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駿是常務副鄉長,身份特殊,胡守謙不便衝他發火,只能拿翟志平開刀。
宣傳科長方維康心中原本有些許不快,但聽到胡守謙訓斥翟志平後,嘴角露出幾分得意的笑。
常駿知道胡守謙雖訓斥翟志平,實則卻是衝着他來的,臉上露出幾分不快之色。
翟志平最倒黴,但卻敢怒不敢言。
副書記唐元華見狀,上前一步,出聲道:
“大家都喝了不少酒,少說兩句。”
“我們現在要一致對外,而不是互相較勁。”
放眼東辰鄉,最想將蕭一凡搞掉的,非唐元華莫屬。
若非對方從縣裏空降而來,他現在已是一鄉之長。
如果能將姓蕭的搞走,不出意外,他將如願以償。
胡守謙見唐元華出來打圓場,沉聲道:
“行了,今天就到這兒,散了吧!”
衆人聽後,紛紛與之打招呼走人。
常駿、石元福和翟志平家都在鄉上,距離翠英酒樓不遠,三人徒步回家。
“鄉長,我看書記對姓方的挺上心,你可要多留個心眼。”
石元福沉聲道。
之前那場爭端,他一言不發,作壁上觀。
他說這話時,一副衆人皆醉我獨醒的架勢。
在夜晚涼風的吹拂下,醉酒的翟志平清醒許多。
“書記也是,批評我幹什麼,這事分明是姓方的惹出來的!”
翟志平一臉不滿道。
常駿面露.陰沉之色,壓低聲音道:
“姓蕭的手腕很強,書記在和他較量中,沒佔到絲毫優勢。”
“我們都要當點心,別讓他抓到把柄!”
翟志平臉上露出幾分不以爲然之色,揚聲道:
“我纔不鳥他,他還能吃了我不成?”
常駿見狀,沉着臉道:
“志平,低調點對你沒壞處,小心駛得萬年船!”
“姓蕭的又沒三頭六臂,我纔不怕……”
翟志平說到這,突然伸手捂住腹部,急聲道,“唉喲,我肚子疼的厲害,我得方便一下!”
“這哪有方便的地方?”
石元福急聲道,“一會就到家了,你忍一忍!”
翟志平不出聲,加快腳步向前走去。
兩分鐘後,他停下腳步,急聲道:
“不……不行!”
“我忍不了,你們誰身上有紙?”
常駿臉上露出幾分無奈之色,出聲道:
“我這有,給!”
翟志平連聲道謝,快步向路邊的草叢走去。
石元福遞了支菸給常駿,看似隨意的問:
“鄉長,老胡在鄉里經營多年,姓蕭的能將他扳倒?”
常駿作爲鄉政府的二把手,消息來源更廣。
石元福問這話時,頗有幾分請教之意。
前段時間,東辰一度盛傳常駿將出任一鄉之長,衆人紛紛稱呼他爲鄉長。
最終雖沒能如願,但私下場合,不少人仍這麼稱呼。
常駿點上火,猛吸一口,沉聲道:
常駿、石元福等人表面上對胡守謙很尊重,私底下卻稱呼他爲老胡。
兩人對此,都習以爲常!
“哦,爲什麼?你給分析一下!”
石元福急聲問。
常駿裝模作樣的往四周掃了一眼,並沒見到人,壓低聲音道:
“老胡有個好外甥,那貨什麼事都乾的出來。”
“姓蕭的想方設法將馮常樂弄過來當所長,極有可能是衝着他去的。”
“他如果將牛大鵬拿下,老胡很可能會受到牽連。”
“至於最終的結果,你懂的!”
石元福聽後,面露凝重之色,仔細思索起來。
常駿連抽兩口煙,不由得眉頭輕皺起來,低聲道:
“我怎麼也覺得肚子有點不舒服,你有這感覺嗎?”
石元福蹙着眉頭,感受一番,輕搖兩下頭。
“我先回去了!”
常駿沉聲說,“志平喝了不少酒,你一定要把他送到家,別出什麼狀況。”
“行,放心吧!”
石元福沉聲道,“你先回去,沒事吧?”
常駿輕搖兩下頭,表示沒事,快步向家的方向走去。
石元福邊抽菸,邊思索之前常駿說的話,臉上露出幾分若有所思的神色。
他們都是靠着鄉黨委書記胡守謙混的,他如果出事,後果將不堪設想。
樹倒猢猻散!
石元福心中很有幾分焦慮,但卻無力改變現實,只能聽之任之。
過了好一會,翟志平才緩步走過來,出聲道:
“怎麼只剩你一個人,常鄉長呢?”
“他也覺得肚子有點不舒服,先回去了。”
石元福出聲作答。
翟志平聽後,當即沉着臉,冷聲道:
“他媽的,是不是今晚的菜有問題?否則,怎麼我們倆都鬧肚子?”
“老胡喫飽了撐的,非要和詩緣酒樓過不去。”
“翠英酒樓的菜和詩緣酒樓,根本沒法比!”
石元福聽後,沉聲道:
“菜無所謂,關鍵在人!”
“東辰雖都知道老胡和馮詩緣有一腿,實際上根本沒這回事。”
“自從姓蕭的過來,馮詩緣就和他黏糊上了,你說,老胡能不生氣嗎?”
“這倒也是!”
翟志平壓低聲音道,“據說,那天晚上,老胡想要強行將馮詩緣拿下,姓蕭的英雄救美,兩人當場鬧翻了!”
“哦,有這事,你聽誰說的?”
石元福一臉好奇的問。
翟志平臉上露出幾分得意之色,低聲道:
“我老婆有個遠房表妹在詩緣酒樓裏當服務員,她親眼所見,絕不會錯。”
石元福聽後,沉聲道:
“怪不得老胡拼命打壓詩緣酒樓,原來是徹底死心了。”
“他這是癩蛤蟆想喫天鵝肉,活該!”
翟志平一臉不屑道。
“這些話,你少說,若是傳到老胡耳朵裏,夠你喝一壺的。”
石元福扔掉菸蒂,出聲道,“回家,時間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