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蕭也養病期間,京城中倒是發生了不少事兒,民間也都聽聞北漠求和,邊關安寧的事兒,自然也高興不已。

    只是也有傳聞,北漠新皇有好幾個適當年齡的兒子,都還沒有娶親,這一次的使臣隊伍中,似乎就有王子在,來到他們大渝,那就是爲了求娶一位公主回去。

    先皇子嗣凋零,只有三個兒子一個公主,兩個兒子都夭折了,那位公主也按照先皇的遺旨,已然出嫁,不在京中,那公主從何而來?自然是從朝中高官的女兒中選取!

    聽到這些話的高官們,心中自然擔憂不一,望着已經及笄的女兒,本來想多留兩年以求將資源最大化的,如今也都急着託媒婆找親家。

    誰都沒有想到,在使臣即將要到來的京都中,賺的最盆滿鉢滿的居然是媒婆,高官家的門檻門都快被踏破了,遇到合適的就結了婚。

    其他人家也皆是如此,能嫁就嫁,嫁不了的就祈禱自己的女兒不被看上,那些意圖把女兒送進後宮來鞏固自己地位的,如今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疼愛女兒的,利用自己的地位找了個不錯的女婿,更珍惜權力地位的,想着皇帝明年就選秀的傳言,還是讓女兒留下了。

    蘇婉婉聽着別人說這些民間趣聞的時候也覺得有趣,誰能想到,鬧劇之下,也是衆生百態!

    蕭也聽着,也覺得有趣,笑着說道:“這樣一來等明年開春的時候,豈不是就沒有這麼多女兒入宮了。”

    “那你也逃不了選秀。”蘇婉婉故意嗆他。

    蕭也無奈,更是一頭黑線,咳嗽一聲,指着桌子上的水杯說道:“我渴了!”

    蘇婉婉端了過來:“喝吧。”

    蕭也其實好了,但是蘇婉婉這兩天對他特別溫柔,無微不至,所以他有點享受,所以就乾脆躺在牀上繼續裝病。

    他剛喝完水,就看到了蘇婉婉探究的眼神,立刻躺下。

    春天來得快,不知不覺中,原本的冰天雪地已經冒出了青綠的芽尖兒,外面的花園,也逐漸地熱鬧起來了,常常有鳥鳴蟲叫的聲音,蕭也的身體,也漸漸的恢復了。

    蘇婉婉待在金鑾殿,都快悶死了:“這麼好的春天,如果不能去郊外踏青,真是可惜了!”

    “還沒有喫夠教訓啊?”蕭也埋在書中的頭,終於擡了起來,輕輕的瞥了她一眼:“萬一再遇上歹人,哭都沒得哭。”

    蘇婉婉嘆了一口氣,眉眼微動:“不去郊外也行,要不去六博社看看,整日待在宮裏,都快悶死了,中午去,晚上就回來,也不耽誤。”

    蕭也認真的看着她,也不忍心拒絕,再加上自己生病在屋子裏待了很久,也該出去走走,去去這病氣了!

    “好,我讓沉風安排。”

    諸事繁多,他們兩個人,也算是浮生偷得半日閒,宮門隱蔽處,他們兩個人悄悄的走了出來,走出那四四方方的宮牆,外面的世界彷彿都變得朗闊,令人舒服。

    蘇婉婉撐了一個懶腰:“既然都出來了,要不咱們去六博社演一齣戲,把那個對子對出來算了,然後我讓南星裝模作樣的給你一百兩金子,也讓那些文人真的確信,有才能夠掙錢,免得失了耐心。”

    蕭也揮着一把附庸風雅的花鳥扇子:“好啊,這件事情也拖不得了,司家的應天書院,前兩日可推薦了一批人進入朝堂,四處歷練,估計和他們同流合污者,才能夠受到重用了!”

    兩人剛到酒樓附近,酒樓並沒有開門,卻看見南星從側門悄悄的閃了出來,警惕的左看右看,既然無人注意,揣着銀子就走了,兩人沒來得及叫住。

    “最近城裏熱鬧,怎麼關了門?”蘇婉婉好奇過去。

    六博社倒是開着門,只是白天無多少人前來,有人就在這裏呼呼大睡,滿身酒氣,有人在這裏安靜看書,沒有想象中的名士風流。

    兩人看見酒樓的門鎖了,想着撬開也不是,翻牆更不是,就在門口等了一會兒,南星領着一個郎中回來了。

    看見他們兩個人,南星驚訝的不行:“蘇大,你,你也知道出事了?”

    兩個人原本笑意盈盈的,可聽到這句話,表情瞬間嚴肅起來。

    “出事?出什麼事?”

    南星更驚訝了:“你們不知道?”

    說着,開了門,領他們進去!

    君柏受了重傷,昏迷不醒,身上墨染的袍子侵蝕了一半,看着鮮血淋漓,觸目驚心,臉上蒼白,毫無血色,如果不是有微弱的呼吸,蘇婉婉大抵覺得,他是真的要死了!

    “怎麼會這樣?”蘇婉婉愣住,心中驚訝不已。

    君柏不是說,有要事在身嗎?這件事到底是什麼事?讓他滿身是血的回來!

    南星眉目嘆息:“今天辰間發現的,那時他還醒着,說不要找郎中,上點藥就行,可血還是止不住,方纔昏迷了過去,我實在是不忍心看着他就這樣死去,所以只好出去叫了郎中!”

    而且君柏神神祕祕的樣子讓他害怕追殺他的人也在這附近,所以行事格外小心,酒樓也就沒有開門!

    花白鬍子卻鶴髮童顏的郎中,診脈之後嘆道:“脈搏阻而凝,失血過多,氣血兩虧,恐有生命之險!”

    蘇婉婉見狀,立刻說道:“不管花多少錢,你務必要將他救下!什麼珍貴的藥材,我都有錢買。”

    聽到平常一毛不拔的蘇婉婉,爲了君柏不惜一切代價,蕭也的心裏忽然又有幾分喫飛醋的感覺。

    【我要是傷成這樣,不知道婉婉願不願意傾家蕩產來爲我治傷。】

    蘇婉婉皺眉,淡淡的說了一句:“南星,你在賬上取些錢吧,對我重要的人,不管是誰,我都會拼盡全力救治。”

    蕭也聽聞此言,心中更是感慨萬分。

    【我當初是不是誤會婉婉太深了,把她誤爲一個愛錢之人,其實她也蠻捨得付出的,有時間好好聊聊吧。】

    郎中親自給君柏上了藥,傷口的血是止住了,但是氣血兩虛之下,他一時半會也醒不過來,甚至隨時都有生命危險,蘇婉婉合計,得找個人來照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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