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指證霍芊芊的保鏢傑克有重大作案嫌疑,可是警察說傑克有不在場的證據,就沒再往下查了。

    後來我們找到傑克的一個同夥外號叫禿頭哥的,他只承認受傑克的指使,並不認識霍芊芊,可傑克現在已經死了,所以我們線索就斷了。”

    陸清清也很鬱悶,美國是特別重視證據的國家,如果沒有證據,就算明知對方是殺人犯,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那這件事就到此爲止吧,因爲你沒證據,鬧大了也不好。還有,不管怎麼說,今天打人都是你不對,你要跟霍芊芊和你二叔道歉。”

    聽到“道歉”二字,陸清清的火氣一下子就竄上來了。

    “您今天讓三哥叫我回來,不會就爲了讓我給他們父女道歉的吧?”陸清清雖然沒想着讓霍勳給能她撐腰,但也沒想到他竟然讓她道歉。

    “就是道個歉,沒什麼大不了的。”霍勳嘆口氣,“你不知道,爲了阻止你回家,你二叔最近鬧騰得特別厲害,你三哥把董事局副主席的位置都讓出來了,跟你三哥比,你道個歉算什麼?”

    聞言,陸清清突然站起身來,“我不明白,我回自己的家,跟霍賢有什麼關係?如果他要鬧,就讓他鬧好了,我不信他還真能翻出天不成?”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擰呢?你不知道忍一時風平浪靜,家和萬事興的道理嗎?”霍勳也氣得站起身來。

    “家和萬事興需要所有家人共同努力,而不是靠一部分人的委曲求全,換來暫時的虛假繁榮,您這樣一退再退,只能讓霍賢那羣人得寸進尺,變本加厲。”陸清清氣憤地說道。

    “住口!”霍勳被陸清清氣得手指發顫,“你這些話要讓你二叔聽見那還得了?你還想不想回家了?”

    此時陸清清突然很想笑。

    “你們是不是以爲我真的那麼稀罕霍家大小姐的稱呼,還是我真看重爺爺留給我的財產?”

    陸清清笑着笑着鼻子有些發酸,她終於知道她媽媽爲什麼寧可裝瘋,也不願意回到霍家的原因了。

    “如果我回自己的家,還要低三下四看別人的臉色,還要以犧牲我三哥爲代價,那這個家我不回也罷。”

    轉身,推開門,陸清清看見她的三哥就站在門口。

    “你不能走,你走了,不就讓他們得逞了嗎?”霍毅非攔住陸清清。

    “三哥,我想問你,在你的心裏是親人重要,還是利益重要?”陸清清問道。

    “在三哥的心裏,你最重要。”霍毅非認真地說道。

    陸清清忍了半天的眼淚,在這一刻終於落了下來。

    “那你也認爲我應該回這個家?”

    “對,當年他們給你和莎莎下藥,又讓人把你拐走,爲的不就是吞掉爺爺留給你和莎莎的財產嘛?你吃了這麼多年的苦,現在既然回來了,難道就不想討回屬於你的一切嗎?即使你不想要,也絕不能便宜了那些害你的人。”

    “老三,沒有證據的事,你不要亂講。”霍勳不贊成地說道。

    “沒有證據,不代表他們沒有做過。”霍毅非冷冷地說道,“爸,清清說得對,這些年你對他們太縱容了,可他們不僅沒有絲毫感激,反倒越發囂張跋扈,根本不把你和大哥放在眼裏,再這樣下去,霍氏早晚要散夥。”

    霍勳也不是沒看到這一點,只是放手容易,收手難。這些年他對他們的忍讓包容,並沒有換來霍氏的欣欣尚榮,而是霍氏的日漸衰敗。

    如今他想力挽狂瀾已經心有餘而力不足,所以才把這個爛攤子提前交給了霍軒城。

    可是霍軒城對付這些叔叔們,也是捉襟見肘,如履薄冰。

    霍勳扶着額頭在房間裏轉了兩圈,“那你說現在該怎麼辦?你二叔非讓清清給他道歉,否則就要再提分家的事。”

    霍賢說的分家,就是退股,讓霍軒城把他手裏的股份買回去,而且必須是美元現金,否則他就直接賣給其他人了。

    關鍵還不止霍賢手裏百分之十的股份,他還糾集了其他幾個叔叔跟他一起。

    這樣霍軒城根本一次性拿不出那麼多錢來回購他們手裏的股份。

    所以到最後霍氏只能面臨外人的加入,然後導致解體,這也是家族企業的悲哀。

    陸清清能體會霍勳的爲難,但是她也沒辦法同情他,因爲很多事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他不是想讓他兒子接替我的位置嗎?我去說服三叔,讓他兒子進入董事局。”霍毅非說道。

    “三哥,我也想進董事局。”陸清清突然說道。

    霍勳愣了愣。

    “你進董事局幹什麼?”

    “霍恆宇不過是個私生子,他都能進,我爲什麼不能進?”陸清清覺得如果她進了董事局,起碼多一個爲霍毅非說話的認,到時候真的改選,她三哥也不一定能被選下去。

    而且霍賢之所以能在霍家呼風喚雨,他跟那幾個叔叔之間一定有什麼利益勾連。

    目前看能讓他們達成共識的無非就是阻止她回霍家繼承爺爺留的遺產。

    說到底還是爺爺留給她和莎莎那筆遺產惹的禍。

    正所謂事情都有兩面,有好有壞,爺爺留給她們遺產是好事,但卻也因此給她們帶來了禍端。

    不過如今她倒是可以利用這筆遺產讓她在霍家站穩腳跟。

    她覺得她三哥說的對,她不能意氣用事,做那種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她就算把爺爺的財產全部捐獻,她也不會留給那些壞了心腸的惡人。

    霍毅非跟陸清清想到一塊去了,“爸,我覺得這是個好主意,我們也不能什麼都聽二叔的,他要讓霍恆宇進董事局,咱們就讓清清也進去,把水攪渾,到時候鹿死誰手,就各憑本事了。”

    霍勳想了想,“你們說的這個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清清,你可想好了,進霍氏的董事局可不是小孩子過家家,那裏面的水很深,爸爸是有些擔心你。”

    畢竟是自己的女兒,雖然多年未見,沒多少感情,但是血濃於水,霍勳並不想讓陸清清承擔太大壓力。

    “我知道我在做什麼。”只有深入到敵人內部,才能搞清楚誰是敵人,誰是盟友?

    “那這件事,我還要跟你大哥再商量一下。”霍勳還是有些猶豫。

    這時,劉伯過來說霍芊芊割腕了,霍賢着急忙慌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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