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很重要嗎？”
“不重要。”摩拉克斯淡淡道，“但卻好奇。”
肆厭身上並無魔神氣息，所用力量也並非元素力，如果不是他今天衝上前保護，他也不會確定的。
只是他想不通肆厭的身份。
他是魔神嗎？
來璃城又是爲何？
“好奇只能是好奇，不會得到答案的。摩拉克斯，我不會回答你心中所惑的。”肆厭低下眼，平靜道。
“我不會逼你的，我也可以相信你的心性，但你不能離開我身邊。”摩拉克斯道。
多疑是必須的，但他可以相信肆厭，不過爲了璃城，肆厭不能離開他的身邊，必須時刻在他的視線中。
肆厭點頭，“好。”
這樣他就放心了吧。
話落，兩人無言了。
肆厭沉默了一會，道：“你受傷了，不療傷嗎？”
摩拉克斯手臂上還有一處顯眼的傷痕。
“無礙。”
如此不起眼的傷，摩拉克斯根本不在乎。
肆厭輕聲自語，“沒想到你也會受傷。”
他心中的巖神濾鏡太強了，以爲摩拉克斯是不可能受傷的。
摩拉克斯耳力過人，自然聽到了他的話。
“你以爲我不會受傷的嗎？”摩拉克斯道。
肆厭一愣，沒想到他聽見了。
“你很強大，我以爲很少有魔神會傷到你。”
摩拉克斯竟然笑了。
肆厭看着他，他的笑容中還透着少許的隨意。
“我雖強大，但不是無敵。”他承認道。
他是魔神，也是血肉組成的生命，怎麼會做到無敵呢。
肆厭點頭，“是我太狹隘了。”
摩拉克斯看着他，道：“爲何要護在我身前？你既知我的強大，又爲何要擔心。”
肆厭沒想到摩拉克斯會問這個，不過他也不能實話實說啊。
“一時心急。”肆厭道。
對於肆厭說的話是真是假，摩拉克斯不予猜測。
“肆厭，你可願跟着我，與我同行，且看天下戰平民安之時。”摩拉克斯突然向肆厭發出了邀請。
肆厭一頓，想也沒想直接拒絕了，“不了，魔神時期，我該先考慮自己，我並沒有那麼多的精力去管別人，我也沒有這個能力。”
看摩拉克斯一直看着自己，肆厭疑惑。
難道他說的話讓摩拉克斯覺得他很自私嗎？
“我確實是一個自私的人，沒有你摩拉克斯這樣的心胸，也不曾憐憫天下蒼生，我只在乎自己。而今日我護在你身前，也沒有下次了。”
如果今天溫霧真的動手了呢？也不會每次都這樣幸運的。
在還未見到魈之前，他會保證自己的安全。
肆厭眼中自己就是自私的人，所以纔會給摩拉克斯說清楚，不要對自己抱有期待。
摩拉克斯也不知是什麼想法，對於肆厭的話神色不明。
是他多想了。
“你沒有錯，該先考慮的是自己。不過於我而言，蒼生纔是我先考慮的。隨着魔神出生伴隨着的還有超乎常人的能力，此乃天賜，但也是一種責任，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摩拉克斯輕聲道。
“那恭喜你，你找到了屬於你人生的意義。”肆厭道。
“人生的意義？倒是一種不錯的說法。那你人生的意義又是什麼呢？”摩拉克斯問道。
肆厭隱藏着實力，他能猜到，不過卻不明白他來璃城的目的是什麼。
不過不管是什麼，他能肯定肆厭心性不壞。
如此潔白的一人，宛如春日雨後的梨花，淡雅，疏離。
但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說，人生的意義會是什麼呢？
“活着。”肆厭道。
這個問題很簡單，對他來說根本不用思考。
對他而言，人生的意義就在於活着了。
他曾經歷過無數苦難，活時，想着死，可真到死的時候卻要他不死不滅的活着。
生生死死，一切都太過模糊。
而人生唯一的意義就在於，好好活着能見到魈。
沒有魈，那他活着的意義就沒有了。即便活着，那像具軀殼一樣的人生，他拒絕呼吸與存在。
肆厭的回答是摩拉克斯沒有想到的。
他看着肆厭，此時的肆厭是那麼的虛無縹緲，像只繫着絲線的風箏，一用力就會斷。
但也像一棵已經乾枯的樹，在掙扎着、努力着想要枯木逢春。
肆厭比他想象的要深沉。
“我尊重你的選擇，但人生的意義只是活着的話，除了一點歡愉之外，剩下的只能是痛苦了。像你這樣聰明的人，是不會將自己置身於這種境地的對吧。”摩拉克斯道。
他突然覺得肆厭有些像病掉的小孩。
確實，肆厭這樣的人，是不該將自己置於懸崖之際的。
肆厭一笑，“嗯。”
當然不會。
隨便聊了幾句，肆厭就去休息了。
……
空蕩蕩的大殿中，摩拉克斯的輕嘆聲響起。
“怎麼了，如此苦惱？”
來人正是若陀。
“你回來了。”摩拉克斯道。
若陀點頭，“聽浮舍說你受傷了，摩拉克斯，你沒事吧？”
“無礙。”
摩拉克斯說的話若陀自然信的。
“剛剛我看見了一個人，應達說他是新來的，還是你親自帶回來的，他是誰呀？”若陀八卦道。
還是摩拉克斯親自帶回來的人。
不過那人看着不像普通人，但也沒有魔神氣息，他還是很好奇的。
“只是來璃城尋求庇護的，叫肆厭，不是什麼特殊之人，平日你見到，多加照顧就可。”摩拉克斯道。
“普通人？不過你好像對他很不一樣，還讓我多加照顧，這可不像你平日對待浮舍他們要求甚高的樣子。”若陀道。
“若陀，勿要亂猜了，肆厭不似浮舍他們，自然不能同等對待。”
若陀點頭，原來如此啊。
笑了笑，“行吧，我好不容易回來，要不喝一杯？”
“可。”摩拉克斯點頭。
今日可以小酌一杯。
……
接下來的幾日，肆厭徹底在璃城安頓下來了，不過卻很少出現在大家眼中。摩拉克斯帶着浮舍他們出去的時候也沒有讓他一起。
火靈魔神一事，還需早點解決。
若陀也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