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鵬面帶微笑道。
他雖猜到馮常樂可能給他挖坑,但卻不得不往裏跳。
副所長方振斌帶着王麻子離開,太反常了,他心裏沒底,想一探究竟。
馮常樂對牛大鵬的回答,一點也不覺奇怪。
這事和牛總密切相關,他不可能不聞不問。
馮常樂面露嚴肅之色,沉聲道:
“王麻子不僅組局抽水,還涉嫌詐騙!”
“我讓方所帶他去取證,不知牛總聽到這消息有何感想?”
“詐……詐騙?”
馮常樂滿臉震驚,“這怎麼可能呢?”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牛大鵬竭力裝作沒事人一般,心裏卻慌的一匹。
詐騙意味着什麼,他再清楚不過了。
“王麻子以賭博爲由,通過老千設局,故意騙取他人錢財。”
馮常樂沉聲道,“這不是賭博,而是詐騙!”
牛大鵬聽到這話,滿臉陰沉。
“牛總,你對這套路是不是很熟悉?”
馮常樂突然發問。
牛大鵬愣住了,急聲道:
“馮所長,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隨口一問而已!”
馮常樂淡定作答。
牛大鵬擡眼狠瞪過去,沉聲問:
“馮所,你到底想怎麼着?”
“賭博的事,我認了,該怎麼罰,你說個數吧?”
馮常樂猛的提及詐騙一事,牛大鵬心裏沒底,給予脫困。
看到他的表現,馮常樂心中暗道:
“你這是做賊心虛,看來王麻子說的沒錯!”
馮常樂特意過來,就是爲了試探牛大鵬。
現在目的達到了,沒必要再和他廢話了。
“這事影響惡劣,不但要罰款,還要拘留。”
馮常樂沉聲道,“至於具體怎麼說,等究竟以後再說!”
說完,馮常樂不再搭理馮常樂,轉身出門而去。
牛大山急了,連聲招呼。
馮常樂並不搭理他,快步出門而去。
牛大鵬見此狀況,徹底傻眼了,急聲說:
“錢主任,你幫我和馮所說一聲,罰多少錢,我都認了,拘留就免了!”
“我在鄉里也算有頭有臉的人,若是拘留,以後還怎麼見人?”
這話說的情真意切,完全不見之前的張揚之態。
錢士茂從沒見牛大鵬如此低調過,心中暗道:
“姓牛的,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牛總,你就別讓我爲難了!”
錢士茂沉聲道,“馮所的態度,你也看見了,我沒不去觸這黴頭!”
“錢主任,你去找馮所說一聲,我絕不會虧待你!”
牛大鵬信誓旦旦的說。
錢士茂將臉一沉,冷聲道:
“牛總,你可別坑我!”
“等馮所再過來時,你親自和他說!”
牛大鵬見錢士茂的態度堅決,徹底死心了。
“錢主任,我打個電話,沒問題吧?”
牛大鵬急聲說。
錢士茂輕搖兩下頭,沉聲道:
“明天早晨,再打不遲!”
牛大鵬軟語相求,毫無作用,當場便怒了:
“錢主任,你要是這樣,別怪我不講情面。”
錢士茂嘴角露出幾分不屑之色,冷聲道:
“牛總,我勸你消停點!”
“由於你的事,兄弟們都沒覺睡。”
“若是將他們惹火了,收拾你一頓,我可幫不了你!”
這話威脅的意味十足,絲毫不給牛大鵬留面子。
“你……你……”
牛大鵬伸手指着錢士茂,滿臉怒色。
錢士茂不再搭理他,擡腳走人,咣的一聲,將門關上了。
走進所長辦公室,見馮常樂正在喝茶,連忙出聲招呼。
馮常樂遞支菸給他,出聲問:
“士茂,姓牛的怎麼樣?”
“所長,我從沒見過姓牛的如此老實。”
錢士茂噴吐出一口濃白色的煙霧,低聲道,“他讓我和您說,只要不拘留,罰多少款都行,我沒搭理他!”
牛大鵬一貫眼高於頂,錢士茂從沒在他面前如此揚眉吐氣。
馮常樂伸出大拇指,笑着說:
“辦的好!”
“這是派出所,我們說了算!”
“別說他書記的外甥,就算兒子,在這,也得聽我們的!”
錢士茂聽後,深以爲然的點頭稱是。
半小時後,方振斌領着王麻子返回所裏,將一盤錄像帶交給馮常樂。
馮常樂和方振斌、錢士茂一起看後,決定明天一早,抓捕張海洋。
商定完,三人都沒回家,直接睡在了派出所裏。
翌日!
蕭一凡睡的迷迷糊糊的,便接到了馮常樂的電話。
得知顧德奎輸錢是雲鵬實業貨運經理張海洋給他下的套,蕭一凡很是振奮,當即讓馮常樂將錄像帶送過來。
馮常樂動作很快,蕭一凡剛洗漱完,他就到了。
蕭一凡和馮常樂一起去了鄉中學的電化教室,將帶子放進錄像機裏。
王麻子非常精明,將張海洋如何授意兩個老千給顧德奎設套的過程,一五一十的拍攝下來。
有了這盤錄像帶,張海洋就算滿身是嘴,也別想抵賴。
“我已讓人去抓張海洋了!”
馮常樂沉聲道,“這事他顯然是受人指使的,但要想讓他吐口,只怕不容易。”
張海洋背後站的是牛大鵬無疑,不過他絕不會輕易出賣老闆。
“不急,走一步算一步!”
蕭一凡沉聲道,“這事和誰有關,就將其拿下。至於其他人,慢慢來!”
馮常樂輕點一下頭,沉聲問:
“姓牛的在所裏關着,關於如何處理,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牛大鵬身份特殊,蕭一凡和馮常樂心裏都很清楚。
“你是怎麼想的?”
蕭一凡沉聲問。
馮常樂蹙着眉頭,出聲道:
“姓牛的太張揚,我想關幾天,打擊一下他的囂張氣焰!”
“你這想法不錯,只怕有人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