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把我打跑的、那個可怕的邪鬼泥魃?”
“怎麼這女孩兒,只是唱了首歌,又隨便說了幾句話,泥魃這邪鬼就突然,直挺挺地倒下了?”
“他還連一把毒火溼泥,都沒打出來呢!”
鹿小青悵然若失,都快懷疑鹿生了。
但他很快就失笑了。
他心想:
“鹿小青你真是腦子壞掉了!”
“請來的高人,輕鬆地降了惡鬼,你怎麼還有點失望?”
“真是糊塗了!”
“不過剛纔,他們還真是贏得輕鬆啊。”
“以前還一直不服氣,說咱妖族在上古時,是跟人族共享神州的;結果他們現在變成了主人,咱們倒像是寄居的旅客。”
“一直不服氣呢。”
“可現在一看,還真別不服,他們變強,我們變弱,不是沒道理的。”
“誰叫咱妖族,仗着天賦更強,便不喜歡用腦子,慢慢就被喜歡用腦子的人族,給甩下了。”
“這錦繡神州,終究還是給聰明人準備的。”
“唉……”
鹿小哥最後在心裏,重重地嘆息一聲。
這時候,他忽然隱隱地有個想法:
“咱們很多族人,哪怕是投靠了大宋的良妖,心裏還偷偷地希望,希望南疆的萬妖城能成功。”
“可現在一看,難咯。”
“這些族人,恐怕要失望羅……”
這時李雲絕,已經仗劍衝了出去。
他奔到掙扎的泥魃面前,大喝一聲道:
“呔!好個妖孽!竟敢調戲我傢伙計!”
“啥?夥計?你家?”
泥魃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不過他忍着痛,擡頭一看李雲絕,頓時便失聲叫道:
“原來她說的負心情郎,就是你!”
“什麼亂七八糟的!”
李雲絕惱道,
“不是我!”
“她說的可能真有其事,說不定很久以前,確實碰上過負心漢。”
“不過也可能完全瞎編的,誰知道呢。”
說到這裏,他扭頭看向碧芽兒:
“到底是不是真事?”
“嘻!”
碧芽兒吐了吐舌頭,嘻笑道,
“我瞎編的。”
“不過以你爲原型,嘻嘻嘻!”
“……”
李雲絕白了她一眼,然後轉臉瞪向泥魃,
“別說東說西的,反正你調戲我家女夥計,這是絕不假,小爺親眼看到的!”
“我認錯!我認錯!”
泥魃眼珠轉動,急急叫道,
“是我不對,不該貪戀美色,起了調戲之心。”
“我認打認罰,絕無二話!”
“還望大俠,看在我還沒真幹啥的份上,輕饒了我吧。”
“呵呵呵。”
李雲絕冷笑幾聲,
“好個滑頭的泥魃,竟知道避重就輕。”
“鹿兄弟,快出來吧!”
都不用看見人,泥魃一聽到“鹿兄弟”這仨字兒,頓時心裏一沉。
等他努力掙扎,轉臉一看,正看見鹿小青從樹叢後,快步走出來。
泥魃的身子,忽然無法自控地顫抖起來。
這時李雲絕大吼一聲:
“好妖魅!看你乾的好事!”
驚雷般的一聲怒吼,徹底打消了泥魃所有的僥倖。
他一下子癱倒在地,但又彷彿忽然想到了什麼,立即掙扎起身叫道:
“不怪我!不怪我!”
“我、我也是被逼的!”
“啥?”
泥魃這話,還真讓李雲絕有點意外。
“被逼的?”
“難不成有人逼着你,去引誘糟蹋鹿家小妹?”
“我聽着怎麼這麼不信呢?”
李雲絕臉色不善地說道。
“是真的是真的!”
泥魃急急叫道,
“我是好色,但引誘鹿女,真的是被逼的!”
“我其實是鬼僕,供人驅使,來取鹿家妹子的鹿血之精的!”
“哈?”
李雲絕表情古怪,
“好個泥魃,先前要調戲良家女子,便裝作翩翩佳公子。”
“這會兒眼看要倒黴,就成鬼僕了?”
“我知你滑頭,且休要推卸責任!”
“我不是推卸責任,是真的供人驅使!”泥魃急聲叫道。
“咦?”
李雲絕看着泥魃的紅臉,都急白了,忽然也覺得有點不對勁。
沉吟片刻,他沉聲問道:
“那你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是!大俠容稟——”
先前各種賣弄風流的泥魃,這會兒跟霜打的茄子一眼,蔫頭巴腦地低聲招供道,
“大俠估計也知道,小的只是個附身的鬼靈,法力也不高強,以前便是想幹壞事,也幹不怎麼成。”
“但在一年多前,我被一個法力高強的人族道士,給捉住了。”
“道士自稱‘九曜道人’。”
“當時被他捉住,我害怕極了,以爲自己要灰飛煙滅。”
“沒想到,道人卻說,若是我願意成爲他的鬼僕,替他做事,便可留我一條鬼命。”
“哦?他要你做什麼事?”
李雲絕面色古怪道,
“難道就是你剛說的……”
“對!”
泥魃道,
“他說,我這妖邪,最是好色,他便因才施用,給了我些靈功,讓我化作俊朗公子,去誘惑那些身具靈魄的女子。”
“比如最近的鹿小萍,便是九曜道人告訴我的。”
“他說鹿鳴村中的鹿女小萍,身具陽和柔順的靈機,讓我來引誘她。”
“我只能聽從。”
“此後每次跟鹿女交合,吸噬鹿血靈精之後,我便用九曜道人傳授的法子,將鹿血靈精,留在我的肚子裏。”
“等回去了,我便吐出來,兜在掌心,遞給九曜道人;九曜道人再吸入肚中,吐納煉化。”
“呃……”
聽到這裏,李雲絕和雲月兮、碧芽兒對視一眼,差點當場嘔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