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柏看着她大大咧咧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皇后娘娘真是……”
他囁嚅了半天,似乎也想不出一個合適的詞來評價,只是無奈地輕嘆了一口氣,淡淡地笑了笑。
蘇婉婉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奇的問道:“你剛纔幹什麼去了?”
君柏掩蓋了一下眼中情緒,從袖子中拿出了一個玉牌,遞給了蘇婉婉。
蘇婉婉好奇接過:“這是什麼?”
“送給你的禮物!”君柏笑笑,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眯了起來,帶着幾分狡黠:“你都叫我哥了,我當然要給見面禮。”
蘇婉婉笑了起來,看他的樣子,的確和自己那個不着四六的哥哥很像很像,便鄭重其事拍了拍他的肩膀:“就看在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上,那我就收下了!”
說着,她凍的有些牙齒打顫。
剛纔可能是因爲腎上腺素飆升的緣故,絲毫不覺得冷,此時此刻站在寂寥冷清的大街上,身着一件薄紗衣,還是覺得冷。
君柏這才注意到,立刻把自己身上的披風,脫下來蓋在了她的身上。
蘇婉婉感覺暖和了不少,低頭笑笑:“謝謝!”
“既然事情已經結束了,回宮吧!”君柏提議道。
蘇婉婉抖擻了一下,笑笑說道:“我有個地方還要去一趟。”
“這麼晚了去哪兒?”君柏好奇,隨後眉頭稍微搭攏了下來:“也該回宮了!”
“最後一件事了!”蘇婉婉輕鬆一笑。
君柏沒再多問,護着她,朝前走去,邊走邊問了一下晁恆之的情況,讓蘇婉婉驚訝的是,他連晁恆之都知道,便挑了挑眉說道:“你怎麼就認識他?他似乎也沒有參加過宮宴。”
“在京城這裏混的,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君柏笑着搖搖頭,眼睛微微眯了起來:“這一次他敢這樣欺負你,應該好好教訓他纔是!”
“怎麼教訓啊,借用我的身份?到時候被人家知道我堂堂皇后,跑出宮去還差點賣到青樓裏,那我這皇后,怕是當到頭了!”蘇婉婉嘆了一口氣。
雖然說吧,她的確是對當皇后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的熱衷,但是一想到自己流言蜚語纏身,很有可能被浸豬籠,還是覺得不寒而慄,畢竟這裏,不是她平等自由的現代。
君柏知道她說的也是,微微點頭,沒有再多言!
走着走着,他們來到了素秋家,蘇婉婉特地去內府監問過,才知道他們住在這裏!
素秋的喪事,已經結束了,但門上還掛着白布,沒有撤下,素秋的妹妹,坐在門檻上,拿着一串鈴鐺玩兒。
蘇婉婉心裏嘆了一口氣,心裏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君柏看着她,笑笑說道:“這一切和你都沒有關係。”
蘇婉婉不置可否,只是勉強的擠出了一個笑容。
就在這個時候,她忽然看到那個小女孩手中拿着一串鈴鐺,樣式好像曾在哪裏見過,仔細一想,那一天蘇芸兒好像就是拿着這串鈴鐺,忽然出現在了浣衣局,素秋纔看到,隨後選擇三緘其口的。
她正要上前去看看,君柏忽然拉過她,朝她使了一個眼色。
她擡眸一看,原來是素秋的母親,從院子裏出來了,她一把拉過了坐在地上的小女孩,皺着眉頭說道:“你又在這裏玩了,還有這東西別拿出來,這個是銀子做的,上一次就被人拿走了,這一次再被人拿走,阿媽也沒銀子給你打小鈴鐺了。”
女孩嗚嗚呀呀的,似乎有些不滿,但是小院子的門一關,裏頭什麼聲音也都聽不到了!
蘇婉婉咳嗽了兩聲,轉過頭來,沉聲說道:“我知道這誰幹的了。”
“行!事情也查清楚了,該回去了?”君柏小心試探。
他就擔心蘇婉婉不回去。
想象中的事情並沒有發生,蘇婉婉很是認真的點了點頭。
如夢樓裏,晁恆之悠悠轉醒,身上到處都痛,他這才反應過來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一骨碌從地上翻了起來。
推開門,幾個侍從正在外頭打瞌睡。
他一人一個腦袋崩兒,把他們通通都打醒,怒聲罵道:“你們主子都快被人殺了,你們也不知道!”
那幾個侍從捂着腦袋,也很委屈。
“主兒,不是您說裏面發生什麼動靜,我們都別進去嗎?”
一提這個,晁恆之更氣了:“不知道自己判斷嗎?要你們有何用?這小娘們是真的狠啊,居然還有同夥!這女的要是不落在我手裏叫她知道知道什麼是厲害,我就不姓晁。”
一聽這話,那幾個侍從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果然,晁恆之讓他們滿大街去找,一定要找到昨晚的女子。
就連老鴇子來了,也被晁恆之一腳踹翻在地。
“都是你乾的好事!”
老鴇子是有苦難言:“這這這,公子沒有看住人,讓人跑了……”
話說到一半,看到晁恆之臉上的表情時,又立刻嚥了回去。
得,這啞巴虧,也只能自己吃了!
一夥人,在大街上找來找去。
到了天拂曉,宮門大開的時候,他們才混了進去,比想象中的容易,蘇婉婉看着身後的侍衛還在不勤勉的打着盹兒,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比我會摸魚!”
君柏看了一眼,調笑道:“只有這樣,堂堂皇后才能夠從宮禁之中溜出去了!”
“說的也是!”蘇婉婉粲然一笑,想起昨天發生的事兒,又有些義憤填膺的說道:“等我找到機會,絕對饒不了那個姓晁的!”
君柏看着她的樣子,寵溺的笑了笑。
到了昭陽宮門口,君柏卻不進去,溫和道:“娘娘回去換身衣服,稍微睡一會吧,天還早呢。”
蘇婉婉活動了一下筋骨,舒眉一笑:“那就拜拜了!”
君柏看着她進去,這才離開。
蘇晚晚正準備回到自己的臥房裏換一身衣服,卻忽然看見裏頭坐着一個人,定睛一瞧,這才發現那個人居然是蕭也,正捧着一盞茶,低頭啜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