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大人有什麼事嗎?”
神裏綾人看到人的瞬間愣了一下。
他的臉好像恢復了,如今這般看,更能直面的看清他就算被毀也依舊好看的容貌。
只是他的眼睛,爲何變成了紅色?不過這紅色卻讓他無害的氣質多了幾分邪魅和冷漠。
肆厭看上去應該是剛洗完澡,髮尾有些溼潤,如牛奶白皙般細膩的皮膚透着紅。
含情又邪魅的紅瞳看着他,就像引人墜入深淵的魅魔,可偏偏他表情無辜還無害,根本沒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你的臉恢復了?”神裏綾人問道。
肆厭點頭,走到一邊去幫他倒茶了。
神裏綾人坐在了一旁,“如果不想去找反抗軍,可以留在神裏家,我會護着你的。”
肆厭把茶放在了他面前,沒好氣道:“難道這不是因爲家主大人嗎?”
神裏綾人笑着,沒有說話。
他確實是爲了試探他,也想證明他不只眼前看到這般簡單。事實證明他猜的沒錯,肆厭確實不簡單。
不愧是第二次接下雷電將軍一刀的人。與他第一次一樣,無畏無懼的堅定提劍。
肆厭應該不知道,他第一次接下雷電將軍一刀的時候,神裏綾人看見過。只是他當時匆匆離去並未記得,後來他回到稻妻,神裏綾人也只憑他那半張臉認出了他,只是還沒有確定。
後來又是狩眼儀式,才徹底印證了肆厭的身份,到現在,看到他完好無損的臉神裏綾人更確定了。
“雖然如此,但只要你在神裏家,就沒有人能找你麻煩。”他道。
通緝犯又如何,眼狩令的對象又如何,他難道還護不了他嗎?
“那就先謝謝家主大人了,不過我還是去投靠反抗軍吧,我已經答應空和派蒙要去找他們的。”肆厭道。
神裏家的事到時候找個機會給八重神子說吧。
神裏家確實要造反,不過神裏家想做的也只是推倒眼狩令,相信八重神子也是想這麼做的。
“既如此,那我就不勉強你了。”神裏綾人道。
他知道肆厭不會聽他的,也不需要他的庇護。
肆厭點頭,趴在了桌上。
今天白天已經消耗了太多,現在很累了。
神裏綾人繼續道:“不過你萬事小心,反抗軍那邊也有幕府軍在,他們一定接到了你的通緝令。”
雖然肆厭也很厲害,但那麼多的幕府軍,還有能人異士,說不定還有不可預知的危險,他還是忍不住多叮囑幾句。
神裏綾人還準備繼續說的,但卻看見肆厭睡着了,愣了一下,是不是他話太多了?
肆厭側着臉趴在桌上,嘴微張,一頭細軟如海藻般的頭髮像被子一樣蓋在他身上。
睡着的人像小貓一樣睏倦,很乖。
神裏綾人託着頭安靜的享受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
肆厭真的很好看吶,好看到什麼程度呢?
就像那種你幹了壞事也能靠着一張臉讓人不忍心責任於你的那種程度。
肆厭今天應該是真的消耗太多了,睡得很熟,連手被人拿起都不知道。他的手很小巧,纖細又白嫩。
神裏綾人輕輕把人抱起到了牀上,距離近得能清楚看見他臉上的細小絨毛。
神裏綾人打量了一下人,輕笑。
明明就是男孩子,偏偏要用女孩子的身份,真是委屈他了。
輕輕把人放下,把手給他放好。
神裏綾人眼神一滯,注意到了他脖子處半掌長的傷疤。
傷疤看樣子是用利器劃的。
駭人的傷疤在他白皙的皮膚上顯得很突兀。
這是怎麼弄的?
……
第二日。
肆厭早早的就醒了,驚奇的發現自己在牀上。
昨天的事他已經沒什麼印象了,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着的。
不過他還不知道神裏綾人已經知道了他的真實性別。
換了衣服,還是女裝。
一身紅色的古風長裙,頭髮用髮帶系在了身後,腰被腰帶纏着顯得不足一握。
銀色的劍被他別在了腰間。
出了自己的房間,迎面就撞上了神裏綾人。
“家主大人?”
神裏綾人看着他,每次見他都是不一樣的感覺。
今天的一身穿着就顯得要熱烈一些,別在他一隻手就可以握住的腰上的劍,又讓他多了一些內裏的攻擊性。
“要走了嗎?”神裏綾人問道。
肆厭點頭,“嗯。”
神裏綾人讓開了路,“那一路順風。”
他早就知道肆厭會悄悄的走,所以特地在外面等了他很久。
肆厭微笑,“那就再會了,家主大人。”
說完肆厭就走了。
神裏綾人看着他離去的背影,神色晦暗。
如此妙人,如何能叫人不注意。
……
肆厭一路去了反抗軍的前線踏鞴沙。
踏鞴沙。
肆厭一路繞過了幕府軍的駐地到了反抗軍的軍營。
“站住!”
肆厭被看守的士兵給攔了下來。
“軍事重地,不容閒人出入,請出示身份證明!”身材魁梧的士兵道。
肆厭擡起頭,身份證明?
他沒有,那要怎麼進去找空他們?
身材魁梧的士兵看清肆厭的瞬間站得更直了,眼裏閃過了驚豔,不過聲音卻沒有剛剛的那麼大聲了。
“出入需要身份證明的,我看你眼生,你有身份證明嗎?”士兵問道。
肆厭搖頭,“我沒有,不過我是來找那位金髮的旅行者的,士兵大哥,我可以進營地嗎?”
“金髮的旅行者?”
士兵大哥微微皺眉。
那位金髮的旅行者身份敏感,五郎大人說過要保密的。
搖頭,“抱歉,我們這裏沒有什麼金髮的旅行者。”
肆厭皺眉。
沒有嗎?
看着士兵大哥有些心虛的眼神,肆厭立馬就明白了。
“那士兵大哥,我可以投靠反抗軍嗎?我很厲害的!”肆厭笑得無害。
士兵愣了一下。
一個女孩子應該是走投無路了吧,想求反抗軍收留,真是可憐。
“那你等等我,我去稟報一下。”士兵說道。
肆厭點頭,沒過多久,五郎就出來了。
看見肆厭的時候他也愣了一下。
“你是來求反抗軍收留的?”五郎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