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鵬欲言又止。
牛雲山見狀,滿臉不快,沉聲道:
“這除了我和你舅舅以外,沒外人,有什麼話不好說的。”
牛大鵬硬着頭皮說道:
“欠款不完全是運輸公司欠的,還有顧德奎私人和我拆借的!”
牛雲山聽後,不以爲意的說:
“顧德奎是運輸公司的經理,他欠的不就等於公司欠的。”
“這有什麼區別?”
胡守謙輕擺兩下手,沉聲道:
“姐夫,你錯了,兩者之間的區別大了!”
“顧德奎雖是運輸公司的負責人,但他的私人借款和公司並無關係。”
牛雲山面露不快之色,出聲道:
“這不是一回事嗎,怎麼……”
“爸,這事你不明白。”
牛大鵬沉聲說,“別跟着瞎摻和!”
胡守謙擡眼看過去,沉聲問:
“大鵬,運輸公司和顧德奎本人各欠你多少錢?”
“你要說實話,否則,我可幫不了你!”
“姓蕭的這次來勢洶洶,這會正和紀明坤等人在詩緣酒樓裏喫飯呢!”
牛大鵬聽到這話,滿臉驚詫,急聲問:
“舅舅,姓蕭的和紀明坤搞到一起了?”
胡守謙一臉嚴肅道:
“話也不能這麼說,但這對於你來說,絕不是好消息!”
“你一定要和我實話,他們到底欠你多少錢?”
牛大鵬臉上露出幾分猶豫之色,出聲說:
“借條都在財務那呢,我沒具體看,共計將近四十萬。”
“公司欠你多少?顧德奎個人又欠多少?”
胡守謙沉聲問。
“運輸公司運轉基本正常,欠我大概十多萬。”
牛大鵬面露難色,“顧德奎個人欠了二十多萬。”
這話一出不但胡守謙喫驚,就連牛雲山也滿臉震驚。
“他怎麼會欠你這麼多錢?”
牛雲山好奇的問。
2000年前後,二十多萬絕對是一筆鉅款了。
就算在蕪州市區買一套三居室的房子,也足夠了。
牛大鵬沉聲作答:
“他喜歡賭博,而且玩的很大。”
“輸多贏少,久而久之,欠的錢越來越多!”
牛雲山聽後,輕點一下頭,沉聲道:
“守謙,你看這事怎麼辦?”
胡守謙並不理睬牛雲山,衝着牛大鵬發問:
“你是怎麼將顧德奎個人欠款,算到運輸公司賬上的?”
牛大鵬臉上露出幾分遲疑之色,不知該不該說。
胡守謙見狀,滿臉怒色,沉聲道:
“臭小子,怎麼,你連我都不相信?”
“既然如此,你還和你爸一起來找我幹什麼?”
牛雲山狠瞪兒子一眼,怒聲暗道:
“你這臭小子,連舅舅都不相信,相信誰?”
“快點說,你是怎麼操作這事的?”
牛大鵬無奈,只得硬着頭皮道:
“我讓顧德奎在欠條上蓋上公章,如此一來,便可將欠賬算到運輸公司頭上了。”
牛雲山急聲問。
“姐夫,你覺得呢?”
胡守謙沒好氣的問。
牛雲山略作思索,沉聲道:
“欠條上有公章,勉強可行吧?”
胡守謙沉着臉,冷聲說:
“姐夫,你把這事想的太簡單了。”
“如果沒人查,這麼操作沒問題。”
“姓蕭的讓紀委介入,如此簡單的操作,怎麼可能瞞的過去呢?”
牛大鵬見狀,再也按捺不住了,急聲問:
“舅舅,那該怎麼辦呢?”
胡守謙端起酒杯,猛喝一大口,沉聲道:
“我讓你安安穩穩的做生意,別搞這些歪門邪道的東西,你就是不聽!”
“雲鵬實業在雲都已經首屈一指了,你還想怎麼着,進入世界五百強?”
這話打臉意味十足。
“舅舅,這事是顧德奎主動提出來了。”
牛大鵬信口胡謅道,“起先,我並不知情,他和下面人串通起來搞的。等我知道,爲時已晚!”
胡守謙白了外甥一眼,心中暗道:
“你是雲鵬實業的老總,沒有你點頭,誰能將錢借給顧德奎?”
胡守謙雖心知肚明,但並未點破。
“大鵬,記住你舅舅的話,以後別再搞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牛雲山呵斥完兒子,出聲道,“守謙,事已至此,你就幫幫大鵬,將這事擺平吧!”
不等胡守謙開口,牛雲山接着說:
“現在,大鵬的公司越做越大,運輸問題一直困擾着他。”
“如果將運輸公司拿下,他將會如虎添翼。”
牛大鵬見狀,出聲道:
“舅舅,您就幫我這一次吧!”
“以後,我一定聽您的,絕不亂來。”
胡守謙擡眼狠瞪侄兒,沉聲說:
“大鵬,不是我不幫你,而是……”
“怎麼?守謙,姓蕭的纔來幾天,你不會鎮不住他吧?”
牛雲山不動聲色道。
胡守謙擡眼看過去,冷聲說:
“姐夫,你這激將法太拙劣了!”
“我鎮不鎮得住姓蕭的在其次,這事人贓俱獲,操作難度太大,除非……”
“除非什麼?”
牛大鵬一臉興奮道,“舅舅,您說,我一定照辦不誤!”
胡守謙伸手在桌上有節奏的敲擊,面露沉思之色。
牛大鵬對舅舅的習慣再瞭解不過了,知道他在思考問題。
牛雲山剛要出聲,牛大鵬連忙衝他使眼色,示意他別開口。
久久之後,胡守謙才沉聲道:
“大鵬,要想擺平這事,只有一個辦法。”
“你想方設法讓顧德奎扛下來,一口咬定,這錢就是運輸公司借的。”
“他的簽名代表的不是個人,而是公司。”
牛雲山聽後,急聲道:
“這辦法不錯,但有個問題。”
“什麼問題?”
胡守謙一臉疑惑。
“這不是小事,顧德奎會扛下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