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伸往上推了推眼鏡,知道方震肯定是賭場的人,今天就是來找他麻煩的,怪只怪他太貪心了,應該提前幾天收手就好了。

    不過事已至此,他後悔也沒用了,只能硬着頭皮陪着方震玩。

    眼看着方震越贏越多,秦伸如坐鍼氈。

    陸清清趁沒人注意,用指甲在一張紅桃Q的前面劃出一個字母“M”,並在Q上標了一個拼音裏下降的音調。

    她是準備在方震離開時,把這張牌給他,誰知正在這時,凌秀來了。

    自從上次她來找莫瑤麻煩之後,就再也沒來過地下賭場,大概是因爲要結婚了,所以比較忙,又或者以爲莫瑤已經無法對她造成威脅,就任她自生自滅了。

    而莫瑤,因爲陸清清求了翔哥,找人給她進行了醫治,暫時保住了性命。

    見到凌秀,陸清清手一抖,那張紅桃Q掉了,正好掉在方震的腳邊。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方震在起身的時候,用腳把那張牌給踩住了。

    “你怎麼來了?”方震痞痞地問道。

    凌秀一過來就摟住了方震的脖子,撒嬌道;“今晚不是答應陪我去跳舞的嗎?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你知道我不喜歡跳舞。”方震想拉開凌秀的胳膊,卻被粘得更緊。

    “我不管,你答應我了,就要說到做到。”凌秀不講理地說道。

    方震忍住心底的厭煩,手上用力,強行拉開跟凌秀的距離。

    “我今天真的有正事兒,我改天再陪你好不好?”方震說出的話,自己都覺得噁心,但他爲了盛明羲的臥底大業,也是忍辱負重,豁出去了。等他拿下凌老大,他一定要讓盛明羲好好補償他一下。

    “我知道你的正事兒,不就是幾千萬嘛,還要讓你親自出馬,我爸也真是的。”凌秀不滿地看了眼賭桌上的籌碼,“我看你贏得也差不多了,今天就到這裏吧。”

    方震見拗不過凌秀,只要俯下身假裝繫鞋帶,趁機把腳底下的那張牌給撿了起來。

    臨走,他對陸清清說道:“我說過今晚贏的錢給你一半,我待會讓翔哥處理這件事,你不用管了。”

    陸清清沒想到方震這麼闊綽,她目測桌子上的籌碼沒有一千萬,也有九百萬。就這麼分給她一半。

    不過她只關心那張被撿起來的牌,方震到底能不能明白她的意思。

    方震跟凌秀一走,那個姓秦的趕緊溜之大吉,但還沒走到門口,就被翔哥的人給帶走了,贏了賭場那麼多錢,想一走了之,根本是不可能的。

    這時翔哥走了過來,小聲問陸清清:“小朱是怎麼回事?”

    陸清清說不出話,她臉色鐵青的看着翔哥,不知怎麼解釋。

    翔哥突然反應過來,陸清清根本說不了話,想想也就算了,他已經把那個小朱給祕密處理了,像她這種吃裏扒外的人,賭場又怎麼會放過她。

    接着,翔哥接到方震的電話,說了對秦伸的處置,還有剛纔他贏的那些籌碼的處理。

    翔哥很驚訝,方震竟然會把籌碼的一半分給陸清清,而另一半則給了他。

    離開賭場,方震想辦法甩掉凌秀,就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剛剛在牌桌上,他看到陸清清用指甲在一張牌上劃了幾下,雖然動作很小,他還是注意到了。此時他拿着這張紅桃Q,看着上面用指甲劃出的印記,想來想去,百思不得其解。

    M?Q?

    這是什麼縮寫嗎?

    英文?俄文?

    這時他看到了手機上的屏保,那是一張莫瑤穿軍裝的照片。

    突然腦子靈光一閃。

    又看了眼那個拼音的降調,難道是MO?莫瑤的莫?

    方震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到底要給他什麼暗示?

    接着,他馬上打電話給翔哥,問他剛纔那個發牌小姐叫什麼名字?

    翔哥如實說道:“她叫瑞亞。”

    “瑞亞?”方震的內心又是一陣翻涌,他記得陸清清的英文名字就叫瑞亞,現在想來那個女孩的眼睛倒是跟太太長得有些像,難怪他一見面就對她產生了好感,原來如此。

    於是方震確定那個叫瑞亞的女孩,一定是跟太太有什麼關係,而她給他傳遞的信息也一定不同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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