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了宵禁的時候,外面的更夫已經報過時間了,可人還是沒有要回來的意思。

    蕭也休息不了,只是站在客棧的門口,朝着外頭張望,小二過來提醒過幾次:“年節已過,又重新宵禁,公子若是沒有萬不得已的理由,還是不要亂走了!”

    蕭也當然不在意這個,他在意的是蘇婉婉爲什麼還沒回來,只能叫出沉風:“你去找找!”

    他就像是暗夜裏的一道影子,來無影去無蹤!

    夜風冰涼,北風呼嘯,將這個夜晚吹得極其喧囂熱鬧,天未明,沉風就回來了,跪倒在地稟報道。

    “主子,那兩個暗衛已經死了!”

    “那皇后呢?”蕭也聽到自己的聲音似乎都虛了。

    他怎麼會如此大意,就這樣放任蘇婉婉一個人離開呢?

    沉風低頭答:“失蹤!”

    這兩個字,在蕭也的心頭縈繞,壓的他幾乎喘不過氣。

    “找,挖地三尺也要找出來!”

    天亮,京城中出現了一個奇聞,說是蘇丞相家的傳家寶丟了,蘇丞相出動家丁,滿城尋找,皇上聞其消息,也賜了京畿衛,一同尋找。

    宮裏的消息,倒是很少,只知道皇后娘娘舟車勞頓,從佛寺回來之後就病了,一直待在昭陽宮,稱病不出,宮裏大小事物,又交給了棋妃打理,皇上日日都要探病,自然也無人敢質疑什麼。

    昏黃的房間裏,塵土飛揚,蘇婉婉睜開了眼睛,忽然覺得一陣頭疼,她細細的打量着這個地方,狹小,不見天日,也沒什麼人,身上也沒被綁着,遠處倒是有一道門。

    她敲門大叫:“來人,來人,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什麼條件都可以談!”

    雖是如此,她心中卻不抱有期望,因爲她知道這夥人來勢洶洶,甚至連蕭也派給他的暗衛都已經拔除,到底是什麼人。

    不等她猜想,門忽然‘吱呀’一聲開了,她有些試探性的看着外面,只有昏黃的燈光,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她一個跨步走了出去,面前的空間更廣闊了,燈下,坐着一個人,捧着茶。

    “姐姐。”

    蘇婉婉眨了眨眼睛,適應了光線後,然後這纔看到坐在燈下悠然自得品茶的人居然是蘇芸兒。

    離開皇宮,離開京城,她反倒更加圓潤,氣色很好的樣子,微微上挑的眉眼,對她極盡嘲諷。

    蘇婉婉並沒有顯得很驚訝,只是淡淡的問道:“怎麼,還想鹹魚翻身呢,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德行?”

    提到這一茬,蘇芸兒原本凹好的造型,瞬間破防,狠狠的看了她一眼,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害我害的那麼深,憑什麼還能夠高高在上安然無恙的做着你的皇后!”

    “自作孽,不可活!”蘇婉婉毫不示弱。

    蘇芸兒冷哼一聲,一拍手,從黑暗中出來了兩個五大三粗的婆子,抓着她就要把她往地上按!

    “幹什麼?”蘇婉婉奮力掙扎,可也敵不過兩人,只能被強行按得跪倒在地!

    蘇芸兒得意而又變態的聲音響起。

    “你是皇后又如何,如今還不是我案板上的魚肉?”

    蘇婉婉冷冷的盯着她:“你不想活了嗎?若是被人查出……”

    話音未落,蘇芸兒忽然抓起桌子上的茶杯,朝她扔了過來,差點砸中她。

    她一拍桌子,聲音冰冷的說道:“你用不着威脅我,在我這裏可沒有什麼皇后,你很快就是階下囚了!你也很快就會嚐到,從雲端跌入污泥是什麼樣的感受了!”

    說罷,她直接轉身出去!

    蘇婉婉被按住,一動也動不了,她知道這是蘇芸兒的報復,也不在乎,只是問旁邊看着她的粗婆子道:“這裏是哪兒?你們主子想幹什麼?還有,她是不是抱什麼大腿了?”

    身邊的兩個人就像是個不會說話的木頭人一樣,一言不發!

    蘇婉婉嘆了一口氣,也不再詢問,只是百無聊賴的觀察着四周的環境。

    傍晚時分,門外傳來了動靜,有人送飯來了,蘇婉婉看着飯菜,搖了搖頭:“我不喫。”

    “絕食可沒有用。”門後傳來了一道聲音。

    蘇婉婉擡頭,無所謂的說道:“早死晚死都是死。”

    “喫飽了,還要帶你去其他地方。”那人說道。

    蘇婉婉還是堅持不喫。

    對面自然也不會等她太久,過了一會兒之後,她被人拖了出去,來到了一個房間,門一開,一個手拿團扇穿着妖嬈的女子先進來了。

    那人三步兩步弱柳扶風,媚態橫生,蘇芸兒隨後跟着進來了,皎皎一笑:“好好教,好好學!”

    在蘇婉婉不明其意的時候,女子將她渾身上下都看了一圈,隨後說道:“走兩步瞧瞧!”

    她皺眉,不動,充滿殺氣的眼神掃向女子!

    女子本來想耍威風,但是被這一記眼神掃射到後,竟然有些慫了,使勁的縮了縮脖子點評道:“我看你的身板有點硬,估計也走不出弱柳扶風的姿態,算了,好好調教,是個好苗子!”

    蘇婉婉擡眸看向了蘇芸兒:“你這是什麼意思?”

    蘇芸兒瞪着一雙水汪汪的無辜眼睛,說出來的話卻是惡毒無比:“離開皇宮,我尚有去處,可姐姐呢,相府回不得,怕是一個人生存都難吧,妹妹這是在教姐姐如何生存下去!”

    “你想讓我入青樓?”蘇晚晚一下子就猜測到了她的意圖,因爲眼前這個女子看起來也實在是不是什麼正經人,教的東西又實在令人匪夷所思,這一點的齷齪心思自然不難猜測!

    蘇芸兒拍手,臉上毫無情緒波瀾的讚歎:“姐姐不愧是姐姐啊,一下子就猜到妹妹想要幹什麼了,你把我趕出皇宮的時候,從來也沒有這麼想過,只不過是對你的報復罷了!”

    蘇婉婉咬了咬脣,那現在找這麼一個女人來教自己,無非只有一點就是羞辱她。

    她一動也不動,頭始終擡着:“我天生就不知道該怎麼伺候男人,學也學不會。”

    蘇芸兒巧笑嫣然的靠近:“那你就把所有恩客都當做皇帝,你把皇帝伺候的那麼高興,相信姐姐你以後定會成爲青樓的頭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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