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厭現在恢復了,魈是不會讓他在外面的,再說兩人之間自從肆厭恢復後氣氛就有些微妙了,說話都不敢直視對方眼睛了。
肆厭抱着軟軟坐在馬車裏,軟軟又進入了沉睡。
還在至冬境內,不過天不是那麼的冷了。
“魈,你進來休息一下吧,我趕車。”肆厭對着外面道。
魈過了一會纔回道:“不用了。”
肆厭把軟軟放在軟墊上,掀開車簾就坐了出去,在魈旁邊。
魈愣了一下,道:“天寒,別吹冷風。”
肆厭搖頭,“沒關係,我感覺挺涼快的。”
魈想反駁,但是看着笑得開心的肆厭什麼話都沒說出口。
兩人安靜的沒有說話,都看着周圍的風景。
魈突然問道:“你確定要跟我去璃月生活嗎?你之前的家在哪?”
他怕肆厭去璃月住久了會不習慣,想問問他喜歡的地方,和他一起去住。
“你不是在璃月嗎?那我們就在璃月吧。我很喜歡璃月,璃月往後就是我的家。”肆厭笑道。
其實他想說,有魈的地方就是家了。
可是現在說這些太不合適。
魈看着肆厭。
他是因爲他嗎?
“好,我會照顧好你的。”魈道。
肆厭臉有些紅,這種話真的很容易讓人誤會呀。
“嗯,那謝謝了。”肆厭感謝道。
“不客氣。”魈轉過了頭。
“你給我說說你以前的事情吧,你除了梨花還有什麼喜歡的嗎?”
魈想多瞭解肆厭一點,想清楚的知道他的喜好和禁忌。
肆厭沉默一瞬。
他這個人不能深扒,因爲內裏是腐爛的。
“我以前啊?以前挺好的,我住在潔白的房子裏,每天都會有朋友來問候我,關心我,還有很多人都對我挺好的。至於喜歡的,我很喜歡梨花,還有喜歡……,嗯差不多就這些了吧。”肆厭笑道。
他除了喜歡梨花還喜歡魈,但這是祕密。
雖然祕密可能已經算不上祕密了,但他還是不好意思說出口。
聽他這樣說,魈就放心了。
……
過了半月,已經快到璃月了。
一路上,肆厭話變少了,不知道在想什麼,面對魈的時候都欲言又止。
他覺得自己和魈的關係應該已經很近了,有些話都只差說出口了。
不過魈應該知道他的心思的吧?那他的想法呢?
肆厭坐在馬車裏思緒萬千,最近他總是忍不住去想這些。
他要去璃月和魈一起生活了,可是他是以朋友的身份嗎?
如果他親口說出自己的心思,那魈會做何感想?
魈會不會只是單純的把他當成朋友?或者是幫他清除業障的恩人!?
不!這樣不行的。
可以魈的性格來說,這樣的可能性真的很大。
肆厭想得心煩,靠在馬車裏生悶氣。
他怎麼現在就擔心這些事情了?之前不也好好的嗎。
可是他真的不能和魈做朋友,要不然他不會心安理得的留下來,他會去想離開。
也許他也會又開始流浪,當一個無歸宿的人。
重生以來,他如同行屍走肉,如果不是魈帶給他的信念,他是不可能活得像一個人的。
他其實並不是一個勇敢的人,幫魈清除業障這件事情他是沒有底的。神都沒有辦法的事情他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不過就是這種神都無能爲力的困難給了他活下去的動力,當然,他也想過自己會失敗,但他還是想去一試。
他設計讓多託雷找上了自己,並且擁有了主動權。
其實多託雷並不是他的唯一選擇,但卻是最好的選擇,因爲多託雷能給他帶去危機感。
這是一個麻木的人可以尋到的唯一腎上腺素。
這種行爲很像變相的自殘,但肆厭已經到了極端的地步。
從一開始他就是想自救的,對魈的感情也只是單純的同情和共情感。
可漸漸的,他在和魈的相處中尋到了一絲久違的溫暖。
魈真的很溫柔。
他不自覺的關心,他的擁抱,他飽含擔憂的金色眼眸。
後來,肆厭的目光已經習慣停留在魈的身上,可他還沒有察覺,只是以爲自己只是想幫他清除業障。
可是他的心想要的早就不僅如此了。
他算計了多託雷,做局,演戲,甚至一度演得騙給了他自己。
最後他真的成功了,魈的業障清除了,可是他卻要死了。
之前不死之身時他多麼的期待死亡,可真到了這一天,他才知道自己有不捨。
他千算萬算沒有算到自己竟然動心了。
之前不死之生,他想死,無牽無掛,沒有活下去的動力。
可等他找到了動力,他動了心,他想活的時候,他卻要必須去死了。
他真的很捨不得魈。
不過好在結果是好的,如今什麼都好,可是目前卻又出現了新的難題。
肆厭承認,他真的很缺愛,很缺很缺。
他甚至沒有感受過愛是什麼感覺,又是什麼樣的。
提瓦特給了他救贖,而魈是他腐爛人生中開出的一朵獨一無二的梨花。
肆厭沉醉溫柔鄉,他離不開魈的。
說得嚴重,離開了,他就得死。
可是他該怎麼跟魈說出這些肉麻的話,他要怎麼說喜歡魈?
魈會不會被他嚇到啊?
肆厭想得頭都痛了,趴在了馬車裏的軟墊上。
該怎麼辦啊?
也許是早就察覺了肆厭的情緒,到了璃月境內的時候魈停了下來。
“趕了那麼久的路,下來走走吧。”魈在外面說道。
肆厭擡起頭,連忙起身,“好。”
其實如果用鳳凰真身,不出一天他就可以帶着魈回到璃月的,但是他有小私心,想和魈多一點相處時間。
出了馬車,魈就在旁邊扶他下車了。
感受到手裏的溫度,肆厭腳步一落地就立馬放開了。
魈有些不明所以。
最近肆厭總是欲言又止,好像有什麼心事?
“最近身體可是不舒服?”魈問道。
他到現在只能想到這個可能性了。
肆厭愣了一下,搖頭,“沒有啊。”
魈怎麼會這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