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齊木重重的點了點頭,異常悲憤的說道:“我兒就是死在那場戰役當中,我還以爲他是爲國捐軀,沒想到竟然是被奸人的奸計所害了,皇上認爲那些人究竟到底是爲何要如此陷害他們?”
“朕猜測,或許和門閥之戰有關,畢竟當年的趙家如日中天,如果再有功勳在身,怕是……”
一聽到這句話,範齊木悲從中來,這麼多年,爲了保護住門閥權貴,真是不知道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就連自己的兒子也深受其害!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平復了一下心情,老眼渾濁了許多,沉沉的問道:“皇上,您真的想要調查此事嗎?可能會很難!畢竟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當年多少線索都已經消失,很多人都怕是忘記了此事!”
“不會有人忘記的,血的教訓太過慘痛,只要你願意,就一定能夠查出蛛絲馬跡,而且這幾封書信是在褚章家裏找到的,他和當年的事情有關,朕想把這件事情交給你,刑部來輔佐,你可願意?”蕭也認真的看着他說道!
範齊木思考過後,重重的點了點頭!
當年自己的兒子不顧一切,英勇的上了戰場,這等勇氣他也該有!
“皇上,不管是誰!微臣都不會辱罵使命!”
“好,朕相信你!”蕭也點了點頭又道:“如果當年鮮黃的命令能夠傳達戰場,哪怕有些事情做錯了,也至少能夠挽回那一隊突襲小隊的命,不會讓他們深陷幽山谷,絕望而死。”
聽到這句話的範齊木,心痛憤然!
說完之後,他氣沖沖的走了出去,蕭也又見了其他幾個官員,主要還是爲了能夠多找幫手,確保此事能夠順利進行。
褚章在人羣中跪着,看見自己的好友走了出來,立刻迎了上去:“事情如何了?”
範齊木冷哼的一聲,挺直了腰背,沉聲說道:“皇上說的對,此時的確有蹊蹺,本官覺得有深查的必要性,各位大人,如果有和本官想法一致的,那就別跪在這裏了。”
哪有什麼想法一致不一致的,有的無非是朋黨!
果然,一大幫人站了起來:“範大人說的是啊,雖說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又是先皇下的旨意,但是,事情有蹊蹺,追查到底,皇上是明君啊。”
大家都附和起來,快步離開了此處。
褚章不解的看着他:“你這是……”
範齊木鼻腔發出一聲哼笑,快步離開了此處。
褚章更是不解了。
這……他心頭一涼,莫非爲了要挾某人而留下來的證據被發現了?可怎麼可能啊,那些東西不見天日已經那麼久了,當年就沒有查到這裏了,唉,現在又怎麼可能被發現?
不行,他得回去看看!
京都之下,風聲鶴唳,寒鴉在夜空中盤旋着發出嘶啞難聽的鳴叫聲,範齊木的動作很快,憑藉着自己的人脈,對着當年的事情進行了徹底的追查!
“我瞧這傷口已經長得差不多了,你覺得怎麼樣?”
“還好吧,就是最近有些癢癢的,御醫也說了,這是傷口恢復的徵兆!”蘇婉婉擡了擡眸,笑着說道。
“那可不能亂撓,等好了之後就把玉肌膏抹上,也不會留下疤痕!”蕭也關心的說道。
【婉婉以前最愛美了,要是照鏡子看到這麼難看的疤痕,應該也會傷心的吧,希望能養好!】
雖然知道了他說這句話的原因,可蘇婉婉卻生出了幾分調戲的心思,笑眯眯的說道:“那我要是留下這道疤,你是不是就不喜歡了?”
蕭也一聽,臉瞬間紅了。
“不會……”
【婉婉這樣問我是什麼意思?】
蘇婉婉聽着他的小語氣還有點慌,更靠近了幾分,肩膀挨着他:“那你幫我把膏藥也抹上吧,御醫說了,傷口癒合住,就可以抹了。”
蕭也咳嗽了一聲,回頭去拿綠色的小瓶,用手指點了一些,輕輕的在他的肌膚上劃開,溫柔的膏體,一陣清涼,但他的指尖,卻帶着幾分灼熱。
蘇婉婉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正要和他說什麼的時候,郭公公在簾外說道:“皇上,範大人求見。”
這麼晚了他還來,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蕭也立刻起身:“讓他在冬暖閣稍候,朕這就來。”
一刻鐘之後,君臣二人在東暖閣說話。
蕭也扶起了要行禮的範齊木,沉言說道:“愛卿不必如此多禮,有話直說。”
範齊木立刻說道:“微臣已經拿了褚章,書信的事情,他不承認,但是微臣發現,上面的章也是作假的,先皇的那枚章子,出自名師雕刻,有複雜暗紋,一般人無法仿造。”
“哦?你有這方面的線索?”蕭也驚喜的詢問道。
“是,那位大師在十多年前已經過世,但是據說他有一個徒弟,坑蒙拐騙,無惡不作!先皇當年駕崩之前將其抓住,關入天牢,這麼多年他還在裏面,臣想提審此人。”範齊木嚴肅的說道。
蕭也應允了,給了他天子手書。
範齊木正要退下之時,蕭也看向他,沉聲說道:“威脅你讓他們進入圍場的那些人,到底是什麼人?”
範齊木一愣:“皇上,微臣並沒有做過此事!”
蕭也明白,但還是提醒他說道:“朕懷疑,當年還有苗江餘孽沒有剷除清楚,現在在蠱惑人心,禍亂朝綱,範大人可一定要小心啊,在這個過程之中,也別聽信什麼謠言,免得困惑自身!”
範齊木一愣,瞬間反應過來,這是蕭也的警告,這一次,可以什麼都不計較,但是下一次絕對不可能置之不理了!
他有些心驚膽戰,立刻說了一聲:“是!”
隨後他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如今的皇上真的不能小瞧,他越來越有一個作爲帝王的樣子了!
“範大人,沒什麼事情的話你先回去吧,朕靜候佳音。”蕭也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