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山,炎氏三兄弟安排人手,剛把混亂的場面穩住,炎峯便一臉苦澀地看向了炎烈。
炎珩也是眼中隱隱帶着一絲恨意。
當初他們談合作,對方可沒說要奪太陽神鏡,只是說要太陰神鏡。
可如今太陰神鏡沒得到,他竟然把他們的太陽神鏡奪走,三兄弟豈能不怒?
“沒有炎氏血脈,無法催動太陽神鏡!”
“就算他能耐再大,也沒用!”
“我擔心的不是太陽神鏡被奪,我是擔心,如今行動失敗,他沒得到想要的,得到太陽神鏡也無用!”
“一旦知道真相,恐怕會對我們出手!”
炎烈聞言,眉頭深鎖,表情有些擔憂。
太陽神鏡也好,太陰神鏡也罷。
沒有炎氏或火氏的血脈,是無法開啓的。
一旦黑袍人知道了這一點,太陽神鏡肯定會還給他們。
可黑袍人幫他們滅了火氏,他們卻沒能幫助黑袍人得到太陰神鏡,這個鍋,他們肯定要背的。
不僅要背鍋,更要付出代價!
這纔是最關鍵的!
“他說的話,到底可不可信!?”
“萬一火靈鈺回到火神宮!?”
沉默了片刻,炎珩忽然擡頭看向了兄弟二人,眼底盡是擔憂之色。
火靈鈺身死的消息,他們是不知道的。
同時,那個黑袍人的話,此時也讓他們產生了懷疑。
按照原來的計劃,有黑袍人出手,直接滅了火氏所有人,然後他們幫忙尋找太陰神鏡。
之所以答應這個條件,是因爲黑袍人許諾,他會親手殺了火靈鈺。
至於擊殺火靈鈺的後果,全由他一人承擔!
可計劃沒有變化快。
誰能想到,太陰神鏡竟然會在火靈鈺的手中。
有太陰神鏡在手,黑袍人也不敢輕舉妄動。
一旦火靈鈺拼死激活太陰神鏡的底牌,黑袍人也扛不住。
是以,到最後,黑袍人才逼迫炎山利用太陽神鏡對抗火靈鈺。
但萬萬沒想到,火靈鈺最終還是逃了!
關於太陰神鏡在火靈鈺手中一事,其實仔細一想,很多事也就解釋得通了。
爲什麼火靈鈺這些年的修煉速度奇快無比?
爲什麼會被火神宮宮主看中?
無非是因爲她煉化了太陰神鏡!
事到如今,太陰神鏡沒得到,火靈鈺沒死。
這對炎氏而言,就是最大的隱患!
“大哥!”
“要不,你還是跟小諾打個招呼吧!?”
見炎烈沒回話,一旁的炎峯忍不住,直接開了口。
“你們先下去吧!”
聞言,炎烈表情一陣複雜變化,最終無奈嘆了口氣,對着兄弟二人輕聲道了一句。
二人見此,不便多言,對視一眼,便轉身離開。
其實,整件事,雙方都是互相利用。
本來,他們只是想通過自己的手段,擒住花阡陌即可。
可是誰能想到,就在天火歷練開啓前的第七天,黑袍人突然降臨。
一番談判,最終雙方達成了協議。
一切如果理想地發展下去,他們不僅可以滅了火氏,徹底掌控火元宗。
同時,也能滅了花阡陌,得到九幽冥火。
可謂一箭雙鵰。
但事情總有意外!
這個意外,竟然就是火靈鈺。
事到如今,說什麼都晚了!
黑袍人如果一怒之下對他炎氏出手,他們要如何面對?
就算不滅了炎氏,估計也會讓他們付出慘痛代價。
這還不是最關鍵的。
火靈鈺如今逃了,纔是最大的隱患。
紀玄燁,那可是半神級強者。
自己徒弟差點兒被他們打死。
如果紀玄燁真的爲她出頭,就算黑袍人幫忙,他們能擋得住嗎?
