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楊健臉色少緩,覺得自己這次馬拍得非常及時,正沾沾自喜。
“呂東,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說誰沒幹正事?”
錢士茂不失時機地譏諷道:
“兩位副所長都在這裏,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發號施令了?”
“聽你的這種口氣,外人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所長呢!”
“錢主任,我說的事實,你不要牽強附會。”
呂東一聽,絲毫不以爲意,冷哼道:
“鑑定結果已經拿回來了,這是不爭的事實。”
“就是蕭鄉長來了,還是要憑事實爲依據,最終還得放人。”
“呵呵,你說得不錯,還真有領導的風範。”
錢士茂冷懟道:
“你沒聽到方所長說的話嗎?”
“那就趕快打電話,我真搞不懂,在這耗什麼呢?”
呂東冷笑一聲,反懟道:
“難道這樣耗下去,還會改變結果嗎?”
“呂東,楊所和方所都在,你一個小小的警員,在這亂蹦躂什麼?”
錢士茂沉聲道。
“既然不會改變結果,你急什麼?”
“你現在的樣子,是不是人們常說的,釣魚的不急背魚簍的急?”
“還是,你在教方所怎麼做事啊?”
“錢主任,你這是什麼話?想引起方所對我的反感?”
呂東一着不讓的硬抗。
“我是以一個警員的身份,就以工作職責來就事論事,也有錯嗎?”
楊健一聽,笑意滿滿,對其投去讚許的眼光。
呂東一見,精神爲之一振,更加肆無忌憚地說道。
“我現在強烈抗議,要求立即釋放吳瘋子,還精神病人自由。”
“呵呵!真是說得天花亂墜,態度值得表揚。”
錢士茂出言相譏道。
“就是不知道,上次你經手的那起打架事件,解決了沒有?”
“我現在就事論事,你不要扯那麼遠好吧?”
呂東神色有點不自然起來。
“哈哈,照你這麼說,是還沒處理好,對吧?”
錢士茂譏笑道。
“同樣都是案件,你份內的都做不好,跑到這裏指責方所的工作,你是狂得沒準了!”
錢士茂之所以帶說帶笑的,跟着呂東懟來懟去,就是爲了拖延時間,希望能捱到郭勇回來纔好。
“你……”
呂東一時理屈詞窮,不知該怎麼出言相對。
“錢主任,你不要指責呂東了,這事得一碼歸一碼。”
楊健一看,呂東對付不了,立馬接替了上來。
“方振斌,現在時間已經過了快一刻鐘了,你電話打還是不打?”
方振斌一聽,楊健之前還叫自己一聲方所。
現在,卻直呼其名,是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嗎?
既然,還有十來分鐘,乾脆裝聾作啞一拖到底。
等到蕭一凡來了,要是郭勇還沒趕回來,在拖上一會再說。
總之一句話,郭勇沒回來之前,堅決不放人。
“呵呵!楊健你什麼意思?我說不打電話了嗎?”
“我就是感到好奇,你爲什麼對這件是如此上心?這麼急燥?”
“我想,你該不會真對什麼人,作了承諾了吧?”
“別跟我說這些沒用的,我就問你,你現在怎麼做?”
楊健怒不可遏地說道:
“既然,你不按程序做事,那我現在也沒必要跟你再商量了。”
“同樣作爲副所長,我有權糾正你的錯誤,現在立馬放人!”
“誰對誰錯最終自有分曉,我要是不放呢?”
方振斌玩起了無賴——拖字訣。
心中卻祈禱蕭一凡遲點來,郭勇快點回來。
“哼!事實明擺在這裏,你一味的胡攪蠻纏。”
楊健語氣不善地說道:
“你再拒不執行,我就打電話到督察隊舉報你!”
“呵呵,說我工作不認真?還是不負責?請便。”
方振斌一聽,氣得臉色鐵青,惡狠狠地說道:
“行!你會爲你的言行,付出代價的!”
蕭一凡遲遲不肯露面,可唐元華爲什麼還遲遲不來?
還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不應該呀?
現在,鑑定結果已經出來了,正是自己大顯身手的時候。
於情於理,不管走到哪裏,自己都有底氣。
自己再不用點力,煮熟的鴨子豈不要飛了?
想到那將近五年的工資,楊健下定決心必須硬扛。
拿起電話,準備打給局長魏明賢。
正在這時。
“你們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到現在還不放人?”
聲到人到,唐元華揹着雙手,踱步走了進來。
“唐書記,你怎麼來了?”
楊健假裝不知道,立馬獻媚地笑道:
“早知道您要來,怎麼的,我們也應該到門口迎接一下嘛!”
方振斌一聽,也本想跟唐元華問候一聲。
不管怎麼說,對方好歹也是自己領導,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的。
見楊健捷足先登之後,唐元華根本看都不看自己。
就好像自己是空氣一般,便轉身回到了位置上。
“哼!楊所長,你們派出所的辦事能力,令人堪憂啊!”
唐元華官腔十足,冷哼道:
“既然,鑑定結果出來了,爲什麼還不放人?”
“唐書記,你不知道,我正爲此事在這發火呢!”
楊健氣憤填膺地說道:
“可是,方副所長就是一根筋,不肯放人。”
“而且,還跟我在這一味地較勁,我正準備上報局長室呢!”
楊健這麼一說。
不但表示了自己對胡守謙的忠心,同時,也把自己撇清開來。
更重要的是,說明了方振斌知法犯法,視法律如同兒戲。
“方副所長,楊所長說得是這麼回事嗎?”
唐元華語氣不善地說道:
“作爲一個執法者,你這樣做太不像話了!”
“現在,趕緊的、立刻給我放人!”
一句話,把楊健和方振斌的位置高低,立馬分割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