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蕭一凡正在審閱文件,馮常樂氣呼呼的走進來。
“他媽的,老子一定要將姓牛的給收拾了,否則,出不了這口惡氣。”
馮常樂怒聲道,“昨晚,林東竟敢向方所他們挑釁。”
今天一早,方振斌將昨晚的事向馮常樂彙報。
他聽後,差點沒把肚子氣炸,立即來鄉政府找蕭一凡。
蕭一凡心裏很清楚,雲鵬實業雖號稱雲都知名企業,看似推動了東辰的經濟發展,其實卻並不盡然。
東辰鄉泥土中含沙量非常豐富,毫不誇張的說,有的地方只要挖一兩鍬,就有沙子。
若不是雲鵬實業搞壟斷經營的話,東辰鄉的經濟將會更上一個臺階。
蕭一凡近段時間正在醞釀一個沙場改造計劃,由於尚未成形,因此沒有拿出來。
聽到馮常樂的話,蕭一凡眼前一亮,沉聲道:
“常樂,據我所知,雲鵬實業這些年沒少禍害西梁村的村民。”
“你可以從這方面入手,看能否找到一些線索。”
“哦,這辦法不錯!”
馮常樂一臉興奮說,“我回頭就讓他們去辦。”
“這事在查的時候,一定要注意保密,不能引起牛大鵬的注意。”
蕭一凡沉聲道,“這小子不是省油的燈!”
昨晚牛大鵬來了一招聲東擊西,效果非常明顯。
蕭一凡和馮常樂對他都很重視,避免重蹈覆轍。
“行,沒問題,我知道!”
馮常樂一臉篤定的說。
就在這時,祕書秦東良突然推開門闖進來。
蕭一凡見狀,沉聲問: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秦東良性格非常沉穩,如此失態,一定是出事了。
“老闆,貨車司機和雲鵬實業的保安起衝突,雙方打起來了。”
秦東良一臉慌亂的說,“據說……”
“據說什麼?快點說,別吞吞吐吐的。”
蕭一凡一臉陰沉道。
秦東良做了個深呼吸,急聲道:
“老闆,據說現場有人員受傷,而且傷的很重。”
“什麼?”
蕭一凡滿臉驚詫,急聲問,“在哪兒?”
“西梁村和東梁村的交界處!”
秦東良回答的乾淨利落。
蕭一凡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沉聲道:
“你去常鄉長和鄭主任辦公室,通知他們和我一起去現場。”
“好的,老闆!”
秦東良轉身出門而去。
“常樂,你給所裏打電話,讓方所多帶點人過去。”
蕭一凡一臉陰沉的說。
“好的,我這就打!”
馮常樂邊打電話,邊跟在蕭一凡身後出門而去。
蕭一凡履新當日,就遇到過雙方起衝突。
後來,常務副鄉長常駿拿出鄉里和雲鵬實業簽訂的承包合同,確認沙場承包給對方了。
蕭一凡覺得這份合同極有可能是後來補籤的,爲此,他特意找了省城的筆跡鑑定專家,進行鑑定。
這兩天就要出結果了,誰知雲鵬實業的保安竟再次和貨車司機起了衝突。
牛大鵬明知派出所正在查他,竟還敢亂來,實在太張狂了。
常駿和鄭家亮知道事情緊急,蕭一凡剛下樓,他們便下來了。
“常鄉長,你坐我的車!”
蕭一凡沉聲道。
常駿本想坐另一輛車,聽到招呼後,只得不情願的走過來。
上車後,張廣才猛踩一腳油門,急速駛出鄉政府。
蕭一凡用眼睛的餘光掃向常駿,沉聲問:
“常鄉長,你知道情況了嗎?”
“剛纔聽秦祕書簡單說了一下!”
常駿應聲答道。
“你對此有何想法?”
蕭一凡不動聲色的說。
常駿沒想到蕭一凡會這麼問,支吾着說:
“我沒……沒什麼想法!”
蕭一凡讓他坐自己的車,就是爲了敲打他的。
“沒想法?”
蕭一凡滿臉陰沉,冷聲道,“鄉里和雲鵬實業的沙場承包合同是你籤的,你對此沒想法,說不過去吧?”
在這之前,蕭一凡就想狠狠敲打一下常駿。
今天是個難得的機會,他絕不會輕易放過。
常駿見蕭一凡有意將髒水往他身上潑,急聲道:
“鄉長,合同雖是我籤的,但承包的決定是鄉里做的,你不能將這筆賬算在我頭上!”
這事非同小可,借常駿一個膽子,他也不敢承擔這責任。
“你說,這合同是前任鄉長劉青榮讓你籤的,沒錯吧?”
蕭一凡冷聲問。
“沒錯,不信,你可以去問劉鄉長!”
常駿一臉淡定的說。
他這話看似把握十足,實則卻暗含試探之意。
蕭一凡一臉陰沉的說:
“常鄉長,前兩天,我特意去氣象局拜訪了劉局長。”
“他說,他記得很清楚,絕沒讓你代表鄉里和雲鵬實業簽訂沙場承包合同。”
“這不可能!”
常駿聽後,急聲道,“他那段時間忙於工作調動,將這事給忘了!”
蕭一凡轉過頭,擡眼直視着他,冷聲說:
“常鄉長,不好意思!”
“劉局說,他記得很清楚,6月15日前,他已得到確切消息去縣氣象局赴任,因此不存在你說的,忙於工作調動,而忘了這事的情況。”
“除此以外,劉局還很肯定的說,他一直反對鄉里將沙場承包給雲鵬實業,絕不會讓你代他籤這樣的合同。”
常駿臉色微微沉下來,沉聲道:
“鄉長,嘴長在他身上,他想怎麼說,我能有什麼辦法!”
“不管怎麼說,我覺得劉局有個觀點不錯。”
蕭一凡沉聲道,“這事對於鄉里來說,是件大事,不可能你們兩人說了算。”
說到這,蕭一凡略作停頓,繼續說:
“我這兩天去問了,其他幾位副鄉長,他們都說對此一無所知。”
“現在所有鄉政府班子成員中,除了你以外,沒人知道這事。”
“你如果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就認爲,那份合同是你私人行爲,和鄉里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