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歸義傷的很嚴重。

    他的身上佈滿了傷痕,看樣子是跟人鏖戰過。

    最深的傷口幾乎傷及了腑臟,心脈都受到了損傷。

    高不屈的眼睛都紅了,一個勁的盯着御醫暴躁的問:“我父親到底怎麼樣了?能不能救過來!”

    御醫的神色很是凝重,到現在都沒有給一個明確的答案,到最後,才收回手,嘆了一口氣說道:“真是非同一般的嚴重啊,心脈受損怕是需要神藥才能夠救過來!”

    “什麼?”高不屈的心,涼了一半!

    蘇婉婉也想進去看看高歸義的情況,沒想到高不屈直接派人出來婉拒,找了個理由搪塞了過去!

    蘇婉婉沒法子,只能回去,營地出事的消息很快便傳了出去,爲保蕭也的安危,他也只能提早回來!

    兩人見到後,一時之間,心情複雜,這地方接二連三的出事,讓他們措手不及!

    正當他們打算好好的分析一下這件事情的時候,高不屈卻來了,甚至還叫來了兵部尚書薛高,說是要當堂對峙!

    蕭也也只能將他們請進來,先是詢問了一下高不屈。

    “令尊的身體如何了?”

    高不屈咬着牙回道:“御醫說了,情況不容樂觀,除非有神藥,不是我父親恐怕……”

    說着,他狠狠的瞪向了薛高。

    “皇上,營地的安危有一半的責任在他手裏,如今臣的父親出了這種事情,肯定是薛大人監管不力!”

    薛高瞪大了眼睛,裝的無辜:“這件事情如何能夠怪到我的頭上?”說完之後,又立刻抱拳向蕭也:“皇上,微臣是盡心盡力,不敢有所疏忽!”

    “你胡說,你早就對我父親不滿!”高不屈爭辯道。

    薛高一副受到屈辱的模樣:“飯可以亂喫,話可不能亂說!”

    “除了你沒有別人了!”高不屈咬牙切齒地說道,眼神裏猩紅的光,似乎要將他吞沒。

    蕭也總算是聽出來了一些名堂,只是這件事情沒有證據,所以便不好辦案!

    思來想去,他沉聲說道:“既然你指正薛高,可有證據?”

    高不屈沉默了。

    此時此刻,他原本堅毅的臉上寫滿了疲憊和不甘,眼睛也紅的厲害,整個人憔悴支離!

    沒有證據就意味着他沒有辦法把薛高錘死,整治一個朝廷命官,談何容易,更何況,疑罪也要從無!

    蕭炎從他的沉默中感知到了他的態度,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卻堅定了幾分的說道:“這件事情,朕會追查到底,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也不會錯過一個好人,在沒有證據之前不要亂說。”

    高不屈只能抱拳答:“是!”

    薛高冷嗤一聲哼道:“看在你是頭一次的份上,我就不與你計較,下一次若是再敢污衊本官的名聲,我也一定會爭論到底。”

    高不屈咬着牙,冰冷的目光瞪着他,半上都沒有說出一句話,可下一秒鐘,這道目光,卻忽然落在了蘇婉婉的身上!

    蘇婉婉愣了片刻,這眼神看着彷彿要殺人一般的可怕,爲何要這麼看着她呢?他正要深深探究下去的時候,高不屈卻移開了目光,抱了抱拳:“臣告退。”

    營地裏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大家都有些墜墜不安,氣氛低沉的可怕,就算是白日裏。前去狩獵的人也是少之又少,生怕再度遇到這樣的事情!

    薛高回到帳篷裏,有一道人影端坐於燭火之前,燭火將他的身影投遞在帳篷上,高大,冷峻。

    男人是君柏。

    他擡了擡頭:“人死了嗎?”

    “沒有!”薛高坐在案前,臉上帶着一絲大仇得報的笑意:“和死了沒什麼區別!反正也救不過來了。”

    君柏原本提着的心才鬆了一口氣,身上的傷口也由此崩裂開來,他捂住受傷的地方。

    “你這……”薛高臉色一下子變了:“萬一查刺客,你這不是上趕着往上送嗎?”

    “放心,皇后信任我,我就說野獸所傷,誰又能奈我何?”君柏一臉淡然:“你有白藥嗎?”

    薛高嘆了一口氣,從桌子上的匣子裏取出一瓶傷藥扔給了他:“快上藥吧!”

    君柏點了點頭,將肩頭的衣服拉開,咬着牙將藥撒在肩頭之上,眸光閃爍,眼神中露出一片釋然之色。

    “一切結束了!”

    縈繞在他心頭多年的恨意,也可以隨着高歸義的死亡,逐漸煙消雲散,他的人生纔可以重新開始。

    “你有什麼打算?”薛高問道。

    君柏嘆氣道:“心願已了,自然是天大地大,海闊魚躍了。”

    “祝你一路順風!”薛高眯起了眼眸,又點燃了一盞燈,讓整個室內更亮了一些,兩人對燭而坐,借酒暢談,不亦樂乎!

    蘇婉婉出來透透氣的時候,就感覺到有人正盯着自己,那一道目光緊隨不放。

    周圍守衛如此森嚴,這個人還能夠盯着她,就說明他武功高強,不能輕易驚動,必須得一擊致命。

    思及此處,她悄悄叫來了沉風,對着他吩咐了一番。

    沉風明白後,退了下去。

    蘇婉婉裝作神神祕祕的樣子朝着外頭走,果然把後面監視他的那個人給吸引了出來,大約只過了一炷香的功夫,沉風就帶着人把他押進了行宮。

    那人跪倒在地,一言不發。

    “你不打算說點什麼?”蘇婉婉冷笑。

    依舊一言不發!

    蘇婉婉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整理着自己的護甲:“好啊,這人數都是有定數的,你若是不如說本宮也會去查,查到之後你和你主子罪加一等!”

    聽聞此言,那個人纔開口了。

    他是高家軍之人,不過他並沒有供述出誰,只說是自己覺得蘇婉婉有所嫌疑,所以纔會來監視。

    蘇婉婉只覺得他和他的主子一樣天真。

    高不屈,真是年輕氣盛啊!

    她悠悠開口,涼涼道:“沉風,把高小將軍給請過來!”

    “是。”沉風點了點頭。

    高不屈來的時候,臉色陰寒,他跪倒在地,似乎已經是破罐子破摔。

    蘇婉婉讓他擡頭,這才問道:“你窺視本宮,可知罪?”

    高不屈咬牙,冷冷的說道:“皇后娘娘,我父親到底阻礙了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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