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宋伏魔司的克邪健兒,還是排憂解難星上屋的東主,做這事,咱們是專業的!”
說到這裏,他看了一眼媚荻手中的魔獸晶團,便一轉身,要回營地去。
剛轉過身,便聽到身後女子道:
“別走,還有事。”
“嗯?”
李雲絕一回身,卻冷不丁,自己的嘴脣,瞬間被銜入一片溫熱……
接下來,便是牴觸、交纏。
專注地感受不屬於自己的柔軟。
有些慌張,有些舒服,還有些……戰慄。
品嚐之時,媚荻的心裏,再次有了那個感悟:
不知道爲什麼,一見李雲絕,她便身子燥熱,總想主動。
不僅是心,連身子骨都軟了……
甚至自從那一夜分別後,寂寞孤單時,她想讓自己變得快樂一些,便回想那一晚。
都不用回想那次的脣舌交觸,光是想想被他牽着手,在月光中,在晚風中,緊張而放肆地奔跑,她就暈了、飄了……
整個身子都輕飄飄了,飄向那一晚高懸天宇的月亮……
心神收回。
此刻眼前,一吻纏綿。
魂兒也一樣飄了、飛了。
媚荻覺得只有這時,自己纔是個真正的女人。
不知多久後,他倆終於分開。
之間還有一絲纖細晶瑩的水線相連。
李雲絕一揚手,將水線揮斷。
想了想,他便對媚荻道:
“怎麼有種感覺,是我被你得逞了?”
“嘻嘻,嘿嘿。”媚荻像小女孩般得意地笑起來。
笑了一陣,她美眸盪漾,雙目含情地問道:
“你這次,是不是特意來找我的?”
“特意找你?”李雲絕想了想道,“算是吧。”
可不是嘛,萬里迢迢,翻山越嶺地趕來,當然算“特意”啦。
事已至此,他也放開了。
回想剛纔的“吻合”,他道:
“梅迭蘭,你果然還是清純的少女,剛纔雖然感覺還不錯,但總覺得,你挺生疏青澀的。”
“不瞞你說,我還以爲,就我親嘴不行,沒啥經驗,沒想到你也很不在行。”
原來剛纔二人,雖然享受,卻難免有摸索的過程。
聽了宋國情郎的感慨,媚荻心裏,卻騰起了一股子怒火!
當然這怒火,不是衝眼前人發的。
她心中恨恨地想道:
“全怪阿戈蘭那混蛋!羞辱我、冷落我!”
“否則我怎麼會被情郎嘲笑?”
“阿戈蘭,你真是混蛋,害我在情郎面前,表現不出色!”
心裏暗恨,她嘴上卻道:
“是呀,不好意思呢,沒給你最好的體驗。”
“以後有機會,咱們倆多練練。”
“你們宋國不是有句話說,‘業精於勤,荒於嬉’嗎?”
“哈哈哈!”
李雲絕失聲大笑,
“梅迭蘭,沒想到你對漢文,瞭解還挺深的嘛。”
“好了好了,耽擱好一會兒,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放心!你那內褲的事情,包在我身上!”
“是女王的內褲!”媚荻認真地糾正道。
然後她揮揮手:
“去吧去吧,我相信你。等你的好消息。”
當李雲絕走後,媚荻看着他遠去的背影,有些出神。
她浮想聯翩:
“難不成,此行我要做的兩件事,都要靠這宋國小情郎,才能做成?”
“讓反抗軍脫困,是他做成的。”
“偷回我內褲,不被教廷拿來污衊威脅,也要拜託他辦成?”
“希望如此吧。”
“只要成事就行,不是嗎?”
“我的宋國小情郎啊,如果你真能帶回我的內褲,便真是我的幸運草啦。”
女王默默地思忖,不免又想起了自己失落內褲的事。
一想到這,剛纔跟李雲絕舌燦蓮花的金血女王,便黯然神傷。
她真的傷心了。
雖然,內褲是教廷生事,但最初,是自己那位“好丈夫”阿戈蘭,偷偷拿給他情婦索娜的。
最近索娜,跟國王暗中偷情還不夠;
她還有了奇怪的新癖好,想體驗媚荻王后的一切。
當然王后的丈夫,她已經上上下下、裏裏外外、正反兩面,都體驗過了,於是便轉向了物品。
女王的內褲,便是她的國王情人幫她弄來的。
只是不知道怎麼的,女王的內褲,索娜把玩了還沒幾天,就丟了。
是教廷的人弄走的。
珈蘭光明教廷,一直視女王媚荻爲他們最大的敵人。
至於情夫是誰,他們不知道,甚至認爲沒有,但這重要嗎?
