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演練的進行,頭疼咒兒還在不斷更新:
“坐鎮天罡,隨罡四方;
陰陽交匯,二氣翱翔。”
“衆真之表,萬道之元;
自天而下,合我真光。”
“罡分六色,分陰分陽;
無遠不燭,無幽不光;
洞達三境,照耀八荒。”
“陽氣治陰,陰氣治陽;
意能集之,始爲冰神;
羣魔屏斥,萬鬼滅亡。”
馮宛琴很努力,李雲絕也很用心的配合,他倆男女搭配的身姿,也挺養眼。
只可惜,如果這些能轉化成效果,就好了。
但等十五天的修煉週期過去,馮宛琴悲哀地發現,他們倆,才掌握到第二品的“天陽境”。
雖然已是二品境界,但無論天陽、還是地陰之境,都是基礎境界;
能掌握這個,並不算難,只要不是特別笨,十有八九能掌握。
一腔孤勇、沒日沒夜、滿懷的熱望,沒想到最後,居然就得了這麼個結果。
馮宛琴不能接受。
冰心臺上,她一下子就泄氣了,身子靠在那塊寫着“冰心臺”的石碑上,渾身軟塌塌的,人都站不起來了。
這時孫明傑和董瑩燈,也都在。
他倆今天的心情,特別好。
首先他們自己,已經掌握了第三品的玄意境,連真光境,雖未達到,也呼之欲出。
但這還不足以讓他們感到高興,因爲這一批人中,比他們掌握更高品級的,還有好幾組。
只是,幸福是對比出來的;
他們一看“琴雲組”,忙活了半天,還以爲多厲害呢,結果最後一看,才天陽境!
那“明燈組”的進展,可強太多了!
不是僅僅高一級的問題,既然是境界,不能這麼算,高一級,戰力能超出好幾倍呢。
於是他二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得意的眼神中,看出了同一個意思:
“這次考覈,穩了。”
他倆似乎已經想到馮宛琴和李雲絕,滿頭大汗、忍着臭味,奮力清掃滿山茅廁的情景了。
他倆差點笑出聲來。
佔着上風,人便容易大度。
先前宣佈配對時,他倆幸災樂禍的意思,溢於言表,但這會兒,他倆卻不約而同地,辛苦地忍住了笑。
見馮宛琴癱靠在石碑上,李雲絕站在一旁不知所措,董瑩燈忙走過來,用關切的語調說道:
“宛琴師妹呀,這是怎麼了?是扭傷腳了嗎?”
馮宛琴一愣,仰臉看向董瑩燈。
她驚奇地發現,董瑩燈的臉上,還真的只有關切之情。
於是她也不好說什麼,只得訥訥地道:
“是啊,剛纔不小心,扭傷腳了。”
“哦,還真的扭傷腳了啊。”董瑩燈道,“那師妹你可得趕緊休養好,畢竟賽考就在後天了。”
馮宛琴的臉瞬間變得更白了。
孫明傑這時看向李雲絕:
“老弟,咱是男人,可得多擔待點啊。”
“嗯?”李雲絕一愣,不明其意。
“我是說,李老弟,咱是男人,你看馮師姐腳都扭了,回頭掃茅廁時,你可得多出點力啊。”
“好的……啊?不對啊。”
李雲絕彷彿如夢初醒的樣子,奇怪道,
“孫大哥,不是賽考最後一名,纔要掃茅廁嗎?”
“哦,是啊。”這時的孫明傑,臉憋得通紅,強忍着放聲大笑的衝動。
他心說:
“一直知道自己的小弟呆,沒想到呆成這樣,搞得我忍笑忍得好辛苦啊。”
旁邊那董瑩燈,卻已經忍不住,“鵝鵝鵝”地笑了起來。
好在,她還算剋制,稍微笑兩聲,也就歉意地道:
“不好意思,想起一件好笑的事,便走神了。”
“沒事。”
馮宛琴宛若不知一樣,揮揮手道,
“謝謝關心,我沒事。你們繼續修煉吧,爭取後天的賽考,考個更好的名次。”
“嗯。嘖嘖,師妹啊,我就說,你是咱同輩人中,最心善的那個。”
董瑩燈道,
“唉,可惜世事難兩全,你的天資功法卻平庸。”
“算了,我也不多說這個,說多了你難過。”
“反正後日的賽考,師妹盡力而爲吧。”
“若是我們有對戰的機會,我跟明傑,保證不讓你們輸得太難看。”
“謝……謝謝師姐。”
馮宛琴臉色蒼白,好不容易纔從牙縫裏,擠出這一句話。
她看着離去的明燈組合,雖然只看得見背影,卻能感覺出他們渾身上下冒出的洋洋喜氣。
馮宛琴便覺得更累了,心累。
她不想起來了。
不僅要靠在石碑上,她還想索性躺平。
看見她這樣,李雲絕心裏,也很有歉意。
其實,他不是不能配合馮宛琴,修煉到更高的品級。
他已經暗中估摸過了,要是自己全心全意、不保留實力,至少能帶着馮師姐,衝到第四品真光境,比明燈組合掌握的,還能高一級。
只是,他不能。
他必須隱藏實力。
凡事要以大局爲重。
所以他也只能看着清婉的馮師姐,眼前這副頹喪的樣子。
不過,看女子實在傷心,李雲絕想了想,便蹲下身來,對她道:
“師姐,不用太擔心的,最後一名,未必是咱們。”
“……”馮宛琴眼神空洞,沒啥反應。
“師姐,有信心點。”
李雲絕繼續鼓勵道,
“傳功長老說了,這個合修功,重點靠的是‘悟’。”
“我們賽考時,說不定當場就悟了。”
“師姐,你信我的,等賽考時,說不定有驚喜哦。”
“哦……”馮宛琴終於有了點生氣兒,轉臉看了看他。
女子這時心說:
“別人還談個‘臨陣抱佛腳’,你倒把贏的指望,直接支到上陣後,唉,都不知道怎麼說你好了。”
心裏鬱悶地想着,她努力沒把這種情緒流露出來,而是隨口應和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