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笑意的時候,她也就真的笑了。
“呵。”
輕聲的笑,不論舒葉身前的人還是手機對面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田震都被總部有些人的騷操作給震驚得沒話說了。
先斬後奏不是不能用,問題是用的對象。
縱觀古今,什麼時候有人把這一招用在獨裁者身上的?
沉默的話筒讓舒葉也明白了,她擡眼看向不遠處的五個人,重新邁步走了上去站在他們身前兩米的地方。
五個人和一個人對視着。
確認過眼神,不是那天在總部開會的時候田震或者屠鴻興的人。
沒多久,一個臉上始終帶着微笑的年輕男性邁出一步,剛要張嘴。
舒葉:“竟然被派來跟着我感受詭異事件,你們在總部得罪人了?”
舒葉是真想不通。
背後那些人如果派人來蹭她的船票,肯定是把她的信息也都整理瀏覽過了。
他們就沒覺得她短暫的成爲馭詭者的履歷,有些不同尋常的厚嗎?
用生死時速都是說輕的。
總的來說,她每天不是正在一件詭件事件裏,就是在前往進入詭異事件的路上,甚至連喫喝拉撒睡都要省了。
她一直覺得她還沒有過勞死或者猝死,都是上天保佑了。
結果現在有人想要跟着她,感受她的這種生活?
這是得多想不開。
這也讓她不由得產生一種,這些分明有詭域的馭詭者是不是都是被人坑來的。
如果是的話,她還能再勸勸。
可惜,在問完那句話後,這五個人的眼神說明了一切。
和其他表情很豐富的四個馭詭者不同,像是五人組領頭人的笑臉男表情是始終如一的不變,“詭醫生說笑了,我們都是自願來的,總部裏的大家都是爲了亞區爲了聯邦,不存在什麼政治迫害。”
先不說這稱呼,這話就這麼說出來良心不會痛嗎?
還有——
“跟在五人組屁股後面的那個老六,你又是得罪了誰來的?”
話音剛落,一個十分有味道的東西從五人組身後的虛空裏被扔出。
五人組人均臉色炸裂,分明就是完全不知道悄悄跟在他們身後的第六個人的事情。
笑臉男表情管理倒是不錯,也就是扭曲了一下,瞬間就恢復了正常。
舒葉可沒有用手去接的想法,詭繩飛速把東西一卷。
也是這時,五人組身後一個一身廚師白衣打扮,手裏提着一把菜刀的矮胖小子從虛空走出。
矮胖小子出現的剎那,除去笑臉男還勉強撐得住,其餘四個馭詭者的眼神完全稱得上是驚恐萬分,尤其是在矮胖小子路過的時候更是條件反射地後退了兩步。
嘖嘖嘖。
看來來人是個狠角色啊,從外形上完全看不出來。
矮胖小子臉是典型的小胖臉,肉肉的,白白嫩嫩,再配上那看起來比一米七的舒葉還要矮一點的身高,看起來就很好欺負的那種。
笑臉男的笑容此刻也不知道是刻意保持成這樣的,還是僵住了,他乾咳一聲,“壽和玉,你怎麼來了?你現在不是應該在——”
這種一聽就帶着點羞辱意味的詞笑臉男卻一點感覺都沒有,甚至在聽到矮胖小子這兩個字的時候還舒了一口氣。
舒葉:“???”這是什麼操作?
壽和玉在回思無果後,直接無視了笑臉男,重新面向舒葉,“我是詭廚壽和玉,你好。”
這麼正經的自我介紹舒葉可是很久沒聽到過了。
“還有,我不是被人陷害來的,我是自己要來的。”壽和玉很是認真回答了舒葉點破他跟在五人組身後的時候問的問題。
舒葉“哦”了一聲,“看得出來。”
壽和玉得到回答後,立馬就是一句,“我們什麼時候上去?”
舒葉又想打問號了。
這是什麼品種的馭詭者,這根本就不是自來熟而是沒情商吧?
她是懶得費情商去社交,面前這個怎麼看怎麼是根本就沒有這東西。
既然已經有五個馭詭者要來送死,再多一個也不是什麼問題,反正她有通行證最起碼上船是沒問題,其他人如果死在上船的時候……
死了就死了唄。
不過她還是有一點很好奇,“他們是被人忽悠着去送死,你爲什麼要去詭船上?你覺得上面有好東西?”
壽和玉左手大拇指磨了磨右手上生鏽佈滿黑紅血跡的菜刀,臉上突然出現一抹笑,不大的雙眼中是無盡的狂熱和興奮。
看到這雙眼睛裏蘊含的情緒的瞬間,舒葉是瞬間往後退了兩步。
這是什麼和屠陽相似又不同類型的神經病。
她難道今年命犯神經?
在壽和玉和舒葉沒注意到的一旁,五人組是直接退出去了十幾步。
壽和玉完全不在意,他激動揮舞着右手上一看就不是正經切菜做飯的菜刀,揮動中舒葉突然就看到菜刀上一閃而過了……一條舌頭?
等她再去看就看不到了。
不用多說,這個菜刀明顯就是一件靈異物品,還是殺傷力極強的那種。
又是羨慕想要擁有同款的一天。
過了兩秒,壽和玉突然又冷靜下來。
他收回揮動在空中的手,左手拇指又開始摩挲菜刀的刀鋒,“那些蠢貨覺得你這麼想上去還不帶人是因爲船上有好東西,你又想獨吞,所以不帶他們,你不帶方治就是爲了掩人耳目,也讓人挑不出錯。”
畢竟和她一樣有豐富經歷的馭詭者不多,總部裏又肯定有見錢眼開的短視的人。
她理解。
不過……
舒葉挑眉,“你不是這麼認爲的?”
壽和玉哈哈笑了,“那些蠢貨!我看到你經歷的詭異事件第一眼就確認了,你分明就是和我一樣的人!你不帶方治上船的理由在我看來就只有一個……你要去的地方,他去了,就會死!!!”
看着小矮子哈哈大笑是個什麼感覺,舒葉是體會到了。
就後牙齦……
看得特別清楚。
舒葉這時候特別想問壽和玉一個問題——
馭詭者有蟲牙,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