一旦這麼造謠,女王很難辯解。
一般小民的認知中,女王的內褲,怎麼可能被外人得到?
現在流落民間,肯定發生了喜聞樂見——
呃,不對,是“駭人聽聞”的姦情之事。
也不用擔心民衆懷疑,內褲是僞造,女王的內褲自然是王室定製,上面還有女王家族特有的刺繡紋章,其工藝之高超,絕不容易僞造。
因此一旦教廷拿出內褲,都不用太多說,無論朝臣還是民衆,都會相信的。
至於女王的姦夫是誰,真的不重要,關注度一定比女王的貼身內褲,小多了。
只要讓民衆知道,女王有姦夫,就行了。
一旦事情發酵開,姦夫是誰,那是女王需要解釋的事情。
光明教廷,如此處心積慮,還拿一件內褲做文章,至少說明了兩件事:
他們現階段,對付金血女王的招兒,真不多,能弄一個,是一個;
女王對他們的威脅,遠比國王大多了。
事實上,後面這一條,已經是光明教廷內部的共識。
國王阿戈蘭,放蕩荒唐,不知輕重,根本不放在教廷眼裏;
對教廷而言,阿戈蘭只要繼續過當前的生活,就行了。
所以今晚這事,媚荻跟李雲絕打的旗號是,義軍拿來女王內褲,宣傳王室荒唐,但其實是爲了自己解圍。
別看她手段多,但這件事,還真不方便她做。
一來教廷對她很提防,否則也不會把內褲,藏到邊疆地區的修道院;
二來,如果是她或她的人,去偷時,被發現,這本身就是罪證,說明女王勢力,心虛了!
這一來,教廷本來沒證據,也有了。
所以媚荻思來想去,解決此事最好的辦法,便是找個完全不相關的人或勢力去辦。
這回她特地來新光軍中,就是爲了物色這樣的人選。
但現在,不是碰上李雲絕了嗎?
還有誰比這個外國小情郎,更不相關?
何況,他還這麼能打!
當媚荻在後面,看着李雲絕和他的同伴,意外拿下大名鼎鼎的灰燼領主黑爾根時,她的眼睛,便亮了。
現在媚荻都隱隱覺得,自己碰上這宋國小官員,真是偶然的嗎?
會不會是天神上帝,送給自己的人生禮物?
作爲此行出人意料的大功臣,李雲絕要去幫義軍友人辦點事,猛過虎和陶不玉,自然沒什麼不應允。
他們甚至主動提出,如果要幫忙,他們很樂意。
李雲絕想了想,覺得那枚火霧晶團,不太好切割,就婉言謝絕了他們的好意。
第二天一早,他便和雲月兮、碧芽兒,按媚荻所說的路線,悄悄往德芳修道院進發。
爲了不讓被敵人察覺,他們專挑犄角旮旯行走,進程比較慢。
大概在日落時分,他們才抵達了那個河谷。
一到河谷,他們立即停下來了,找了個陰涼的小樹林,藏身其中。
沒多久,夜色降臨。
新月孤懸。
他們這才重新動身,沿着河流,往下游走。
大概走了六七裏的樣子,李雲絕一行人,已經遠遠地望見,那個石屋修道院,高聳的尖頂。
夜晚中的修道院,高大,靜默。
遠處偶爾傳來一兩聲長長的野狼嚎叫,便襯托得修道院,有些陰氣森森。
修道院畢竟不是城堡,外圍的石牆,只有兩人高。
雖然也很高,但對李雲絕這些人來說,真不高。
這樣的石牆,擋擋強盜匪幫,還管點用;
碰上有輕身身法的李雲絕幾人,幾乎形同虛設。
他們仨,沒費太大力氣,便翻進了石牆裏。
一路上,他們極力避過修道院的守衛。
到了夜裏,守衛難免相對鬆懈。
更何況,修道院裏教廷的人,還真的像媚荻估計的那樣,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和女王相關的勢力上。
因此,此時修道院的守衛力量,根本意識不到,危險會發生在今晚。
他們對自己的偵察能力,很有信心。
和女王相關的勢力,至今一個都沒動。
造成的結果便是,李雲絕這個行動小隊,一路有驚無險,順利潛近了疑似貯藏室的位置。
李雲絕隱藏在房子陰影裏。
黑暗中,他靜靜地觀望,看到右邊明顯是鐘樓,左邊應該是麪包房。
於是他便確定,中間那個狹小的入口,正是此行的目的地,也就是收藏女王內褲的貯藏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