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這一眼，多託雷就知道肆厭記起來了。
因爲，只有正常的肆厭纔會有這種不在乎的又在乎的複雜眼神。
可是他是怎麼記起來的？
多託雷還沒有想通。
實驗室裏。
肆厭坐在實驗牀上，兩隻腳晃悠悠的。
“魈，我們真的要找靈魂碎片嗎？”肆厭問道。
魈點頭，“嗯，只有這樣你才能恢復記憶。”
還有多託雷說的那個肆厭體內無名的力量。
肆厭微微嘆氣。
他也差不多也算是恢復記憶了，只是他不想去找什麼靈魂碎片了，如今這樣就挺好的。
當初他的死給富人帶去了不可逆的打擊，他不想去找他要什麼靈魂碎片了，也不想爲難他，免得讓他煩心。
畢竟富人好像真的很恨他，說過永遠都不會原諒他的。
“可是我現在這樣不也挺好的嗎？魈，我們回璃月吧。”肆厭道。
魈沒有聽出肆厭話裏的漏洞，猶豫了一下道：“我們會回去的，不過你要聽話，靈魂碎片的事我會想辦法的，乖。”
肆厭臉有些紅。
什麼乖不乖啊，像哄小孩一樣。
“我不想要你去找靈魂碎片，你怎麼就不聽呢？不想和你說話了。”
肆厭跳下實驗牀臉紅着跑了。
魈有些懵，“悅悅！”
他不知道肆厭爲什麼跑了，他是說錯了什麼嗎？
肆厭搓了搓自己的臉，出了實驗室。
他和魈的相處方式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
不過要不要給魈說他恢復記憶了呢？
肆厭想了想，還是不了吧。
嗯，有點小私心。
“你恢復記憶了。”多託雷走到了肆厭旁邊道。
肆厭轉頭看了他一眼，“你什麼意思？”
多託雷並沒有多說，問道：“你是怎麼恢復記憶的？”
“我沒有恢復啊，你爲什麼突然這樣說？”肆厭裝傻道。
不過他確實沒有完全恢復記憶啊。
他不說，多託雷也不問了。
“最後的靈魂碎片在富人那裏，你要如何拿回？”
“爲什麼必須要拿回，他既然不想給，那我幹嘛強求呢，還是算了吧。”肆厭道。
他臨死前，富人那般決絕，恨他入骨，如今讓他幫自己，那隻能是強人所難，他不想勉強。
再說，他現在也挺好的，靈魂碎片也不是很重要了。
“你只是拿回自己的東西，有什麼顧慮的。”多託雷道。
區區靈魂碎片有什麼不好拿的，實在不行，那痛下殺手也不是不行。
看着多託雷眼裏的殺意，肆厭皺眉。
“既然是我的東西，那我想拿就拿。”
多託雷知道跟肆厭說不通的，轉頭走了。
肆厭看着他的背影眼神有些冷。
他想殺潘塔羅涅？
雖然肆厭的記憶還沒有完全恢復，但是他不想富人有危險，雖然他在軟軟的記憶裏沒有看到他們是怎麼認識的，但應該也很久了。
之前的他們也不是敵人，他是真心的不想多託雷去傷害潘塔羅涅。
……
魈想讓肆厭恢復，但肆厭執意不想去找靈魂碎片，魈也不勉強了，什麼都聽肆厭的。
肆厭和魈沒有在多託雷的實驗室多待了，而是去城中的酒店住下。
魈照常給肆厭梳頭髮肆厭乖乖的坐在鏡子前，不過眼神閃躲。
魈沒有發現肆厭的異常，而是又準備給肆厭換衣服了。
肆厭睜大眼睛，“魈你幹什麼？”
魈拿着一件紅色衣衫，眼神單純，“該換衣服了。”
“衣服我可以自己換的，不用經常麻煩魈的。”肆厭僵硬道。
魈搖頭，“無礙。”
肆厭嘴角微抽，眼睜睜看着魈解開了自己的腰帶，然後脫下了衣服。
肆厭像洋娃娃一樣，任魈擺弄，不過臉卻紅得要滴血。
換好衣服時，肆厭終於像活了過來，背對着魈坐在了另一邊，低着頭不說話。
現在這個情況，是不是他在佔魈的便宜啊？魈如果一直要給他換衣服的話，他該怎麼辦？拒絕的話是不是不太好？
肆厭腦中一團糟，但魈卻覺得習以爲常了。
“怎麼了？不喜歡這件衣服嗎？”魈走過去問道。
肆厭突然擡起頭，“啊？沒有啊，我很喜歡。”
這些衣服都是魈特意給他買的，怎麼可能不喜歡。
“喜歡就好。嗯？你的臉怎麼這麼紅？是不舒服？”魈手放在肆厭額頭，擔心問道。
肆厭頭頂都快冒煙了，連忙搖頭，“沒有啊。”
魈眼裏還是有擔心，從來沒有見過肆厭臉這麼紅過。
肆厭受不了了，起身道：“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是事，我先出去一下再會了。”
肆厭話落就連忙跑出去了。
魈一臉疑惑，今天的肆厭是怎麼了？
肆厭出去吹冷風冷靜了。
路上，他遇見了富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富人一眼就看見了他。
兩人對視了一眼，又同時移開了眼睛。
富人皺眉，想了想又轉過頭去看肆厭。
肆厭也看向了他，走了過去，主動打了招呼。
“潘塔羅涅，真巧。”肆厭笑道。
富人冷着臉，“這隻能算是倒黴。”
對於富人說的話，肆厭不在乎，道：“你這是要去哪裏？”
富人冷聲道：“去哪裏需要向你彙報？也是，你可是至冬的殿下，問我也是我也該回答。”
對於富人的陰陽，肆厭微微皺眉，“你知道我沒有這種想法的，我只是單純的問問你。”
富人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道：“單純？難道不是來找我要靈魂碎片的嗎？不過很遺憾，不可能。”
富人的態度雖然堅定，但肆厭卻沒有這樣想。
“你誤會了，我不是來找你要靈魂碎片的。”肆厭道。
現在的富人對他完全沒有好話，能與他說話都是最大的限度了。
富人冷笑，“即便誤會了又如何，你的靈魂碎片早就被我連着你的那一堆遺物全部丟了。”
肆厭當初留下的那些東西中，就有靈魂碎片的存在，雖然富人也剛知道不久，但又如何呢。
他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