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萬明忙不迭地離去,劉常坤不禁蹙起了眉頭,心中更加疑惑不已。
想跟蹤而去,一探究竟,奈何對方是騎的自行車,自己根本就跟不上步伐,也只得作罷。
萬明急匆匆地趕回家,將菜放在餐桌上。
“你怎麼跑得呼哧呼哧的,有人追你跑啊?”
萬明老婆譚秋菊一看,戲謔地說道,“菜都做好了,趕快喫吧,你爺倆喝一杯。”
“你們喫吧,我還要出去一趟。”
萬明說着,轉身到酒櫃裏拿了一瓶五糧春,便要出門。
“咦,喫飯了,你還出去幹嘛?”
譚秋菊疑惑地說道,“你這酒是要帶出去,還是給明順喝的?”
“他要喝酒自己不會拿呀?”
萬明帶着一絲埋怨說道,“這酒我要帶出去陪劉常坤喝一杯。”
“劉常坤,你要出去陪他喝酒?”
譚秋菊驚訝地說道,“你陪他幹什麼,你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我能有什麼辦法,剛剛買菜的時候,撞見他了。”
萬明說着,把事情的經過簡單的說了一遍。
“那你更不能去了呀,他家現在是個什麼情形,你不知道?”
譚秋菊蹙眉說道,“現在躲他還來不及呢,你倒好,還主動貼上去,別去了,省得給自己惹上麻煩。”
說着,側移兩步,擋在了門口。
“你,你這是幹什麼,快給我讓開。”
萬明惱怒地說道,“當初想請人家幫忙的時候,我可是貼着臉去的。”
“不行,你好好動動腦子想一想,我是爲你、爲了這個家好。”
譚秋菊惡狠狠地說道,“今天不管你說什麼,都別想出去。”
“你這是什麼話,怎麼能這麼冷漠呢,太現實了吧?”
萬明沉聲道,“就算他會被審查,你就敢斷定人家會有事嗎,以後,和他見了面,你讓我怎麼面對?”
“以後歸以後,你現在肯定不能出去,就算是爲了孩子。”
譚秋菊仍舊堅持己見,堵住門口,就是不肯移動半個身子。
“我可不想背後被人說三道四,正是爲了明順,我纔去的。”
萬明蹙眉說道,“我現在不去,他必有所懷疑,萬一跑到家裏來,不是現形了嗎?”
“不會吧,你糊弄誰呢,劉常坤會認識咱們家?”
譚秋菊惡狠狠地說道,“就算他以前再怎麼幫你,我們現在也只能敬而遠之。”
“你,你這是要陷我於不義啊?”
萬明氣得用手指着譚秋菊,一時也是沒有辦法。
“又怎麼了,你們爲什麼事吵架,能不能消停點?”
萬明順聞聲從房間裏走了出來,說道,“爸,不去就不去,你幹嘛惹我媽生氣。”
“明順,你?”
萬明瞪了兒子一眼。
“我怎麼了,大路朝天各走半邊,以後我是我,劉長海是劉長海。”
萬明順大大咧咧地走到桌子旁,拈了一塊豬肘放進嘴裏,嘟嘟囔囔地說道,“不管他以後怎麼樣,我都和他劃清界限,老死不相往來。”
譚秋菊瞄了一眼萬明,得意洋洋地說道,“你也退二線了,就算是爲了兒子,就安心地呆在家裏吧。”
“唉,人情淡薄啊!”
萬明無奈之下,只得認慫,無力地坐在了沙發上。
劉常坤坐在餐館裏,等了接近二十分鐘,不見人來。
想打電話,想想又覺得萬明似乎故意在躲避着自己,加上肚子餓得慌,於是嘆息了一聲之後,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一直喫到結束,都沒見到萬明人影,於是拿起電話,打給了自己的小舅子方榮。
“姐夫,怎麼了?”
方榮正在家午休,接到電話之後,懶洋洋地問了一句。
“方榮,以後,不管萬明怎麼去找你,你都不要理他。”
劉常坤惱怒地說道,“這個人太不地道!”
“姐夫,怎麼了這是,老萬哪裏惹你不高興了?”
方榮蹙眉說道,“你不會打電話來,就是爲了跟我說這件事吧?”
“哼,這個傢伙太不是人,竟敢戲弄與我。”
劉常坤說着,把自己遇到的情形對其講了一遍。
“哦,他真這麼做?”
方榮一聽,眉頭緊鎖,喃喃地說道,“不對啊,老方這個人我還是知道的,不應該啊?”
“不應該又能怎樣,他還不是做出來了?”
劉常坤惱怒之餘,沉思道,“以前,他可是恭恭敬敬的,今天卻是一反常態,會不會有什麼事瞞着我們?”
“他能有什麼事瞞着我們,一個退了二線的局長而已。”
方榮不以爲意地說了一句之後,突然驚訝地說道,“不對啊,該不會是?”
“是什麼,你別一驚一乍的好不好?”
劉常坤埋怨道,“我現在的心情可是鬱悶到了極點。”
“你想啊,爲了他兒子的事情,他可是一直求着我們的。”
方榮沉聲道,“他現在與你若即若離的樣子,甚至躲避一旁,該不會是他兒子給放回來了吧?”
“對啊,我之前包括現在,總是感覺到哪裏不對勁。”
劉常坤恍然大悟似的說道,“被你這麼一說,我也是這麼覺得,對,有很大的可能性。”
“行,看來差不離了。”
方榮一陣斟酌之後,說道,“你先別急,我打個電話聯繫一下,等會給你回電話。”
說着,掛了電話,找到萬明的電話號碼,立刻撥了出去。
可是電話通了,一直傳來提示聲,就是沒人接。
一連打了三遍,還是如此。
無奈之下,又重新撥通了劉常坤的電話。
“怎麼說的?”
劉常坤迫不及待地問了一句。
“電話沒人接,也不知道他在幹嘛?”
方榮無奈的說了一句。
“哼,電話不接,肯定有問題。”
劉常坤越發相信自己的猜想,惱怒之餘,沉聲道,“看來長海真的是被紀委的人帶走了,我們現在怎麼辦?”
“爲什麼這麼篤定,說說你的理由。”
方榮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