黑袍人若是不幫,那他炎氏恐怕會被直接滅族!
“真的要求她嗎?”
“她會幫忙嗎?”
回想起他的這個私生女,他是又愛又恨,又驕傲又頹喪!
可喜的是,他的女兒是北域天水宮宮主,堂堂半神級強者。
無奈的是,他和這個女兒的關係,差得一塌糊塗。
至於原因,當然主要還是在他!
是他當年拋棄了她們母女,是他的不管不問,讓她們母女遭受了諸多困苦、窘迫與欺壓。
只是,世事如棋,變幻無常。
誰能想到,當年的一時糊塗,會做出那樣的醜事?
誰又能想到,當年那個毫無修行靈脈的女兒,會成爲如今的半神級強者?
如今,要他求自己曾經拋棄的女兒幫忙?
他實在是有些張不開嘴。
可是,他若是不求。
面臨的很可能是死亡!
炎烈一個人坐在大殿中,整整一夜,腦海中回想起曾經無數畫面。
直到第二天一早,炎烈整個人都蒼老了很多,終究在死亡的恐懼逼迫下,他拿出了一枚令牌,發了一條消息出去......
“廢物!”
“通通都是廢物!”
火神宮密室中,黑袍人一怒之下,再次擊殺了一名弟子。
如今在他的面前已經橫陳數具屍體。
這些人,都是有着炎氏血脈的火神宮弟子。
黑袍人想利用炎氏血脈打開太陽神鏡,但最終都失敗了!
此時此刻,黑袍人的怒火已經積壓到了頂點,一雙陰騭的眸子中,閃爍着濃郁的憤怒火焰。
畢竟,他對火元宗的太陰真火與太陽真火已覬覦多年。
只是,之前一直有紀玄燁壓着,所以他始終未曾動手。
如今,紀玄燁死了!
他本以爲,會得償所願。
可惜,讓他大失所望。
“炎烈!”
“這一次,我就看看,她到底會不會出面幫你!”
深深地吐了口氣,黑袍人微微眯起雙眸,眼底閃過一道冷光。
隨後,一朵黑蓮浮現,黑袍人則是瞬間消失了蹤跡。
北域,無盡海,一座風光秀麗的島嶼上,一名身罩薄紗的曼妙女子,正坐在一棵桂花樹下,翻閱着一本古籍。
眉目如畫,神情專注。
驀然間,她腰間的令牌忽然一閃,引起了她的注意。
目光低垂,盯着令牌看了許久,女子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隨後,女子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二層竹樓,終究纖手一探,將令牌取了下來。
神識一掃,女子神情微微一變,肌膚瑩潤的俏臉莫名掛上一絲寒意。
“諾兒!”
忽然間,二層竹樓上,走出一名中年女子,風韻猶存中,透露着幾分憔悴,莫名地有種病態之美。
一雙杏眼中流出一絲柔情與乞求。
“娘!?”
年輕女子望向中年女子,目光溫柔。
“你答應娘,會爲他做三件事!”
“這一次......?”
中年女子握着手中的令牌,表情稍顯爲難。
“娘,我答應你的肯定做到!”
“只是......這麼多年過去了,難道你依然不肯告訴我爲什麼嗎?”
年輕女子看着對方,秀美微蹙,柔聲問道,眼底卻是一片堅定神色。
關於自己的身世,她早就知曉。
可她卻始終不明白,明明是炎烈辜負了她娘,拋棄了她們母女,爲什麼反過來,好似她娘虧欠炎烈一般?
“諾兒!”
“有些事,你不要再問了!”
“當年,都是孃的錯!”
迎着年輕女子的目光,中年女子雙眸竟隱隱含淚。
見此,年輕女子便不再多問,無奈嘆息一聲兒,隨後飛身而起,溫柔地攙扶着她娘走進了竹樓......
只是,在她的心底深處,卻始終存在着一個謎團。
她的血脈,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孃的病,又是什麼原因造成的?
以至於,她如今已堪比半神級強者,卻始終尋不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