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楊和孔山說的也確實沒錯，戴安確實是想着來拉投資的。
假如有辦法，他是真的不會來這裏找霍冰的。
這一段時間，戴安是真的見識到了什麼人情冷暖。
見面大家依舊和他該喫飯喫飯，該喝酒喝酒，甚至圈子也沒有排擠他。
但是想要拉投資那是不可能的。
很多人都表示：“老戴，算了吧。”
很顯然大家都覺得這導演不是誰都能夠乾的。
戴安第一部商業片直接撲街了，要知道當初這部電影很多人那不是一般的關注，甚至不少的人都覺得戴安會再創霍冰的首部電影的輝煌。
結果大家也都知道了。
不行就是不行。
不僅僅商業片不行，第二部文藝片是戴安把自己的積蓄還有房子都抵押拍攝的。
結果依舊撲街了。
他想要證明自已經過第一部作品的失利他完完全全知道如何拍攝了，尤其是文藝片他覺得是自己的舒服區。
結果就是戴安證明了自己確實不行。
兩部電影撲街了，休說戴安了，就是名導也不會招投資人待見了。
“我說你差不多得了。”
老楊朝着戴安道：“今天是霍老慶祝《消失的女兒》殺青的日子，你這個時候來拉投資你覺得合適嗎？？”
孔山同樣說道：“戴安，做人要心中有數，伱已經連撲兩本了，何必再自取其辱？？”
打人不打臉。
本來戴安就已經有些覺得丟臉了，尤其是這些年他覺得自己從衆星捧月快變成一個小丑了。
在拍這兩部撲街的商業片之前，戴安還是比較自信的，畢竟他當副導演很久了，而且有時候他甚至可以在劇組獨擋一面了。
要知道很多時候電影拍攝有百分之七八十都是由副導演來完成的，總導演都是居中調整罷了。
也恰恰如此，戴安對自己的能力是足夠自信的。
結果誰能料到啊。
第一部就馬失前蹄，第二部又特麼的撲街了。
很多時候人就是這樣，失敗一次還能站起來，但失敗第二次那麼自己首先就沒有自信了。
就如現在的戴安。
他現在其實對於自己的這個新劇本同樣沒有信心，但他必須裝着有信心，所以他現在的心理是相當脆弱的。
休說其它人了，就是戴安的老婆孩子也不會輕易的勸戴安別拍了。
偏執。
當一個導演偏執的想要證明自己的時候，你說什麼都沒有卵用了。
也正因爲如此，這個時候老楊和孔山在如此場合這麼說戴安一下子讓戴安怒了。
“你老楊不就是一個混圈的混子，這麼多年了你的江湖地位怎麼來的你沒有逼數？？這不是你當初跟我屁股後邊求我帶你的時候了？？？”
“還有你孔山，你這幾年還寫得出來作品嗎？一個編劇天天的在網上炮轟這個，炮轟那個，你除了喫老本你還有什麼？你上部劇豆瓣評分只有3分是忘記了嗎？？？”
“你們兩個跳樑小醜哪有資格說我？？？”
……
戴安這個時候指着老楊和孔山也是語言非常的犀利。
老楊卻並沒有動怒，但他說的話還真的是殺人誅心：“當導演不適合你，還是繼續當副導演吧。”
孔山也道：“這個場合我們真不想和你吵，我就是想提醒你一下別想着道德綁架霍老，霍老心善不願意說你太狠，但我孔山不怕。”
……
“我就知道要吵起來，老楊和孔山好像跟戴安一直不對付。”
“當初其實三個人關係挺好的，但後來戴安電影撲街後老楊和孔山就不怎麼理戴安了。”
“那這兩個人還真的有點勢利啊。”
……
來參加聚會的都是圈裏人，是圈子就是有江湖。
有些人也挺看不上老楊和孔山的，甚至覺得他們勢利。
林星倒覺得能理解。
這個圈子向來如此。
就像那部情景喜劇《我這一家子》一樣，每一次主演重聚的時候從來不會帶那些過氣的演員。
還有港片《江湖兄弟情》，每一次說什麼兄弟重聚但從來不會帶那已經過氣的人。
很簡單，圈子是極其現實的。
目前霍冰都已經76歲了，他這些年的學生還有提攜過的人很多，這些人同樣是並不怎麼一條心的。
甚至霍冰之前覺得戴安還算不錯，所以他甚至給戴安的第一部電影站臺了，結果讓霍冰大失所望。
人不怕被利用，就怕沒用。
再到戴安第一部電影的時候，霍冰只是偶爾幫一下小忙，他連監製都不想當了。
目前霍冰的學生最有名的是另外幾個，都是拍出來了過億票房的電影。
至於戴安現在已經被排除這個圈子了。
“行了，我說你們三個要不要一見面就吵啊？霍老馬上就到了，這讓他看到成什麼樣？讓不讓別人笑話？？”
就在這個時候又一名中年人則是出來勸和一下。
姜寧。
這位算是霍冰的學生，目前電影圈炙手可熱的人物，他一共拍了兩部電影，但這兩部電影票房口碑全都大爆。
據說他正在籌備第三部電影，雖然還未開拍呢就有影視公司表示投資不設限，姜寧需要多少就投資多少。
總之姜寧是霍冰最得意的門生了。
他出來相勸，不管是老楊、孔山還是戴安算都是給面子了。
“戴哥，不是我不想幫忙，我問過幾家公司大家都不願意投資……”
姜寧望着戴安有些無奈的說道：“哪怕我當監製大家也不願意投資。”
當初姜寧拍第一部電影的時候戴安是沒少幫忙，所以戴安現在的處境姜寧自然能幫就幫。
其實戴安的第二部電影姜寧搭了一些人情在裏邊了，這第三部休說其它人了，就是姜寧看了劇本也覺得不太適合。
文藝片，還是有些殘酷的現實題材的文藝片，更重要的是講的小鎮上的故事。
這種題材沒有市場的。
尤其是戴安寫的這個劇本還有些魔幻。
如今的市場喜歡的是爽片，喜歡的乾淨利落的爽片，或者說跟題材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