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女孩子性子單純,倒也不至於做什麼壞事,至於旁邊那一個男人。
她心中雖然有些疑惑,但終究沒有說話,帶着兩個人回到了自己下榻的客棧。
蕭也和林硯正在屋子裏下棋,聽見她們人回來了,就從屋子裏走出來,卻沒想到蘇婉婉的身邊竟然多了一男一女。
女孩穿着一襲紅衣,看起來美麗漂亮極了,渾身都散發着鮮活的氣息,那男人呢氣質高,冷看起來倒像是個文弱書生,只是林硯看見那人下盤穩健,想必也是個練家子。
“我們這隨行的人有點多,你們兩個跟着一起走的話,可能就要擠在一輛馬車上了。”
蘇婉婉笑着招呼,他們在桌子前坐下,那女孩兒卻是擺了擺手:“我兩個買了馬匹,到時候騎馬跟你們一起走就好!”
隨後她又彷彿想起來什麼似的,興沖沖的介紹着自己的名字。
“剛纔在那混賬東西打擾,還沒有告訴姐姐你,我的名字,我叫阮玲兒是夏國人,這次到這裏來是爲了找我兄長的!”
小姑娘笑眯眯的,又轉過頭來,指着自己身邊坐着的如同冰塊子一般的兄長:“這一位乃是我的哥哥,名字叫做胡杰,他並不是我的親哥哥,只是之前教導我武藝的師傅的兒子!”
原來如此,怪不得兩個人並不是一個姓。
“我叫蘇婉婉,是大運人,這是我夫君,名字叫做杜也,這幾位是我的妹妹,還有我的丫鬟,這一位是我夫君的朋友,也是陪同我們一起去往臨安城的。”
小姑娘笑着點頭:“我這一次要跟着姐姐一起去,這一路上就多有打擾了。”
這小姑娘看起來沒什麼心眼兒,實在是讓人覺得可憐可愛。
林硯皺着眉頭沒有說話。
蕭也卻敏感地抓住了這阮玲兒說話時的重點。
“卻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樣討厭的人打斷了你們的說話,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蘇婉婉看着宵夜,隨後便將自己在街上,遇到的事情遠遠本本地說了出來。
“那人實在可惡,今天若不是小妹妹出手相助的話,我們幾個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夠回來呢。”
她身邊保護自己的暗衛固然能夠解決那個潑皮無賴,但如果讓周圍的百姓看見了,未免會引起騷動,這並不是她的初衷。
若不是阮玲兒及時出手,遇上這種潑皮無賴,她還真沒有什麼辦法處理。
蕭也皺着眉頭:“如今都是什麼世道了竟然還有不開眼的人敢做這種事情!”
“仗勢欺人的人遍地都是,只是沒想到這人竟然這麼囂張,招惹到咱們頭上來了。”林硯一隻手端着酒,杯卻並不往自己的嘴邊去送:“嫂嫂不知道子成兄弟什麼時候能回來?”
蕭也年紀比他大,因此在外面的時候,他便稱呼蘇婉婉爲嫂子。
這便是今天不能離開這裏的意思了,她心裏也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出去貪玩了,誰知道會遇到這種混賬貨色,肖也明顯看出了她的心思,一隻手握住了她的手。
“你也不必生氣,這種人總是要到處惹麻煩的,就算是平白無故在大街上遇見了,說不準還是要招惹你。”
蘇婉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旁邊的阮玲兒看着他們兩個人相處如此美好,心中不由得有些羨慕,又轉過頭來,偷偷的看了自己身邊的兄長。
只可惜自從經歷了那件事情之後,哥哥就再也不肯搭理她了,不對,準確的說是不願意跟她說話而已。
這家客棧的規模並不大,因此鏢局的人再加上蘇子成本身帶着的幾個人就已經住的差不多滿客了,但店家還是讓店小二挪出了兩間屋子,供給阮玲兒和她的兄長。
阮玲兒和她的兄長馬匹和行李都還在另一家客棧這邊,和他們告辭去取東西去了,卻沒想到這兩人前腳剛走,後腳客棧裏就來了不速之客。
莊子游回到家中之後越想越生氣,心裏又想着那幾個人,說不準是外地的,今兒個若是不找麻煩的話,明兒個或許就跑了沒邊兒了。
回家找了大夫之後,草草的將自己手上的傷口包裹起來。
然後就叫上了十幾個家丁,怒氣衝衝的朝着這個方向過來了。
他自己素來胡作非爲慣了,身邊的人也不是什麼好鳥,大多數是以前和他鬼混的一些,又窮又不老實的混混。
莊子遊的叔叔對他十分寵溺,因此對於這些混混的待遇也很好,使得這些混混平日裏對他忠心耿耿,熱衷於拍馬屁,一聽說有小娘子不識好歹,竟然敢不跟自己的老大回來睡覺,氣的拿刀的拿刀,拿棒子的拿棒子跟着他就趕了過來。
烏泱泱的一羣人堵在門口,林硯正坐在椅子上剃牙,看見這副架勢,心裏不由得一陣好笑。
他活了小半輩子,如今這個年紀,也見識過不少場面,甚至去年的時候還曾經親自帶隊去抄家,堵別人的家門口,卻沒想到,今日竟然也輪得到自己被人堵了,一時之間覺得有些好笑。
“我不想在這裏鬧事,你們若識相的話,把那幾個小娘子交出來,這事兒就這麼算了,你們要是想反抗的話!”
莊子遊一擼袖子,露出了自己包的跟木乃伊似的一雙手。
剛想比劃比劃,沒想到卻扯動了傷口,疼得他呲牙咧嘴,說話也沒了幾分氣勢。
“總而言之,你們要是不交出這幾個小娘子的話,老子就帶着這羣人把你們打得滿地找牙!”
鏢局的人聽到的聲音就要從樓上下來,卻沒想到坐在底下的林硯對着鏢頭打了個招呼,讓他們回去了。
這一路走來,鏢頭倒也知道林硯是個功夫了得的,因此樂得清閒便又帶着人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