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厭每次出現的時間都不會固定,但海燈節,是魈唯一確定肆厭會出現的日子。
“但你還是食言了,我已經獨自度過五個海燈節,甚至忘記了你的存在。就連所有人都知道了你的死訊時,爲此感到難過,可我卻面無表情,甚至沒有一點波動,記不起你這個人。”
那時肆厭死去的消息他也聽說過的。
愚人衆執行官零席的死亡,是一個很重大的消息。
可他在聽到時卻面無表情,肆厭甚至剝奪了他爲此悲傷難過的權利,直接爲他鋪好了後面的路。
“上天應該不想讓你一錯再錯下去,讓我恢復了記憶,可隨之而來的卻是巨大的打擊。你再次出現在了我的面前,可你卻已經不再是你,而是因我剩下的一具軀殼。”
魈就算到現在,也還在自責中,甚至有些無法原諒自己。
如果不是他和肆厭接觸,肆厭也不會變成這樣了!
他本身就是一種災難,從前是,現在也是。
從前從業障上體現,現在,是從肆厭身上。
“我一定會讓你恢復的,既然事情因我而起,那就讓我來負責吧。”魈抱着肆厭輕聲道。
肆厭靠着他睡得很香。
“此生,能識得你,我幸運至極。”
魈將肆厭抱起放在了牀上,蓋好被子。
看着肆厭安靜的睡顏,魈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往肆厭的額頭吻了上去。
很溫柔,如蜻蜓點水。
其實,與肆厭從璃月出發開始,魈和肆厭的每一次接觸都在確定自己的內心。
他退縮,往前,反反覆覆。
內心很糾結,可這些,終究會被放不下的在乎給打敗。
他也第一次直面的知道,原來自己也是在乎的,在乎別的人親近肆厭。
那種感覺,比業障還讓他難受,又無能爲力。
……
肆厭又在神裏家待了很久,魈已經確定了神裏家已經沒有靈魂碎片了,又將他帶去了稻妻走了一遍,只是很可惜,稻妻好像沒有靈魂碎片的存在了。
魈帶着肆厭去野外玩了,不過他全部注意力都在肆厭的身上,全然沒有發現暗處的神裏綾人。
肆厭躺在一片花海里,魈坐在旁邊。
看着天上的飛鳥,肆厭伸出了手,一張一合的。
“魈。”
肆厭呢喃。
“嗯,我在。”魈一如既往的迴應他,即便知道他不是在叫他。
神裏綾人看着他們。
那人身上有仙力的存在,看樣子大概是璃月的。
降魔大聖?
說的就是他嗎?
肆厭在乎之人就是他吧。
肆厭坐起身,在旁邊折了一朵花遞給了魈。
“梨花!”
魈接過,笑道:“嗯,梨花。”
肆厭躺在了魈的腿上,笑得很開心。
神裏綾人嘆氣,離開了。
肆厭如此黏那位降魔大聖,與之前他們相處的時候天差地別。
……
魈準備帶着肆厭離開稻妻了。
可剛準備去離島坐船,多託雷就出現了。
魈把肆厭拉到了自己的身後,不善的看着突然出現的多託雷。
“璃月的仙人,後面的路不需要你的同行了,把肆厭交給我吧。”多託雷命令道。
“你休想!”魈怒道。
單手抱起肆厭,另一隻手就拿出和璞鳶朝多託雷丟去。
多託雷閃躲開,魈看準時間就抱着肆厭衝了出去。
要顧及肆厭,他不可能跟多託雷戀戰的,不然肆厭傷到就不好了。
可是本以爲可以逃跑,可前面卻出現了一隊愚人衆攔着。
魈皺眉,轉頭看向了多託雷。
多託雷脣邊勾起笑容。
“你以爲我會沒有準備嗎?”多託雷道。
“你到底想幹什麼!”
肆厭抓緊了魈,看着魈生氣心裏也不安了起來,看了眼多託雷就躲在了魈的懷裏。
魈抱緊他,儘量安撫,“別怕。”
看着肆厭在別人懷裏忐忑不安的害怕自己,多託雷心情談不上很好。
愚人衆把他們全部都圍了起來,沒有一點空隙。
“肆厭我會帶回至冬,我會爲女王帶去這個好消息,至於你,是死是活,就與我無關了。”多託雷冷聲道。
“不要傷了你們的小殿下,其他人,生死不論。”
多託雷一下令,幾十個愚人衆就朝魈衝上去了。
肆厭睜開眼睛,魈抱緊了肆厭躲開,閃身出了包圍圈,可是多託雷卻擋在了他的面前,伸手想拉過肆厭。
魈瞳孔微縮,側身躲開,可是卻再次被愚人衆包圍。
“掙扎是無用的,不過我允許你有掙扎的時間。”
魈即便抱着肆厭,也能從愚人衆中突圍,可是卻多了多託雷的阻止。
肆厭緊緊的抱着魈,都不敢看其他人。
魈殺紅了眼,他不會留情的,想帶走肆厭,那就先留下自己的命吧!
魈招招都是殺招,毫不留情。
愚人衆被打得節節敗退,多託雷眯眼,手中聚集邪眼之力,危險的看着魈的後背。
魈敏銳的感覺到了身後的危險,可沒轉身,怕傷害到肆厭。
果然,多託雷一掌打在了魈的後背,力道之大,勁風甚至掀起了肆厭的髮絲。
魈殺了衝上來的最後一個愚人衆才停了下來。
肆厭臉上感受到了溫熱,甚至在蔓延。
擡起了頭,肆厭看到了魈嘴角流下來的血,一直看着,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周圍冰元素突起,冰錐從地中嗖的一下冒出,誓要刺穿魈的身體。
多託雷露出了笑容,“此地,你的葬身之地。”
話落,魈懷中的肆厭突然被多託雷捲到了身邊,魈沒有攔,也怕周圍的冰錐傷到肆厭。
肆厭睜大眼睛,朝魈伸手,多託雷手臂勒住了他的脖子,不讓他去找魈。
肆厭抓住了多託雷的手臂,咬牙,眼眶溼潤了。
魈旋身,和璞鳶掃斷了周圍的冰錐,可使力就牽動了內傷,是剛剛被多託雷打的那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