對面的反抗軍,一網打盡啊!”
都有騎兵,雙方接觸,也就是一衝而過的事。
一場大宋軍不情不願的戰鬥,就這麼打響了。
聖光騎士團,仗着伏兵之利、戰力之強,毫無顧忌地一分爲二。
一部分攻擊反抗軍,一部分攻擊大宋軍。
即使分兵,他們還是立即佔了上風。
他們的長弓兵,射程很長,一時間箭飛如雨,打得宋兵和新光軍,一片混亂。
他們的騎兵,揮舞着巨劍和騎槍,迅猛衝鋒。
侍從騎士跟在後面,揮着連枷和晨星錘,一齊衝擊。
步兵在後協同,揮舞着戰斧和戰錘,聲勢着實驚人。
珈蘭伏兵的實力,出乎意料的強。
要不是大宋邊軍這邊,帶了不少突火槍、火油彈之類的火器,恐怕第一波就擋不住。
當然今天大宋邊軍,也有個走運的地方,便是居然帶了一羣伏魔司的咒法師。
否則的話,恐怕教廷軍第一個衝鋒,白虎軍旗就得倒下,這股宋國邊軍難逃覆滅的命運。
相比堅韌的大宋軍,黑霧山下那羣新光反抗軍,情況就糟糕多了。
從軍營中慌忙衝出來的戰士,別說馬匹很少了,連裝備也非常寒酸。
他們手裏能拿長槍和戰斧的,都在少數。
許多人揮舞的,甚至是種地的鋤頭!
他們倒是也有人拿着連枷,但和敵人侍從騎士揮舞的連枷不同。
人家是流星錘一樣的正規兵器,反抗軍拿的連枷,一根竹竿的末端,掛着兩片木板,真的就是拍打豆莢的農具啊!
於是第一個照面,反抗軍便有了很大的傷亡。
李雲絕遠遠地看到這情況,心裏想:
“完了,咱這個任務,鐵定失敗了,要援助的對象,就快不存在了。”
這也是宋軍這邊,很多人的想法。
哪怕第一波的傷亡很大,他們依然前仆後繼,往前衝鋒,誓要頂住聖光軍的後續攻擊。
當然他們也不是無謂的犧牲。
很快李雲絕他們就發現,新光反抗軍中,明顯有着超乎想象的強者。
聖光騎士團的攻擊,並不能收穫全功,巨浪一樣衝過去的隊伍,很快就被分割成了幾塊。
有些區塊,騎士團殺敵如砍瓜切菜。
有些區塊,居然陷入了苦戰。
“反抗軍裏有高人。”李雲絕立即得出這結論。
還別說,因爲大宋軍的手段比較多,反抗軍裏有高人,本來一邊倒的戰鬥,居然還僵持了起來。
但明眼人都知道,這樣的僵持,只是很短暫的迴光返照。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所有的努力,不過是把徹底失敗的時間,往後推遲而已。
這種感覺,在有些人看清聖光騎士團這次的指揮者時,變得更加強烈。
“灰燼領主黑爾根!”
當看清這次聖光騎士團突襲的指揮者,竟然是號稱“灰燼領主”的黑爾根時,很多人便陷入了絕望。
黑爾根,珈蘭國灰燼城的領主。
他本身是國王冊封的騎士,卻有着狂熱的宗教信仰,是光明教廷麾下聖光騎士團,副團長。
看見他到來,許多人忽然意識到,這次教廷針對新光軍的行動,絕對是處心積慮、勢在必得。
至於大宋軍被捲入,估計倒不在教廷的算計內。
只能說,猛過虎和陶不玉他們比較倒黴,正好在人家伏兵盡出時,樂呵呵地迎頭趕上。
事實上,見大宋邊軍出現,灰燼領主黑爾根,也覺得很意外。
剛開始時,埋伏在樹林裏,看見一隊情報外的大宋軍隊,押着運貨車輛,出現在附近時,黑爾根刀削斧砍的黑臉上,也是一臉凝重。
不過,等他左看右看,發現這夥大宋軍隊,攏共也就一百來人,還押了十幾輛車,目測裝的都是軍備,黑爾根便不憂反喜了。
“哈哈!”
“光明神保佑!”
“今日不僅能消滅叛黨亂賊,還能順手滅了一隊宋兵,白得他們的裝備!”
“光明神保佑!”其他聖光騎士團的戰士,也全都在胸口畫起了雙十字。
此後黑爾根一聲令下,伏兵盡出,還肆無忌憚地分兵,要將兩夥敵人,一網打盡!
現在大宋邊軍這邊,面臨一個很尷尬的局面:
丟裝備,是必然的了;
但丟給的對象,卻變成了大宋真正的敵人,珈蘭國的光明教廷勢力。
其實相比珈蘭王室,珈蘭光明教廷,纔是對大宋最強硬、最惡意的存在。
他們一直試圖讓大宋西部的百姓,皈依新光教,將大宋的領土,變成教田。
大宋邊軍只是尷尬,但新光軍,面臨的卻是更嚴重的危機。
全軍覆沒可能還是小事,更嚴重的是,他們今天這裏,有兩個很重要的人。
一個是新光教教宗艾爾丹。
另一個便是,聖女“梅迭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