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雪嗔怒道,“曹主任又不是外人,你就幫幫他吧。”
“方主任,我理解你的心情,我這樣做也是情非得已。”
蕭一凡冷笑道,“我朋友看在我的面子上,已經同意把票據先給我覈實,可我總得對朋友有個交代吧?你說呢,曹主任?”
“蕭局長說得對,我又該如何才能擺脫現有的困境呢?”
曹國興不是酒喝多了緣故,還是心裏發虛,額頭上已經佈滿了一層汗珠。
“曹主任,其實也沒什麼,只要把你知道的說出來,你的事我保證給你滿意的交代,而且在你告訴我之後,保你無事。”
蕭一凡沉聲道,“至於,是什麼事,就不用我再提醒你了吧?”
“謝謝蕭局長,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曹國興豈能不懂其意,當初騰兆茗身陷囹圄之時,宋長河沒少針對蕭一凡。
現在蕭一凡有了針對宋長河的機會,又怎麼會輕易放過?
思前想後,覺得這頓飯就是個局,方若雪過不過生日暫且不提,事情哪有這麼巧,可是,現在人爲刀俎我爲魚肉,審時度勢之下,見蕭一凡只要將自己知道宋長河的事情說出來,便不再針對自己,心中不免感到寬慰了許多。
“說吧,曹主任,把你知道的說出來。”
蕭一凡見曹國興的眼神,閃過一絲狠厲,不由得催促道,“你可別拿一些不痛不癢的事情來糊弄我,撿大的、重要的,哪怕是一件,我立馬將這些票據付之一炬,而且保證方主任不追究你的責任了。”
“蕭局長,曹主任雖然和我同事,但我們相處得很是融洽,關係很不錯!”
方若雪沉聲道,“他一時犯糊塗,我又怎麼能抓住他的小辮子不放呢,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相信他會配合你的,你就放心吧?”
兩人一唱一和,把曹國興的心理,說得是五味雜陳。
想到佛主說過,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可是現在自己怎麼能入地獄呢,這樣一來,自己大好前途可就完了,只能先保全自己再說了。
至於,宋長河入不入地獄,現在可不是自己所能關心的。
“感謝蕭局長和方主任對我的關心,我雖然知道的不多,但是有一件事,想必蕭局長一定感興趣。”
曹國興不再遲疑,乾咳了一聲,沉聲地說道,“宋長河副縣長,除了跟教育局崔紅萍之間有曖昧關係,那隻不過是小菜一碟,改改胃口罷了。”
“哦,你的意思是,他不止一個情人?”
蕭一凡一聽,心中雖然感到意外,表面卻裝得雲淡風輕的樣子。
“蕭局長,你別不相信我的話,我說的是真的。”
曹國興一本正經地說道,“我要敢對你說假話,你隨時可以把我送到紀委監察局去。”
“曹主任,你多慮了,我只是感到好奇而已。”
蕭一凡哂笑道,“宋長河也有五十來歲了,竟然坐到了家中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還真佩服他精力這麼強悍。”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蕭一凡忽然感受到一道冷光射向自己,後背頓時感到一陣寒意。
“蕭局長你別打岔好不好,聽曹主任你繼續說。”
“蕭局長說得不可置否,我也有同感。”
曹國興坦然道,“他隱藏得最深的那個情人叫馬倩,是機關幼兒園的一個幼兒教師,還沒結婚呢,年齡也就在二十多歲。”
“這麼年輕,跟一個歲數相加近一倍的老頭,也太震撼了吧?”
方若雪一聽,震驚地說道,“真不知道什麼樣的家庭,教育出這麼一個奇葩,我真替他父母感到悲哀!”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肯定是某些人花了大代價,再利用手中的權力,給其方便了不少。”
蕭一凡哂笑道,“在權力和金錢面前,請問又有幾個經得住誘惑的呢?”
“蕭局長真是一語中的,說的太好了。”
曹國興及時地奉承了一句,說道,“你還真別說,宋長河爲了穩住馬倩,做長期的情人,滿足他的私慾,還送了她一套房子。”
“此話當真,該不會是租的吧?”
蕭一凡一聽,心中震驚不已,爲了掩蓋自己的失態,連忙掩飾道,“按雲都現在房價的行情,一套房子就算兩室一廳,也得八九十個平方,沒有十幾萬絕對拿不下來。”
“真是讓人感到匪夷所思,爲了滿足自己的私慾,還真捨得下血本!”
方若雪黛眉微蹙,沉聲道,“曹主任,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他一年工資也就那麼多,他哪來的這麼多錢?”
“具體是哪來的錢,我就不知道了,不過買的房子確實是真的。”
曹國興一聽,鬱悶地說道,“房子就在華印世紀園小區,是前兩年纔開發的,不信,你們暗中一訪便知。”
“如此說來,這事還是真的了?”
蕭一凡將信將疑地說道,“你知道那個房子,具體是哪一棟那個單元嗎?”
“當然知道了,我當時去那裏,也是遵宋長河的吩咐,買東西送過去的。”
曹國興信誓旦旦地說道,“房子裝修得雖說一半,但是,裏面所有的東西,都是他掏的錢,電器三大件,都是我親力親爲,這還能有假嗎?”
說着,還說出了門牌號。
“真是僞君子一個,便面看上去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實質上暗中卻是做的一些蠅營狗苟的事情。”
蕭一凡沉聲道,“希望曹主任沒有對我說謊,而是事實,否則,你知道後果的。”
說着,用手指了指桌子上的票據。
“謝謝蕭局長,我絕對不敢糊弄你。”
曹國興一見,立馬錶明瞭態度,伸手準備收起票據。
“曹主任暫且等一下,我還有個疑問,想請教你一下。”
蕭一凡感覺曹國興好像隱藏了一些什麼,或者說,是自己一事感到震驚,遺忘了什麼問題,沉聲道,“你一口咬定,宋長河買了華印世紀園房子,那你知道他有沒有付全款?”
“蕭局長,房子具體多少錢我真的不清楚,不過剛剛被你一提問,我確實忘了說一句話。”
曹國興忽然也感覺到了什麼,訕訕地說道,“我只知道宋長河當時交錢時,是我陪他一起去華印世紀園老闆紀園老闆於鵬飛辦公室的,好像只給了五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