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障也平息了下去,他還感覺身體輕鬆了不少。
這是爲什麼?
肆厭去了哪裏!還有那個執行官呢?中途發生了什麼!?
看着變了模樣的周圍,魈怔在原地。
“這裏發生了什麼?爲什麼到處都是寒冰?”
他剛剛回來竟一時沒回神!
“啊?連你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嗎?”派蒙問道。
她還以爲問魈就會知道了,沒想到他也不知道!
“我中途暈倒了,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之前,荻花洲不是這個樣子的。”
魈道。
雪落在了他身上。
天上落下的雪爲什麼那麼涼?
他剛有這樣的想法,周圍的寒冰就開始慢慢融化了,流成小溪往河而去。
望舒客棧也恢復了原樣,天空中的雪也漸漸小了起來。
“咦?恢復原樣了!”派蒙驚奇道。
魈管不了那麼多了,要返回去找肆厭。
空見狀也跟了上去,想跟着魈找到肆厭。
魈也不知道荻花洲變成這樣的原因,七星只能慢慢去查了。
仙人見魈無事就回絕雲間了。
直到天亮,魈和空也並沒有找到肆厭。
……
一處山間。
“啊!”
肆厭痛苦得在地上滾動,雙手被他自己用繩索綁着,周身還瀰漫着黑霧。
身體內像有螞蟻在咬他,一陣陣的灼燒之痛快要逼瘋了他。骨頭像要被碾碎,魂魄要被撕裂,身體像要炸開了!
臉上的幾道傷痕雖然癒合,但周圍卻爬着像蜈蚣腳一樣醜陋的黑線,讓他原本好看的臉變得駭人。
阿貝多說的沒錯,他沒有仙身,也不是仙家血脈,是承受不了業障之力的。
如果他真的是個普通人,那已經因爲業障暴體而亡了。他雖然把魈小半的業障之力轉移到了自己身上,可他依舊是差點崩潰。
他被業障折磨得想要自我了結,所以才綁住了自己的雙手。
忍住疼喊,手被指甲嵌出了血。
原來業障如此痛苦,魈竟是這樣度過千年的。
眼角流出了眼淚,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痛而流的。
肆厭身體外散發出了紅光,將周身的黑霧給壓下去了很多。
夜幕將明,夕陽隱現。
肆厭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渾身都溼透了。
業障暫時被壓制下去了。
顫顫巍巍的走到水邊,想洗洗臉。可當看清自己的臉時,肆厭愣住了,顫抖着手去摸了摸自己的臉。
只是觸摸了一下,又快速收回了手。
他知道的,是因爲業障。
閉着眼睛木訥的洗了臉,又快速離開了水邊。
臉上密密麻麻的醜陋黑線,脖子上多託雷殺他留下的駭人傷疤,還有手腕。
他如今渾身都是傷,已經不好看了。
一路從林間走出去,在路上遇見了一羣出來遊玩的小孩。
小孩看見他的時候驚恐萬分。
“怪物!是怪物!”
幾個小孩連忙跑了,還掉下了幾隻鞋子。
肆厭愣在原地,捂住了自己的臉。
他嚇到他們了。
他如今的這個樣子,還能再見人嗎?
一直在找肆厭的空突然收到了陌生人給的信。
信中說道:“事發突然,來不及告別,抱歉。我有事需要去處理,有緣再見。”
短短几句話,空像失了魂。
不過,他安好就足夠了。
魈也沒有意外的收到了菲爾戈黛特轉交給他的信。
魈一直在擔心肆厭,甚至荻花洲外面他都找了,還懷疑他被愚人衆的執行官抓走了。
“魈,那日本想等你醒了再走的,可是事發突然,我要去稻妻一趟了。放心吧,我沒事的,之前那個愚人衆的執行官最後不知道什麼原因走了,應該是我們命不該絕吧。先說再見了,也許下次見面是海燈節了吧。望一起安好,勿念勿想。”
魈收起了信,半信半疑。
但不管什麼,肆厭沒事的就好。等下次海燈節再向他問清楚吧。
沒有了顧慮的魈,又投入了守護荻花洲的重任。
一切恢復正軌。
空和派蒙也要前往稻妻了。不過鍾離說最近的稻妻正處於鎖國之中,他們還要想想辦法。
最近的璃月一直在下着雨。
一道很奇怪的身影在雨攤前買了把傘。一身簡簡單單的白衣,戴着一個帷帽,遮住了大半身形,分不出是男是女。
此人正是肆厭。
他沒有向信中所說的那樣去了其他地方,畢竟他在璃月還有未完成的事。
可是他一直不知道的事,該怎麼去和鍾離說。他現在這個樣子他又不想見到其他人。
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找家客棧先住下後再做打算。
撐着傘離開,找幾家客棧,可看他把自己遮的嚴嚴實實的,都不敢留客,只能說沒住房了。
肆厭有些挫敗的出了客棧,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隔着沙布他也能摸道臉上凸起的傷,有些難受的放下了手。
去了港口,海飛吹起他的衣服,帷帽上的薄沙都被吹開了。
入眼是半張極美的臉,可另一邊卻戴着一個白色的面具。
能看全的也只有他的眼睛了。含情眼裏含情,可他的眼裏卻是冷情,沒有一點溫度。
肆厭伸手將被風吹開的薄沙拉了回來,遮住了自己。
今日怕是要留宿山間了。
離開港口,一路上引來了許多人的目光。
如今怪異的目光,讓人不自覺多看幾眼。
“肆厭。”一道富有磁性的聲音叫住了他。
肆厭一頓,沒有回頭,繼續往前走。
鍾離嘆氣,“我已經認出你了,你要去哪裏?”
肆厭這才停住腳步,但沒說話。
“我們聊聊吧。”鍾離道。
帶着肆厭出了璃月港。
“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業障的氣息。”鍾離直接道。
肆厭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風吹起帷帽上的紗,鍾離窺見了他一眼,瞳孔微動。
肆厭微微側身,離開了他的視線。
“想必你不會與我說原因的。但我猜測,是爲了魈吧。”鍾離道。
他不是璃月人,來璃月港的目的不明。但經過他觀察,大概率與魈有很大的關係。
“鍾離先生很聰明。”肆厭輕聲道。
“不過我是爲了鍾離先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