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熱的厲害的話,我聽着前邊不遠處倒是有一條小溪,我去拿帕子蘸了些水給您擦擦臉,您看如何。”

    他們這一路上向外走,蘇婉婉的臉上因此便也沒上多少妝。擦了臉也不算壞了形象,聽見初晴題意,蘇婉婉便點了頭:“確實不要去的太遠了,這林子裏亂的很,萬一要是有什麼亂七八糟的人,你一個姑娘家可不能招架得住。”

    初晴又是一笑:“姑娘放心着吧,我警覺的很,而且是跟着鏢局的人一起去打水的。旁的不說,這一路上也得補充一下喝的水。”

    蘇婉婉撇了撇嘴:“打水不要緊,可要記住了將着水煮沸了,再重新裝回水囊裏去喝。”

    又覺得不對勁兒,這水囊裏裝過水了,就算是水再煮沸一遍,裏面還是有細菌的。

    “這一點二公子倒是提醒過的,說是讓我們拿了鐵鍋去打水回來燒,乾淨了在裝回水囊之中,否則外面的水喝了總是容易拉肚子的。”

    見蘇婉婉點了頭初晴便端了自己手裏的小鐵鉢,跟着人一起去打水了。

    這河流離這道邊兒果然不遠,河水分外清冽,將棉布做的帕子打溼之後初晴便將帕子握在手中,又打了一鐵鉢的水。

    朝着蘇婉婉的方向走去,蘇婉婉拿帕子擦了臉,覺得涼爽了不少,又將脖子也細細的擦了擦。

    突然又想起什麼:“他人呢?”

    初晴也是個機靈的,便知道蘇婉婉這是在詢問陛下到哪裏去了。

    “剛頭看見何林公子有事到林子裏去了,許是去方便了吧。”說完之後臉也微微一紅,她雖是奴婢到底還是雲煙未嫁的女子。

    “這也是了,咱們行了這一路也沒個歇腳的,昨個晚上到現在他也沒抒解。”

    說完之後便又放了簾子,重新坐回馬車上。

    蘇子成旁邊站着鏢頭,目光放在圖雅的身上,打量了一番隨後爽朗一笑:“倒是能給你魚一匹馬,只是你這小丫頭片子能駕馭得住嗎?”

    他如今已30來歲,自己的女兒都有圖雅這般大了,看着小姑娘的時候,目光也滿是和藹,頗覺得有趣。

    圖雅挺起自己的小胸脯拍了拍:“叔叔不要瞧不起我,我也是打小就能夠騎馬的姑娘,絕對不會拖了你們的後腿!”

    看她一副小大人逞強的樣子鏢頭覺得更加可愛了,於是笑着點了頭,讓旁人給他牽來了一匹性子溫順的馬。

    聽見蘇子成說,圖雅想要騎馬跟着他們一起走,蘇婉婉也沒攔着,只說讓他照顧好人,千萬別摔着碰着了。

    卻說這邊蕭也和林硯鑽的樹林子沒過多久,暗衛那邊就傳來了聲音。

    “回稟陛下一共三個人,兩個都死了,還有一個暈着。”暗衛說道。

    “那兩個都是喫的要死的吧這個,可瞧住了千萬敲打出來,這背後之人是誰?否則的話就算是死了,也得從他們身上弄出些線索來。”

    他的心中其實已經有了些許猜測,自己離開皇宮這件事情其實瞞不了朝廷上的人多久,只是沒有想到自己剛剛出了京城竟然就已經被人盯上了。

    那暗衛點頭稱是便退,下了兩人又聽見了蘇子成呼喊的聲音,便從林子裏走了出去。

    蕭也鑽進馬車裏,瞧見礙事兒的電燈泡終於自覺的跑了出去,心裏面美滋滋的便要上前去把人摟進懷裏。

    蘇婉婉推搡了一把:“這大熱的天兒,你要捂死我不成,老老實實的!”

    “天氣雖熱,我身上可是涼快的很呢!”蕭也睜着眼睛說瞎話。

    “你身上涼快涼快個屁,我都快讓你熱死了!你剛剛到林子裏面幹什麼去了?你可別跟我說是去小解了!”

    男人小解可用不了這麼長時候,若是兩個人相攜去拉屎的話,她覺得這個可信度也不太高。

    看見她神情警惕的看着自己,蕭也心裏一陣好笑。

    “我的姑奶奶喲,我還能做什麼事情,昨兒個不是跟你說了有幾個尾巴一直跟在咱們身後,今兒個就派人去處理了,不過我估計這一路上尾巴是斷不了的。”

    對方跟着自己,自然不會把自己當做是出來閒暇遊玩的,想必對於自己的目的也一清二楚。

    “原來是這件事情,那幾個尾巴抓住了可有審問?”

    “死了兩個,還有一個據說是暈着,不過他們的身上都服了毒,若是不早早的叫醒用刑的話,恐怕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蕭也神情淡然的說道。

    他們兩個都是從21世紀穿越而來的,對於動用私刑這種事情是最爲不恥的,可眼下非常情況使用非常手段,總不能對方都想要置自己於死地了,他們還留着聖母心思吧。

    “唉,真是不知道這背後的人究竟是誰……”

    馬車搖搖晃晃又行駛了大約兩個多小時,總算是到了一處驛站。

    這一戰十分簡陋,看起來也不像是能容納他們休息的樣子。

    不過讓他們在這裏喫個便飯,喝個茶水還是綽綽有餘的,畢竟距離下一個城鎮也用不上一天的路程。

    這個驛站的老闆和老闆娘,看起來四十來歲幫工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兒子。

    看到一隊人馬來的時候,便連忙迎了出來。

    “幾位都是喫飯的吧,我這小地方飯菜並不多,可要折騰一會兒了。”老闆娘上下一打量就知道這羣人是捨得花錢的人。

    蘇子成去他們那裏點了菜,心裏又有些爲難。

    蕭也和蘇婉婉過的是錦衣玉食的日子,卻也不知道這裏的粗茶淡飯究竟喫不喫得慣。

    驛站的老闆腿腳有些不走路時一瘸一拐的,他是掌勺的,就讓自己的兒子去煮了大葉茶,招呼着客人們喝水。

    年輕的一個在肩膀上搭了巾子,忙前忙後的給這幾個桌上的人都倒好了水,又各自上了茶壺。

    “店家那一桌的菜單獨去做,多放些肉,錢我們是不差的。”

    蘇子成走過去,又從懷裏掏了些錢遞到老闆的手上。

    老闆千恩萬謝的接過了:“記得了,記得了。拴柱過來給我打下手!”

    那年輕的就走到他爹身邊,去幫忙燒火做飯,只是在衆人不注意的時候,目光卻又落到了初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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